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来信
本以为写完这封回信我就打算离开长安了,此刻看来暂时没有必要了。
就在晚时,我沿着斜坡往上走,看见那家理发店玻璃门偏中下房贴着招聘广告,其实几天前就看到了。只是一直在犹豫,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而在这的前一天哥打来电话,说他问了那边的快递公司不要人了,工厂要人呢问我去不我说我再看看。
事实上有过去工厂的经历再也不想去那样的地方了,如今家里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想有些话说了远远比藏在心里要好的多。还记得前天下午去那家常去的米线店,事实上我以为我真的要离开这个自己待了整整三年多的地方了,可是我想多了,命运的横生节支临门一脚又将我一脚踹回原地。
我想此刻我已经完全可以忍柔命运它老人家跟我开的这个小小的善意的玩笑,这瞬间我忽然间想起七月,浪七跟野九抱着仓鼠上楼,葛大爷搬房子去了开远门前硬是被房东赖掉一百,天下着雨,中年司机开着他的中型面包车从红尘客栈转到何家营小学门前,当时我们就站在路边,他问何家营有没有姑娘,我说到处都是宾馆旅馆,葛大爷是在二十分钟后过来的,走到垃圾堆旁边的路边大声骂了句“狗日滴房东扣了我一百块钱,说我给哖把啥弄坏了,没坏都说坏。”
倒是无意中想起贾平凹《废都》中那句打油四流靠房租。继而是中旬的某天一个女孩拿着一盆铜钱草进门,说让帮她看一下,邻家的张涛跟他女朋友都不在,她是他女朋友的闺蜜,这也是后来八月去他房子取东西刘旭跟另一个男孩聊天才知道的,也或许那个人不是刘旭而是其他的某一个人。没记错的话七月里还出了一场车祸。
就在长安区橘河路至神禾一路间快波及到何家营路口,地上散落满碎石,是葛大爷发微信消息叫的,手机屏也是在那个夜晚碎的,那是在出商店们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哼歌,马良的往后余生,然后自己也跟着随口哼,掀门帘矿泉水跟手机在同一个手上导致手机没攥稳直接像砖块嘭的摔在地上,还好不如年关那次惨,直接屏幕染色了,成蓝紫色,最后是阿振认识的熟人在中心广场南那边一个巷子换的,远不如这次的便宜,但也是落下一个人情了。
现在想想,那次纯属为看热闹去的导致屏幕摔了,其实也是怪自己,干嘛要跟着葛大爷去橘河路看车祸现场:路牌被撞的快倒了,一棵半合抱粗的梧桐树歪了,交警站在路边让行人往人行道上去,别挡下面路,只记得去的路上路上挤满围观的人,一个女孩站在烧烤摊门前石头上。
在这的前一个月是重庆的刘进站在李子湖边跟踪报道尸体,也就是在那的前一个还是后几个夜晚认识她的,她和她同名,也就是在那的后一个星期开始写信的。她说起自己一些儿时的事情,六岁一个人无意中跌入深水区只能一个人拼命的奋力的往岸上游,在李子湖边醉酒,失恋迷迷糊糊一个人独坐到天明。
后来她终于渐渐释怀,后来我也终于明白那时年轻,不懂得命运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安排了悲苦,好在悲苦中有露出些许善意,从而以至于人不至于完全地绝望,从而握紧那最后意思希望的残念绝地重生,过去了就是洗礼,过不去就是葬礼,光荣与耻辱不过尔尔。
继而是九月在西财立诚路六号公寓对面打印店,我至今记得他来的那个晌午,我们坐在马路牙子上聊天他说他要去陕科大看他同桌跟他妹子,问我去不,也许那天应该跟他一起去一下的,只是我在上班,最后也只是说了一路平安。在那的前一两天是一个戴白色棒球帽的女孩她站在九月打印店门外边前后左右环顾眺望,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