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的呼唤》
………………
“Under the bright star light, you and I are invited to dance together ~”
在一处只剩下废墟,充满着血肉与扭曲的庄园里,经过时间消磨的沙哑歌词回荡在堆满尘埃的大厅之中,血肉缠绕着金色的喇叭与破旧的木台座,已然磨损的刻针却仍在读取残破的黑胶唱片上的歌词。
“……咯。”
而趴在留声机旁被类似肉藤缠绕的黑色庞然大物,则深深地沉陷在梦乡,其长满结晶的背脊有规律的上下沉浮,忽然,那虽然诡异却令马平静的歌词停下了,而庞然大物黑红色的瞳孔,也随之睁开。
………………
“!”
狂刀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又一次商身处陌生的空间,与弗洛雷斯只有无色的领域不一样,整个空间笼罩在灰色烟雾一般,并且有着犹如镜子的地面。
(嗒,嗒,嗒……,嗒,嗒,嗒……)
一阵空灵而有节奏的声音回荡在附近,并不请自来的钻入米棕色小马的耳朵里,与弗洛雷斯那虽然奇怪却让马放心的声音不同,这种声音让小马全身上下的毛发瞬间直立,未知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弗……弗洛雷斯?”
(嗒,嗒,嗒…回答错误……)
“!?”
那带着失望的声音悄然从他身后传出,已经接近暴走的理智不断警告着狂刀不要回头,但后者还是慢慢的克服恐惧,以一种僵硬的方式回头。
(……)
在他身后的,是一个披着黑色袍子,无法看出种族的存在,其身边漂浮着一盏散发着微光的提灯,如此平淡的装扮,但小马却无比恐惧这面前的家伙,仿佛不敢目睹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
“你……你是……”
(……你忘了吗?)
还没等小马说完,那声音便再次响起,但多了埋怨与愤怒,它随着黑袍子徘徊在前者附近,继续道:
(你怎么能忘记?你怎么敢忘记!……)
它拉下自己的袍帽,其下的容貌让狂刀的脸上顿时充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因为那是他自己的脸,但更加沧桑,更加古怪与更加“愤怒”。
(你为了什么踏入时间?!)
“他”突然将小马猛地一推,后者在惊慌失措的同时却犹如掉入水里一般,不断的开始下沉。
在下沉的过程中,一栋燃烧的木屋出现在狂刀眼前,那跪在地上,眼里流下血泪的便是“自己”。
小马仿佛被抓起扔到了一旁,便再次看到了,被保护的村民因为害怕其力量而出卖了“他”,让暴徒趁夜杀死了“自己”
恍惚间,狂刀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矮小身影,它捂着开始疼痛的脑袋,却始终无法想起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一切跟她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们为什么要如此毫无理智啊?!!”
在燃烧的木屋前,满脸血泪的小马拽着奄奄一息的村民咆哮道,整个被“他”保护的村庄正在燃烧,已再无活物存在。
(咯……是谁,杀死了猎人塔利的家人?)
那声音变了,变成了一个犹如野兽的声音来讲述。
“你这该死的怪物!恩将仇报,杀我妻儿!今天便是你活着的最后一日!!”
在皑皑白雪之中,他看到了人形塔利持枪朝着变成怪物的自己冲去,互相厮杀而后一起坠落高深的悬崖。
(你为什么背叛自己?)
再一次,小马厌倦了,随即扣下扳机,枪声响起与为白色墙壁添加颜料的同时,他又一次被向后推去。
(呜…呜呜,好痛,好冷,好…孤独。)
充满硝烟与尸体的战场上,浑身插满箭矢与刀枪的“他”抬头看向只有灰色的天空,并不由自主的哭了出来。
(你的愤怒无人可挡时,是谁用生命来让你冷静了下来?!)
尸体,鲜血,愧疚,还有疯狂。
(你如果认为这样就能忘记一切,,忘记你身上背负的罪孽,,那就大错特错了。)
“啊!!!!”
狂刀感到精神受到了压迫,它开始痛苦的捂着脑袋嘶吼,有太多的事物,太多的东西,太多的罪孽一瞬间涌入其大脑。
《……不,还没到时候。》
就在要再次进入下一个幻影时,一个充满温柔却破碎的灵魂将快要疯掉的狂刀从中拉了出来,在数个幻影面前,那灵魂挡在了小马跟前。
《时间还没到,但你们的恩怨,愧疚,疯狂,罪孽终将被解放,所以不要着急,一切都还不是时候……,狂刀…不,███…,对不起……》
灵魂将回过神来却仍在颤抖的小马缓缓扶了起来,温柔的说道:
《你终究会找到真相,尽管并不是那么好的记忆,但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你的朋友们需要你的帮忙……》
“……对…对啊,丑帽子他们,还需要我的帮助…”
失神的喃喃自语着,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就在快要再次往地面扑去时,破碎的灵魂及时的扶住了。
《……现在,你必须靠自己了,放开“它”吧,否则一切没有出路。》
“!”
(正确的答案不只有一个,去倾听内心深处的声音,相信你自己……)
………………
“嗷啊啊啊啊啊啊啊!!”
“!?”
在船长他们的视角中,来自地下与墙壁里的袭击让整个团队一时间措手不及,就在枪刃及攻城锤小队反应过来之前,就在即将被一米4高的鼠辈和咆哮的鼠巨魔淹没之前,原本处在队伍后方的米棕色小马突然暴起,犹如失去理智的野兽般红着眼睛杀向看似无穷无尽的鼠潮。
“这家伙又是怎么回事?杀红眼了?”
从旋风身上翻滚下来的船长迅速抽出弯刀连砍了面前的几个鼠人,并敏捷的跳起,莫伊索将想要偷袭自己的鼠辈拍死,随即默契的将铲子抵到面前。
“呵!”
“砰!砰!”
船长的双蹄踏到铲子上并开始发力,尸鬼则在一瞬间用力挥舞,小马便径直的朝鼠巨魔飞去,并用尸鬼临时制作的溶解子弹打破了后者背上的绿色晶体。
“嗷嗷!!…咯?!”
在那怪物痛苦咆哮的同时,船长将两颗手榴弹送入其口中,随即翻滚到一旁。
“轰隆!”
随着爆炸,鼠巨魔的半个脑袋都被炸没了,庞大而又扭曲的躯体轰然倒地,随便砸死了几个劣鼠,而船长在这怪物倒下后仍然挥舞着弯刀在鼠潮中杀出一条血路,并尽量远离已经变成“绞肉机”的米棕色小马。
“恶心又麻烦……”
既然对方是有血有肉且领头的已经死了,枪刃索性将血雾笼罩四周,大半的劣鼠都被其瞬间绞杀,而攻城锤小队犹如稳固的堡垒般向鼠潮倾泄火力,倒是两个尸鬼一边杀敌一边解剖得不亦乐乎。
“嘶!!”
不知从哪传来的吼叫声,让已经有了退心的魔鼠群四散溃逃,转瞬间便只有一堆的尸体和站在其中的众马,而枪刃及时拉住了刚要继续追杀的狂刀。
“呼,呼……,那些是什么玩意?”
“天知道,肯定是地下的老鼠变异了。”
正在解剖的尸鬼漫不经心的回答了船长的问题,而前者索性不去细想。
“喂,狂刀,你刚刚……狂刀?”
小马转身想要询问刚才的情况,然而却发现这刚刚杀红了眼的家伙下一秒竟然拄着福音抽泣,这可前所未见。
“他们……(嘶),他们一直都在……”
“他们是谁?在哪?”
“他们一直都在我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