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在树梢的鸡
“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三声唤出扶桑来,扫退残星与晓月。”
据传这首《金鸡报晓》是朱元璋所作。明明一首打油诗却因为最后一句奇峰突起,意境全出。
金鸡报晓,昂扬向上,英姿勃发。这一幕是留在记忆深处的图画。在八九十年代却是司空见惯的现象。
天黑之前,鸡上树。当时的鸡也许是回归返祖的本能,或者是躲避黄鼠狼的袭击吧,总能通过低矮的猪圈,继而攀过墙头,跃上树梢,占据梢头而眠。一直不能理解的就是它们怎么就仅凭着两只鸡爪立在树梢头那。
黎明在即,金鸡报晓,其实那时讨厌居多,影响了美梦是真。
经常性可以听到报晓之后,扑扑拉拉,声音不断,鸡们展翅飞落地上,三五成群,追逐觅食。农人们也开始了日出而作的生活。
这一副脑补的画面源于经典的农村经历。
那时家里如果来了亲戚,我们称作kei(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替代字)。当时没有电话的,交通工具是洋车子,客人到达的时间往往是上午十点左右的,家里人也可能在家等着待客,经常性是从地里放下手头的农活赶回家招待。也不乏邻居们帮忙捎话才知道亲戚已在家门前。
杀鸡宰羊是待客之道。杀鸡是常事,宰羊未免有些牵强啦。这时是要上演一出逮鸡大战。关上大门,瞄准目标,鸡飞狗跳由此开始。先是撒上一些粮食,引诱鸡来啄食,尽管鸡小心翼翼,还是避免不了被追赶的下场。如果能被赶入院子里的狭小角落,还算得上顺利。
但也会出现公鸡奋力一博,跃过墙头的情况,这毕竟是能在树梢栖息的鸡。于是展开最有效最笨拙的办法,撵。一直撵到鸡累的不能动弹为止。这样的运动自然非我们小孩子们莫属。没办法,这样的运动倒也乐此不疲。有的是使不完的精力。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地提溜着待宰杀的公鸡,好似立下汗马功劳到父母亲面前邀功领赏。更多的是可以改善一下生活的欣喜。
那时的鸡肉如何美味可口,印象已不是多么深刻。只是更加印证了肉有肉味罢啦。
一直耿耿于怀,肉有肉味,菜有菜味,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情怀吧。
栖息在树梢的鸡注定只能成为追忆,无关于一声两声三声的诗情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