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自己的恐惧转化为伤害别人的利器,偏见从来都是自己的问题
“咦~你看那个人,手和脚上一层厚厚的污渍、棕黄棕黄的,恶心的要死。”
“就是啊,衣服都是一块缝一块,像那个什么…”
“你们看,快看、快看啊…...他抓地上小孩扔的的辣条吃。啊~大口大口的,受不了…呕…我快吐了。”
“你也真是,还有心情看他吃,走啦走啦,离远点,听说这种挨近了会沾晦气。”
地下通道里,只听见叽叽喳喳的谈话声。
抬头往远一看,只见少数几个过路人的背影。
影子一半在有阳光的地面,一半淹没在通道的影子里,正迅速移动着。
我看向方才对话的主角,他刚吃完,隐隐抬起头,蹲坐在他地盘的一角。
脸部很凹陷,骨瘦如柴也不够形容,似乎就一层皮包着骨头。
一双黑黑的眼珠深不见底,呆滞着,像个发呆的孤独老人。
他有一个较挺的鼻子,干净的时候应该很好看吧。
嘴唇乌黑、微微有点儿发紫,额前凌乱成股的刘海,散落在眉毛那个高度。
后颈扎着一个超小的马尾,好似装扮着他俏皮的一身。
站在入口处的我回过神。
他是流浪汉吗?会是哪儿人呢?为什么会走到这儿来?
不会是疯子吧……我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脚步越来越快,只想着尽快离开那个通道。
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一草一木都让人有距离感。
快步到了火车站,我转了好几圈,始终找不到自动取票处。
问了过路的大伯大妈,都一脸惶恐的说不知道,拿着大袋小袋急忙去检票处排队。
我想着混在检票队里,等着该我时,问保安大叔吧。
但是队伍太长了,肩膀上厚重的一包,好似千斤重。
我受不了了,把它扔树下,连同我这个人一起坐它身上。
路过的人脚步匆忙,不过不妨碍他们用各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向我。
坐够了,我准备再问问,这一次想选一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问下。
如此一想,恰好有个美女姐姐经过,我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呀。
嬉皮笑脸一问,果然问准了。
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指向的方向,匆忙道谢后,飞奔而去。
我这是得有多笨才会找不到?就在转角处的自动售票机,害我碰几鼻子灰。
买了第二天一早的火车票,找了家宾馆住下。
拿着钥匙在去房间的电梯里,我只想着与床永不分离,饿了也不行,天大的事也不行…...
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房门,顺手开了灯,它散发着和煤油灯一样的黄光。
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有一个破旧不堪的柜子和老式电视机……
我知道,没差啦,又被骗了呗。
不过谁顾呢?
我只想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一张床,放下绷紧的神经,睡一觉。
其他的我管不了,不想计较也不想思考。
卸下陪了我几年,一直被我虐待的丑包,什么都不脱,直躺床上,进入梦乡……
说来奇怪,梦里我看见了那个流浪汉的身影。
对视他的眼神许久,后来渐行渐远…
然后画面跳回家里,老妈炖了猪脚、炒了腊肉、四季豆、南瓜片…
飘香一阵一阵的。
忽然间又让我看见一个议论纷纷的画面,好多好多的人指着一个人说着什么。
模糊的很,看不实在。
太好奇了,我也去凑热闹,嘻嘻哈哈走近一看。
咦~那不是我吗……
一阵惊慌,就醒了,趴睡的被单上还留有点儿口水的印迹。
我拉开窗帘,城市的灯光已经亮起来了,放远一看,闪闪的一片。
睡够了,身体舒服了,脑子也清醒了,想着该出门找点东西填肚子。
打开包,翻了件外套穿,把证件和钱都放身上,就下了楼。
这个天的夜晚有点凉,走在大街上,陌生的心也发凉。
不过这不影响我去吃烧烤,挑了喜欢的让老板加到最辣。
估计是太饿了,幻想着那烧烤的滋味,直吞口水。
等菜时,我模糊的回忆着那个乱七八糟的梦。
老实说有点儿羞愧,可能是因为白天对那位流浪大叔的“偏见”吧。
我们都是这城市的过客,我们都“流浪”经过此地,各自有着不得已的理由。
我有幸有家人在背后为我撑起一片天,所以可以选择吃什么、住什么。
他是否有呢?遭遇了什么才会流浪呢?
那一块破布垫、一身破衣,都写满他的“旅程”。
他明明没有做任何坏事,如同成千上万的生命,存在于这偌大的空间里。
我却偏见的以为他是“疯子”。
这不是追求道德的至高点。
不仅是对他,很多看似不好的物与人,我都会下意识有偏见,不受控制的就往某方面想。
有点羞耻感出现,就忍不住往对与错的方向想。
潜意识是一种无法掌控的另一个自己,所以我并不打算和自己较劲。
人的自我防御开启后,感觉就会缺少点儿理智。
他现在漂到哪儿了,谁知道呢?
但他让我明白,有时候可怕的可能不是“偏见”本身,而是大脑无限的遐想。
偏见时,可能会抵触别人,甚至是不自知的伤害别人。但不管怎么说,偏见从来都是自己的问题,而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
我们都是这世界最美的生命,愿我们每个人都被温柔以待。
文|简从一 图|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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