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培盛!你现在可是行走在危险的悬崖边缘,知道吗?!再这样地想着那样的事情会有事情发生的哦……”老斑鸠吐着粗粗的烟云斜着眼瞄了老同学一眼。
“谢谢兄弟提醒,我不是没办法嘛,这些日子过得他妈的是人过的日子吗……”
“我说培盛啊!这人活着,谁就能如意的过,多少不都这样糊弄着过来的嘛,咱这些个老同学中还不就你有知识有文化,咱可不是还都羡慕不过来呢,你倒好,文化人反不像个文化人了,咱爆粗口,那是咱骨子里的耳边话,你就不行啊,不行的啊!老弟~~,啥别说了,也别跟个上个年代的愤青似的,来——喝———”。老斑鸠冲着这老同学捧着酒盅一仰头,“哈哈哈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呀,个呀~~咿呀~~~呀个呀咦呀……”他摇着头竟哼起了二郎调儿。
培盛看着老斑鸠的撒泼样,心里倒是释然了,老同学见面就是一个字“爽”。他想着,上学的时候也真是没有这些烦心事儿,那时的他多么的自在,就像油光的燕子洋洋洒洒地展翅在无边的空际。
培盛伸了个懒腰,顺势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气,那嘴巴张得像是要吃人一样,随后瘫软在沙发上。他这样的状态是从结婚后就
开始了,他不记得具体的时间,只知道上学的时候老爸老妈的慈爱,只知道奶奶在世的时候温暖的唠叨,只知道同学时代的逆天畅谈。然而这一切一去不复返,留下了一个孤独的自己。
他按照人生的任务单规矩地做着人生的作业,可是在他看来成绩单却是糟糕的,曾经的他以为原因应该是自己,于是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改变着自己,“我确是弥补了之前的潦草地过日子的时光啊,然而这究竟怎么了……”他责问自己的心,却没有答案。
同学会散了,他惘然若失却又有点不知所措,同学们兴致而来,这时候他们又开始自己的盒子般生活了吧!他想着,摇着头惨笑了一下!灰色的街道,微弱的路灯光俯射在他长长的风衣上,他把阔大的衣领捋上去,就像一个黑夜里的大侦探,信步向前走去。
秋已深,正如这夜,干涩的冷风浸透着他的风衣领口,冬的寒意提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