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小说翻译原创——《那年遇见你》第10章(4)

若隐若现的蕾丝和风中凌乱的发丝

（小清说）
想想一晃七天假期又没了，再一想想，十月已然过半了。街上到处都在准备万圣节的到来，我在想，那天我要戴一个什么样的面具让你们认不出我来？
十月的生日过的颇有意义，照了相留了念，准备此后经年生日都这样过，不要蛋糕不吹蜡烛不许愿，随遇而安，岁月赋予的都挺好的，我都喜欢。昨天路过一家钻石店，驻留良久，忽然就心生欢喜，那一刻心里升起一个庸俗的念头：一枚克拉钻就可以收买我，除了它我什么都不要。比起其它身外之物，这个要求不算十分过分吧，虽然我知道这很庸俗。
这一篇的更新字数太少，不足两千，但是考虑它是第十章的最后一次更新，还是独立发文吧。明天要更两千字（心里默念三遍），你一定监督我要实现诺言。

我们继续试图说服对方，三个月前我被解雇的时候曾经有过同样的谈话，当他知道我在着手准备将公司以一个好价钱卖给西蒙的时候，他跟我当时就爆发了一场这样的谈话。

这样的谈话自然不可能有结果，我们两个人谁也不愿后退一步，这个时候背景声里出现了一个慵懒而又恼怒的女人的声音，是拉里的妻子，拉里小声地道歉然后回到电话里，大声地，愤怒地，清晰地，一字一句说道：

“我不会再浪费时间跟你再谈了！茉莉，你听好了，我，绝，不，会，删，掉，花，园，假，条，款！想都别想！别说一年了，要是能改成两年，我分分钟给它改成两年！我不管你这一年你会干什么，度假也好，特么的退休也罢，尝试完成你人生中的第一次也罢，随便你怎么着，只要特么别再给我打电话！尤其别在三更半夜给我打电话！

拉里挂断电话，独留我一个人浑身筛糠一般发抖，摇摇晃晃的，胸中充满愤怒。

我在厨房里踱着步，嘴里含混不清念叨着我还没说完的那些话，还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的事情都很生气地又重复了一遍。他击中了我脆弱的神经，令我又惊又怒却又束手无策，这对我的伤害远甚于他说的任何一句话，做的任何一件事，包括解雇我。甚至于，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杀伤力最强的一件事情。我浑身颤抖，停不下来。

我继续在脑海里与拉里“战斗”， 但是毫无意义，我是我，我也是他，我赢的那个他还是我。我看见花园里一片狼藉，心底的火又熊熊燃起，我进入了情绪的旋涡里无可自拔。走到花园里，我顺势踢了一脚旁边挡道的一卷草皮，草皮被我踢出一个洞，接着我又踩上去跺了几脚，被我踩坏的草皮从草堆上滚了下来，胡乱散开躺在地上。可怜的草苗儿从我踩的那个洞里东倒西歪地支愣着。

我抬头，正好看见你的窗帘迅速将窗户盖得严实，我忽然为自己的行为觉得羞愧，另一方面，还有一丝惊诧。我回到屋里，“砰”地一声，将门关在身后。

良久，站在浴室的莲蓬下面我哭的歇斯底里，花洒的热水一直不停地打在身上，生疼，皮肤被水冲的有点发红，摸上去还有些粗糙。最后，我在心里清楚地暗自发誓，绝不降低身段和你作伴，尤其是在夜里。今晚大概就是我的底线了，我绝不会让这一幕再次出现，我会提升底线，跟你划清界线。

其实并不只是和拉里的谈话让我歇斯底里，最初让我到达情绪那个爆发点的是你，因为你，我才冲回家里拿起电话深夜打给拉里。正因为你的那些话让我看见自己，看见现状，让我情不自禁想逃离。

你的声音在我耳畔不绝于耳，“不曾一个人孤独远离，已然就是幸福”。你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将我带入你的世界里，未经我允许，没有机会让我说不，你就简单粗暴地将我卷入你那一地鸡毛的生活里和你那乱成一团麻的心境里，你把我当成另一个你了么？

我为自己的软弱而羞愧，我为自己无力抵挡你而耻辱，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认为从电波流淌出来的不是你的声音，而是毒药，是存在你身上最令人讨厌，又最危险的东西。

当我卸下防备，那句“不曾一个人孤独远离，已然就是幸福”，在寒风凛冽中温暖了我；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它已然安慰了我，亦不再觉得自己零丁孤苦，形单影只。

你听好了，我绝不允许让你再用你那廉价的安慰来温暖我！

（P126-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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