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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ight Kind of House | 一见钟情的房

2019-02-12  本文已影响55人  Athlon_BE

昨天简书作者佐撰在群里分享了她的“作业”——关于写作 | 中学语文课真的不是白上的,作业要求对Henry Slesar的短篇小说The Right Kind of House进行分析。

我手太快,在佐撰分享完整英文原文之前,从网上找来了篇缩减版。该缩减版发表于1963年的3月刊的美国《读者文摘》,为了锻炼一下自己的阅读和理解的能力,我试着把这个短篇翻译如下。

The Right Kind of House | 一见钟情的房子

文\Henry Slesar
译\Athlon_BE

停在亚伦·海克房产中介办公室门前的是一辆挂着纽约车牌的红色敞篷车,看得出来,车子的主人刚刚来到藤角小镇。

胖男人下车后,径直走了过来。热浪中,汗渍已经透出了身上轻便西服的布料。男人看上去有50岁了,涨红着脸,细长的眼睛中闪现的目光清澈却冷若冰霜。

他对亚伦点了点头:“海克先生?”

“是的,先生。”亚伦笑着迎上去,“您有何吩咐?怎么称呼?”

“沃特伯利,”男人回答道,“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不如直接说正事吧。”

“好的,沃特伯利先生。您有什么格外感兴趣的房子吗?”

“事实上,有的。我看上了镇子边上的一座房子,在一栋老楼房的路对面。”

“是座有廊柱的房子吗?”

“对,就是那个地方。我似乎看到了个‘待售’的牌子。”

亚伦挤出一丝笑容,“是的,它确实是在我们的册子上。”他翻动着活页簿,指着一张打印出来的单子:

160年房龄,8个房间,2间浴室,自动燃油火炉,宽敞的门廊,绿树成荫。近超市、学校。售价7万5千美元。

“您还感兴趣吗?”

男人费力地挪了挪身子,“为什么不呢?房子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嘛,”亚伦说,“我把它列在我的册子中,只是为老太太萨蒂·格兰姆斯着想,这房子真不值老太太要的这个价码。它不是那种像岩石一般坚固的老房子,我的意思是,它真的破败不堪:房子从来就没有灭除过白蚁,几根横梁过两年相信就会垮塌,地下室更是常年积水。”

“那么她为什么开了这么高的价钱?”

亚伦耸了耸肩,“也许是一种情怀吧。毕竟从独立战争时期开始,这座房子就属于她的家族,诸如此类的原因吧。”

胖男人注视着地板,“这太可惜了。”他抬起目光看着亚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喜欢那房子。它曾经是那种——怎么说呢——那种让我一见钟情的房子。”

“它也许可以重新装修一下,花1万美元买下来是笔好买卖,但是7万5千美元?!”亚伦大笑起来,“不过,我想我明白萨蒂的心思。她没有什么钱,之前她儿子在城里混得不错,出钱养着她。五年前儿子死了,她明白应该卖掉房子来维持生计;但她又没法说服自己放弃这座老宅,所以开了个没有人可以接受的天价——这样或许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吧。”他伤感地摇了摇头,“真是个奇怪的世界,对吧?”

“是的。”沃特伯利心不在焉地说,他站起身来,“这样吧,我开车过去见见她,说服她把价钱降一降。”

沃特伯利驾车缓慢地穿过宁静的街道,在格兰姆斯的房子前停下。他将车泊在已经朽烂的木桩篱笆旁,这些篱笆桩面朝房子,就像一行东倒西歪的哨兵。门前的草坪长满了杂草。

前来开门的妇人个子不高,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一直延伸到她小巧但倔强的下巴上。尽管天气很热,她还是穿了件厚重的羊毛衫。

“你一定是沃特伯利先生吧,”她说,“亚伦·海克说你正赶过来,快请进吧。”

“外面太热了。”他轻声地笑笑。

“嗯,那就进屋吧。我已经放了些柠檬水在冰箱里。”

百叶窗被拉了下来,屋子里幽暗又凉爽。两个人走进了一个方形的客厅,客厅中摆放着厚重的巴洛克家具。老妇人坐进一个摇椅,两只手紧紧地叠在一起。

“说吧。”她说。

胖男人清了清嗓子,“格兰姆斯太太,我刚和您的房产经纪人谈起过……”

“我全都知道!”她厉声说道,“亚伦这个傻瓜,居然让你过来想要改变我的主意!”

“呃,是这样,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我的本意,格兰姆斯太太。我想我们还是聊聊,就聊一小会儿吧。”

老妇人身子向后靠去,摇椅发出咯吱的声音。“聊天随便,想说什么就说吧。”

“好的。”他用块白手绢擦了一把脸,“这么说吧,我是一个生意人,一个单身汉。我工作好多年了,也赚了不少钱。现在我打算退休了,希望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喜欢藤角镇,几年前我曾经路过这里,当时是在去——呃,阿尔巴尼——的路上。我想有一天我可能会搬到这里来住。今天,当我又一次开车穿过你们镇子,看到这座房子时,它简直就是我心仪的那座房子。”

“我也很喜欢它,沃特伯利先生。这正是我开出这么个合理价钱的原因。”

沃特伯利眨巴了一下眼睛。“合理价钱?您得承认,格兰姆斯太太,这样的房子如今最多也就值……”

“够了!”老妇人喊道,“沃特伯利先生,我不想和你讨价还价。如果你不想付这个钱,这事咱就拉倒吧。”

“可是,格兰姆斯太太……”

“再见,沃特伯利先生!”

她站起身来,表示他也可以起身走了。

不过他没有这么做,“等等,格兰姆斯太太,”他说,“我知道这个价钱有些疯狂,不过——好吧,我答应你想要的价钱。”

老妇人盯着他,良久。“你确定吗,沃特伯利先生?”

“确定!我有足够的钱。如果这是唯一能够得到它的办法,那就照着这个办法来吧。”

她露出一丝浅笑,“我想柠檬水已经足够凉了。我给您拿些来,然后再慢慢告诉您关于房子的一些事情。”

当老妇人端着盘子回来时,沃特伯利正用手绢又一次擦着前额。接过柠檬水,他贪婪地喝了几大口这冰凉的饮料。

“这座房子,”她慢慢坐回到摇椅,说,“从1802年起就属于我的家族了。我知道在藤角镇它算不上最结实的房子,我儿子迈克尔出生后,地下室就开始积水,打那以后我们再也没能让它重新干燥起来。亚伦告诉我房子里还有白蚁,不过我还是喜欢这座老宅。你能明白吗?”

“当然。”沃特伯利说。

“迈克尔九岁时他的父亲就去世了。对我们来说那是一段艰难的岁月,迈克尔非常想念他的父亲,可能更甚于我。他长大后成为了一个——怎么说呢,狂妄不羁的人,这是我想到的唯一词汇。”

胖男人喉咙中咕噜了一声,带着些许同情。

“儿子高中毕业后,就去了城里。他满怀抱负,我不知道他在城里做了些什么,但想必是非常成功的——因为他经常寄给我一些钱。”老妇人的眼睛湿润了,“整整九年,我没有再见过他,当他再次回家时,却身处麻烦之中。那是一个午夜,他出现在家里,看上去既瘦又老。他没有带什么行李,手中只有一个黑色的小提箱。当我想帮他拎走这个提箱时,迈克尔差点和我动了手。动手打我,打他的亲生母亲!”

“第二天,他告诉我要出门几个小时,没有说要去做什么。我回家后,发现那个小提箱不见了。”

在柠檬水杯子的上方,胖男人瞪大了眼睛。

“那天夜里有个男人闯进了我们家,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我听到迈克尔房间传来说话声,就把耳朵贴在门口,想弄明白我儿子究竟惹来了什么样的麻烦。不过,我只听到了一阵叫喊声和威胁声,然后是……”

老妇人停了停,肩膀无力地垂了下来。

“然后是砰的一声,”她继续说,“是枪声。当我跑进他的房间,发现卧室的窗户大开,陌生人已经不见了。迈克尔躺在地上——死了。”

“那事发生在五年前,过了好一阵子,警察才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迈克尔和这个陌生人卷进了一起案子,一起大的案子,他们偷了很多很多钱。迈克尔带着钱逃回了家,他把钱藏在了这座房子的某个角落——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然后,这个同伴追来找我的儿子,索要他的那份钱。当他发现钱不翼而飞时,便杀了我的孩子。”

她抬起头来,“那件事情发生后,我就把房子挂出来出售,标价7万5千美元。我知道总有一天,这个杀了我儿子的人会回到这里,总有一天他会买下这座房子,不惜一切代价。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直到等来一个愿意花多得太多的钱来买一个老太太房子的人。”

老妇人轻轻地摇着椅子。

沃特伯利放下空杯子,舔了舔嘴唇,他的目光变得涣散,头无力地从肩膀上耷拉了下来。

“呃,”他喉结动了动,“这杯柠檬水真苦啊!”

文\Athlon_BE
2019.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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