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盾牌.6

2023-08-03  本文已影响0人  月曦花宸

读书摘抄


  回首往事,我发现这就是我的教育:将产生重要影响的教育。我学着弃我而去的那个哥哥的样子,在借来的书桌前枯坐,努力而仔细地研读一条条摩门教教义,我在学习的这个技能至关重要,那就是对不懂的东西,耐心阅读。

  当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我的手上长满了老茧。在废料厂呆了一季,磨练了我的条件反射能力,我学会了辨别爸爸要扔重物品时,嘴里发出的低沉的咕噜声,一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刻伏在地上。我把太多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以至于搜救的废品不够多。爸爸开玩笑说,我就像逆流上山的糖浆一样慢。

  对泰勒的记忆逐渐褪色,他的音乐也被金属的撞击声淹没了,如今到了夜晚,我脑海里响彻这些声音,瓦楞铁皮的叮当声,铜线的敲打声,铁的隆隆声。

  我进入了新的世界,透过父亲的眼睛观察世界,我看到了天使,或者至少是在想象中看到了他们,他们望着我们拆废品,向前一步,接住爸爸从院子那头扔过来的汽车电池或长短不一的钢管,我不再因爸爸扔它们而对他吼叫,而是祈祷。

  一个人收拾废品时,我干的更快,一天早上爸爸在院子北头靠山的地方干活,我在南头靠近牧场的地方干活,我把一个箱子装满了2000磅的铁,然后胳膊酸疼,跑去找爸爸,箱子需要清空,而我不会操作装载机,那种带伸缩臂,轮子又宽又黑,且比我还高的大型铲车。装载机臂架伸展,把箱子举到约25英尺高的空中,货叉倾斜,废品轰的一声巨响,倒进挂车。挂车是为了拉废品而特意改装的平板卡车,长50英尺,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桶。四壁用厚铁板制成,离托斗有八英尺。一台挂车能装15到20个箱子,或者约四万磅重的铁。

  我在草地上找到爸爸,他正在点火,准备烧掉一堆铜线的绝缘层,我告诉他箱子已经满了,他跟我走回去,爬进装载机,他朝挂车挥了挥手,“箱子倒空后,你把铁理平整些,这样我们能装的更多,跳进去吧。”

  我不明白,难道他想把我和箱子一起倒进挂车?“你卸载完,我再爬上去,”我说。

  “不,这样快一些,”爸爸说,“当箱子与挂车壁平齐,我会停一下,这样你就可以爬出去了,然后你沿着挂车臂跑,呆在驾驶室顶上,等着箱子倒空。”

  我在一段铁片上坐下,爸爸把货叉伸进箱子底下,将我和废品举了起来,开足马力朝挂车前面倒去。我几乎快抓不住了,在最后拐弯处,箱子剧烈晃荡,一根带尖的铁向我扎来,扎进我膝盖下方一英寸处的小腿内侧,像刀子扎进热黄油一般,我试图把它拿开,但装载机又改变了方向。尖铁一部分被埋住了,臂架伸出时,我听到了液压泵轻微的不正常的活塞声,箱子与挂车齐平时,声音停了,爸爸等着我爬上挂车壁,但我被压住了,“我动不了,”我喊到,但是装载机引擎的轰鸣声太大了。我在想,爸爸是否会等到看见我安全地坐在驾驶室顶上,才去到空箱子,但我知道,他不会,时间仍在紧追不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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