《摩柯婆罗多》原始宗族降世篇（四）

          本节介绍史诗中从《往世书》得到的天神和阿修罗世系

        护民子针对镇群王的疑惑，讲述了上古世纪的衍变史，在持斧罗摩21次灭绝了大地上的刹帝利之后（此处可以理解为人类的二十一次毁灭），刹帝利妇女不得不向婆罗门求偶，“就这样，刹帝利由具有苦行法力的婆罗门和刹帝利妇女而复生，因为恪守正法而繁衍兴盛，并且享有悠长的寿命。那时，又有了四个种姓，婆罗门为最高。”。这个时代的世人一心一意为了正法而守戒，全都摆脱了各种烦恼和疾病。这一部分史诗讲述了一个时间节点:刹帝利的灭亡和重生，以及四种姓的形成。这样一个故事，自然而然地把婆罗门放在了第一位，因为所有的刹帝利种，都是借由婆罗门而生。同时也把“正法”作为人类繁衍兴盛和寿命悠长的一个基本要素。

        那么正法是什么呢？其实就是佛陀教导的“断欲去爱”，用史诗里的话说就是“绝不因为情欲而冲动，但也不错过月经期”、“摈弃生于爱欲和嗔怒的过错”、“只要牛犊还在吮吸乳沫，人们就不挤那母牛的乳汁。那时候，商人们也不卖让人上当的货物。人们只做正法规定的事情”……这是曾经乌托邦的一代人类。

        然而好景不长，阿修罗被修罗（天神）打败（这部分历史，参见“搅动乳海”的故事，柬埔寨的吴哥窟生动反复地描绘了这段神话），大量的阿修罗投生到人类世界，底提和檀奴的儿子们肆意横行在大地上。四种姓苦不堪言。大地女神不堪重负，去找大梵天求助，诸天神和响应大梵天的号召，也纷纷投身人间，对抗阿修罗。

        由此天堂的那场战斗硝烟未散，又蔓延到了大地上。史诗中护民子在此介绍了天神、檀那婆，健达缚和众天女，所有的凡人，以及药叉和罗刹的由来:

        大梵天依心意生有六子:摩利支、阿多利、鸯耆罗、补罗斯迭、补罗诃和迦罗都。

        摩利支生子迦叶波。

        迦叶波有13个妻子:①阿提底、②提底、③檀奴、④迦罗（时母）、⑤非寿、⑥辛希迦（雌狮）、⑦穆尼、⑧迦娄陀（愤怒）、⑨波罗伐、⑩阿利私吒，（11）毗娜达，（12）迦比罗，（13）迦德卢。（注:此处原文语焉不详，根据原文很容易误认为迦叶波生陀刹，陀刹生13个女儿。实际上根据第60节内容，陀刹是迦叶波的弟弟，他把自己的十三个女儿嫁给了迦叶波。）

        ①阿提底之子（阿提迭）:陀多、密多罗、阿尔耶摩、天帝释、伐楼拿、鸯舍、跋伽、毗婆薮、普善、沙维多、陀湿多，毗湿奴。

        这是一个光辉的母亲，生养的阿提迭成为众神之王。天帝释等同于希腊的宙斯、中国的玉皇大帝;伐楼那，水神、天海之神、正法神、掌管阴间;毗湿奴，他是最后出生的，其美好的德行远胜所有的阿提迭，所以最后他与大梵天、湿婆共同组成了印度神格的三位一体。

        ②提底只有一个儿子，金座。金座生有五子:波罗诃罗陀，僧诃罗陀，阿奴诃罗陀，尸毗和巴湿迦罗。

        波罗诃罗三个儿子:毗娄遮那、贡跋和尼贡跋。

        毗娄遮那 生钵利。

        钵利生巴纳。

        ③ 檀奴有四十个儿子:毗波罗制底、商波罗、那牟吉、布罗曼、阿悉娄曼、美发和难胜；铁首、马首、铁桩，以及迦迦那牟檀、奋迅和有光；天日、骏马、马主、弗栗沙波婆，以及阿阇迦、马项、苏奇摩，还有大阿修罗杜昏陀；依斯哩波、独轮、毗卢波刹、诃罗和阿诃罗，尼旃陀罗、尼贡跋、俱波特以及迦波特；沙罗跋、沙勒跋以及太阳、月亮;独目，有英勇的摩哩多波，有波罗楞钵、那罗迦、伐达比、敌焚和大阿修罗沙吒，伽毗私吒、檀那优，以及长舌。

      我数了几次都是四十四个，不知道为什么说是四十个，或许有重复或双生子？数量众多的檀奴之子给人类造成了灾难，我们可以把他们理解成牛鬼蛇神一类的物种。

        ④迦罗（时母）生有毁灭、愤怒，还有一个叫愤怒之诛杀者（诛怒），另外一个就是愤怒之敌（怒敌）。他们总名为迦罗之子。

        ⑤非寿有四个儿子:毗刹罗、波罗和毗罗，以及大阿修罗弗栗多。

        ⑥辛希迦（雌狮）的儿子，有欺压月亮和太阳的罗睺，还有妙月、月伐以及月灭。

        ⑦穆尼有十六个儿子:怖军和厉军，美翼和伐楼拿，牛主，持国， 日光，有翼、日翼，波罗优多，毗摩，奇车，沙利湿罗，波罗底优那，迦利，那罗陀。他们都是神中健达缚。

      穆尼之子中的伐楼拿和持国笔者稍有困惑，和伐楼那以及史诗中难敌的父亲持国有什么关系呢？或者只是重名吧。

      ⑧迦娄陀（愤怒）之儿孙生性残忍，连绵不绝。这一支名为“迦娄陀婆沙”（愤怒之威），行为凶残，诛灭仇敌。

        迦娄陀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情绪愤怒的代表。愤怒之威是每一个人内心都存在的，如何弃绝它，成为我们人类智慧的一个考验。

      ⑨波罗伐生有十子:无瑕、阿奴婆莎、阿奴那、阿噜那、波利耶、阿奴芭、苏跋伽和跋悉，还有成功、圆满、钵尔希，以及享有美誉的布尔那沙，有梵行、罗底拘那、美翼；众富、跋奴，妙月。

        波罗伐女神还和她的爷爷迦叶波生下了声名卓著有吉祥妙相的天女宗族:有阿楞补娑、密湿罗吉希、电翼、杜拉那卡、阿噜那和罗奇达，以及同样可爱的罗姆葩；还有阿悉达、妙臂、妙誓、妙膊，以及妙悦。而殊臂、著名的哈哈与呼呼，以及敦补卢，被称为四个最卓越的健达缚。

        （11）毗娜达的儿子:多尔刹、坚辋、金翅鸟、阿噜诺（曙光）、阿噜尼、伐噜尼。

        金翅鸟后来成为毗湿奴的坐骑，也是伴神。

      （12）甘露，婆罗门，牛，以及健达缚和天女，往世书中说，这都是迦比罗的后代。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迦比罗的后代健达缚即乾闼婆，是天龙八部之一。另外健达缚也有优胜的意思，所以上文中有“神中健达缚”指的是“神中佼佼者”的意思。天女一族和波罗伐与迦叶波生的天女宗族也是不同的，等级要低很多，和搅动乳海生出的无数天女一个层次，当然也比吉祥天女差很多级。天女和天女宗族大致就是这样一个差别。

        这里有个重要的内容，就是婆罗门一族究竟还是上了天神和阿修罗的族系。尽管和众天女并列，毕竟还是有些神仙血脉的，同时我们也理解了印度人不杀牛的缘由，原来牛和婆罗门有同一个母亲，而刹帝利是刹帝利妇女借助婆罗门的和合而生，也自然带有一半神系，吠舍和首陀罗就只能归于下位了，根据前文后文推断，吠舍和首陀罗当有底提和檀奴的血脉，这是阿底迭们所憎恶的。

      （13）迦德卢之子六个: 湿舍、无垠、婆苏吉、大蛇多刹迦，俱尔摩（龟）和俱利迦。

        婆苏吉是九头蛇王，搅动乳海用的绳子就是它。

        总而言之，大梵天生迦叶波（生主），迦叶波生陀刹，陀刹生十三个女儿，阿底提生育的天神系，底提生的阿修罗系（妖魔），檀奴生的檀那婆系（鬼怪），以及天女系、健达缚系，以及人类的婆罗门，他们构成了世界万物种种。

        附本篇结束语（原文）:

        “以上我向你讲述了各种生物的出生，如实地列举了数目。其中有健达缚，天女；有蛇，鸟，楼陀罗和摩录多；有牛，有吉祥的行为神圣的婆罗门。

        这篇宗族世系能使人长寿，有福，发财，带来聆听的喜悦。它应该聆听，并且永远值得聆听。这毫无异议。在灵魂伟大的婆罗门和天神面前，人若依照规矩诵读这篇宗族世系，他会得到众多的后代，荣华富贵，声势煊赫，死后有美好的归宿。”

——尼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