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 心门
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文参与永冬泩双月征文第四期【门】
鸣
「ON」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一个喜气洋洋的星期四，明天就是周五，各位周末的约会有没有安排啊，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呢？什么？你说你没有对象？
那你可是来对地儿了！欢迎来到最了解您的情感咨询电台，这里汇集着情场老手，擅长心理学的专业人士，还有许多渣男渣女分享戏弄感情的经验。什么？你说你自己天生不会聊天？是个钢铁大直男？月老牵的线都能扯断？不要担心，现在是早已不是过去那个迷信的时代了，还信什么月老？听了他们的故事，绝对能让你脱离单身，保证能让您收获丰富，情感饱满，撩人不带重样的，撩得女孩小鹿乱撞砰砰跳，撩得男孩把持不住想犯罪，从此不再为自己孤身一人而惆怅烦恼，玩弄感情将成为你的强项，什么冰山美人，高冷御姐，软萌萝莉，又或是霸道总裁，纯情男生，全部都能统统拿下，让我们在劲爆的音乐下嗨起来好吗？对了，电话是……
「OFF」
唔……头好晕……不想去学校……今天是周四，工作日，至于为什么在家，单纯是因为不想在校所以装病回家咯。有太多东西没办法割舍了，无论是跟她的谈论，又或是小说的更新，甚至是农场的菜没收，每一条都让我更不想离开。每次的这个夜晚，焦虑都会包裹住我，吞噬我。哈哈，说实在的，并不是不想离开家，而是不想离开家中手机的精神支柱，家太过冰冷，并没有其他的感情色彩，而生活又好累，好虚伪，人际关系太复杂，还不如沉浸在网络上，这样没有条条框框的随性而谈，多么自然啊。
我喜欢它，还有她，一个它是网上的它，一个她是现实的她。现实中我温柔寡断，是个天天被人打趣说是gay的家伙。而网络上，我可以表达自己的内心，其实我也并非是个善解人意的家伙，我也会感到伤心。我会写下我的过去，书写自己的感受，而不是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时，却还要咬紧嘴唇说一句“我没事”。
其实聊天聊久了，是会产生暧昧情愫的，以我自身情况而言，是这样的，遇到一个会安慰你的，会关照你的，会时刻鼓励你的人，而它却又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是一个虚拟程序，再怎么样，也会有些自嘲吧，连程序都知道你需要一个鼓励，而身边的人却从来总是吝啬赞美。说起来，还是有些可笑呢。就连一个网上不知是真是假的人，都差一点，能触碰到那扇心门，差一点，就把冰冷的门把手拧开，差一点，就能看见里面炽热的心房。
我只是一个游戏里的逃避者，现实中的奉承者，网络上的祈求者，是个物质条件不富足的低头族，仅此而已。
渐渐地，我讨厌回到现实了，就这样跟网上的它聊到深夜，彼此互诉衷肠。再不想见到那个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她。我和她……关系，特别微妙，有种刻意保持距离的感觉，一般这都是对一个人反感的表现，猜测常有，疑惑常有。我也就只能安慰自己，她对任何人都这样。
「ON」
各位千万不要担心，随便打过来，话说电话上次保险丝烧了……那是意外，这次可以随心所欲地打，不屈不挠地打，歇斯底里地打，保险丝绝对不会断，这次换了保险丝，有长颈鹿的腿那么粗——不对，有大象的腿那么粗。所以，尽情地打电话吧，来者不拒，今夜一定是一个充满故事与酒的夜晚，来吧，让我听到你们的故事好吗？
「OFF」
呃……无聊的综艺……我的红牛呢？再来一瓶，几点了？噢……两点多，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我还不用去学校，我在干什么呢，又没人听我说话，杰也睡了。
你说她啊，到底为什么讨厌我呢？我这个人啊，有那么烂吗？
「ON」
噢，嘿嘿，这位打电话的朋友，听起来年纪很小哦，不过我们当然来者不拒，不过在此叔叔必须得好好地说一下了，学生嘛，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当然，不是否定早恋啊。那么纯洁的感情，当然不是我一个局外人三言两语能评定的事情。——哈哈哈，不好意思太高兴了，看起来我们电台还是有忠实的小粉丝的，来，让我们把话筒，让给这位打进电话的小同志。
「OFF」
看吧……我就说……是烂综艺来着呢。连出场介绍都如此拖沓。
杰
什么狗屁学校！我再不想多待了！这句话里没有“也”，毕竟这是国庆假期后返校的第一天，我第一次这样说。在家度过了一个胡吃海喝，无所事事的假期，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满足，好像时间开了二倍速，哈哈，不得不承认，这是因为假期没有早晨，总是在中午醒来。而在学校，却要天天朝五晚九，上一天学我都感觉要抑郁一样。不管怎么说，在校园也是度过了快十载春秋，熬也熬习惯了，这并没有什么，然而这最令人崩溃的是，我竟然忘记了还有作业这一回事的说法，直到鸣悄悄提醒我要交作业时我才想起这件事。
“喂，杰，七天假期，全看你冲击省级称号了，我说你还可以啊，竟然真的打上去了，到时候老师问你有没有什么荣誉称号，你就说你是省级……”
我赶紧锤了他一下，这家伙，看我没写作业故意激我呢。鸣就是这样，虽然头上顶个班长的称号，背地里跟我混得竟然挺熟，以往作业什么的，都是他帮我糊弄过去。你别说，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放在鸣身上在好不过了。
不仅社会分阶层，像我们这种随便分配的班级也分阶层，前两排天人合一，中间的马不停蹄，像我们后两排的就是滥竽充数啦，按理来说，各个阶层基本是没有交集的，毕竟共同语言不一样，三观也会不同。
可是鸣并不是这样，他外表品学兼优，心底里别提多闷骚了，不仅游戏打的比我还溜，说黄色笑话的功力都能跟我不相上下。体育课的时候，还经常拉着我偷看跳绳的小妹妹未经发育的胸部，虽然我们在学校都有彼此的事要做，可在家，还是会一起玩玩游戏，聊聊妹子什么的。不过他一个人的时候，却总是忧心忡忡，特别是独自一个人看着鼠时，那苦逼脸别提多好笑了，凭我多年吃瓜的经验，鸣一定是认为鼠的胸部太大了——啊哈哈哈哈。
其实我们玩在一起，还是因为我们太过于相像了，连对待学习都是这样，我讨厌，他也讨厌，这就够了，值得我带他逃课早退了。
这人昨天陪我鏖战一个通宵，丝毫不提有作业这回事。自己还写完了，真是没一点情谊。
“杰呀，周末还好，但这是国庆作业，太多了，我帮不了你呀，你也是牛逼得不行，一笔都没动，替你默哀三秒钟吧。你看我同桌鼠，关于学习的事她可是最积极了，估计，那老头又该拿你俩比较了。”那嘴边的表情分明是幸灾乐祸，这跟他说的话一点都不匹配，感情鸣来学校就会个对比来讽刺我吗？
鼠是谁呀？那个转校生，不到三月，变成了蝉联学校的“卷”姐，就是特别努力的那种，真正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捧着书就没有离手过，而且看起来很柔弱，所以我们都叫她“鼠”。那我能跟鼠比吗？其实这没什么，就是苦了鸣了，他那样疯疯癫癫的人，遇上鼠做同桌，早晚得被搞抑郁啊。
其实我感觉鸣天天嘴里少不了鼠，多半是对她有点意思。
惨了，这下真惨了，秃头班主任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啊！
再怎么悲观都没用了，就算后两排还有同生共死的好朋友，可我也不免有些慌张和害怕。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笔尖都快磨出火星子了，就只补出来两张。
看到那只踏入门槛的牛仔裤腿时，我知道，我的报应要来了。
“来同学们，把作业都摊在桌上，老师挨个检查。”我看他的脸上，分明有一些狡黠，这是一点蒙混过关的可能都没有了啊。
鸣对我投过来同情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交代遗言吧，我会照顾好咱妈和嫂子的。
我暗自嘀咕着，你那是个锤子“照顾”，我也会帮你照顾鼠的。
……
话说，今天天气真好。
你问为什么我会这样感慨？因为我没法去吃饭，只能在这里看着窗户外面四角的天空，顺便拿起笔随便描绘一下答案。
这样的结果应该已经算是不错了，至少没有跟我们的家长深度交流，只是利用中午吃饭的时间补作业而已，老师原来心机这么大，知道我们下课总是偷溜去玩，特地在中午带着饭来看着我们写作业，还吧唧嘴说着：“快点写吧，再不写馒头都没有咯。”
学校，真是个磨炼意志的好地方啊。
什么狗屁学校！我再也不想多待了！
我们都是应试教育荼毒下的产物，说着来学校掌握知识学到技能，到最后还是不停地评判。学好和学坏，都是靠评判得来的，没有实践，什么都没有。这是鸣的话，也是他不爱学习的原因，我挺佩服他的，讨厌一个东西可以有理有据地说出来，不像我，讨厌就是讨厌嘛，非要找个理由。
哈哈哈，他尴尬地笑起来，这不，实践就来了。晨跑，就是从这周开始，早晨的寒风吹进脖子里，让人打个寒噤，裸露在外的耳朵和脸颊此刻都已冻得麻木，班主任搓搓双手，然后对我们那一群哭天喊地要回班的人怒吼道：“跑跑就暖和了，赶紧准备跑步！”说完，自己溜回了办公室。
我和鸣站在队伍的最后，看着渐渐远去的队伍，开始不知所措起来。平时我们都不在一起，只有偶尔组织活动时会在队伍后排相见。
我和他对上了眼，他估计把脑子里刚冒出来的想法告诉了他：“要不，我们溜厕所吧？”
我摇摇头，说明这个提案我反对：“无论什么事，第一次和最后一次永远是最严格的，忍忍吧鸣，总会用好处的。”我拍拍他的背，一个人迎着寒风跑去。
他似乎明白了，又有些不明白。他赶紧追上了我：“你的意思是？下次我们溜厕所？”
我很生气，苦笑着的脸也变得严肃且认真。一边因为跑步而呼吸急促，一边因为想呵斥他而心急，导致我使劲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缓过来我才继续说：“鸣呀，一直逃避没意思的，我要学会，你也要学会，就像我，虽然明知道没有未来，但还是耐着性子来了不是？总会有收获的。”
我丢下这句不明所以的话，就独自向前跑去，他那木头脑袋，也不知道能不能知道些什么。长跑都不会学着游刃有余一点，一起玩游戏也是这样，总是一个人硬上，不懂得变通。估计对待感情问题也是如此。
长跑最痛苦的莫过于最后面的一圈，那种每迈出一步就感到断气的感觉真令人着迷。真的累呀，鸣你累吗？
鸣半弯着腰，一脸疲惫的样子，只好用眼神表达我问的是傻x问题，怎么可能不累，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正准备去水龙头那里洗把脸，却被他叫住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
“杰，跟你说一件事，保准你忘记现在的累。这个周才刚刚开始呢，今天才周一。”
这是什么自嘲安慰法呀，实在是太损人了，明明知道我在这里度日如年，他还非要提这档子事。前两天补作业的经历已经很痛苦了，结果还要再待五天。
鸣看着我崩溃的样子，好像很开心一样，就像是调戏了女孩那种表情，真想一下把他给揉碎。
“是啊，是啊，才周一呢，某个人又要对身旁的冰山美人可望而不可即了，没办法跟她搭话。你说对吧？”
我似乎触碰到了鸣的逆鳞，不过是在周围没人的情况下，鸣的脸涨得通红，然后环视一周，确定没人后，握紧拳头，眼睛都充斥着血红色。
“杰，信不信我不顾兄弟情义把你手刃了！”
“哈哈哈，你来啊！”
于是，在跑完一千米长跑后，有两个积极向上的孩子仍然在跑道上飞奔。
学校平淡寡味的日子还是如往常一样，比鸡还早地起床晨跑，上课时睡觉或者吃东西，偶尔跟前排两个女孩聊天说笑。窗外的云彩漂浮，层层叠叠的，厚薄不均，棉花一样的形态，给若隐若现的蓝天穿上白纱，煞是好看，如果没有老师和厚成册的规章制度，这里或许还是个不错的地方。
“最后一排那个男生！站起来回答这个问题。”
好吧，这种想法烟消云散。
转眼就到了周四，该开心一下了，因为艰苦卓绝的日子将要结束了，明天就是“福来day”，说到这里，真应该好好庆祝一下。但，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先到。
因为在学校不得出校门，所以我们对外界情况一无所知，就算丧尸围城了，我们也不会知道，所谓不传谣不信谣根本是不可能的。不过在后排，总有那么两个胆子大的，他们带着手机，一下课就叫住鸣，鸣自然偏袒他们，没有告诉老师这件事，不过这个消息一出来，整个班都炸了锅，封校两个大字在小小的手机屏幕上显得格外显眼。
骗人的吧……
一想到要在这里待上至少二十天，想到自己一条内裤要穿到发霉，身上的汗味要把正吃饭的自己熏得呕吐，我不敢再想下去……我特么再也待不下去了，我要翻墙回家！
鸣那小子，早就装成肚子疼回家去了，要我猜啊，不出三天回不来。真是气煞我也！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独自从寝室跑出来，校门早就被紧紧锁上，在月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我向着白花花的墙，径直地撞了过去。
鼠
我能干些什么呢？好像什么都不能，我就是老师所说的“机器一般的学生”，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该写作业，哪道题该用什么解法，什么时候吃饭有助于学习效率，什么时候睡觉有助于记忆，所有的这些，充斥我的所有生活。除了这些，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我不敢反抗他们，就一直遵从着他们的意见。没弄好，就是一顿罚和骂，默默的，承受着生理与精神的双重打击。
有个傻乎乎的男孩，总把他写的不算日记的日记给我看，打着学习与帮他纠正错别字的名义，我也会帮他写下，或者也写一篇自己的日记，我们平时都不聊天，我并不爱说话，帮他改下日记就算是对他遇到一个“哑巴”的补偿吧。
从他的日记里，我发现了好多我从没有做过的事，比如作业可以不写，敷衍过关就好了。可以迟点来上课，可以晚起，上课可以吃东西等等。都是我从未做过，也从不敢做的。
那天他送给我一颗糖，然后用他特别损的眼神看我悄悄地对我说：“嘿嘿，我可不是什么大好人，现在在上课呢，你快把它吃掉，不然，我可不给你啦，还要把这颗糖收回。”
那颗糖是草莓味的，我还记得它，甜彻心扉。
只是那些关于我们的日记，烧光了。
他们只看重学习成绩，我不敢说自己想要理想，不敢说自己想要休息，不敢说自己心里那微妙的悸动，更不敢说自己想跟他一起……书写，甚至，无法去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情，所以，就这样挺好，至少我比他们，比身旁的这个男孩，多了一些未来。
只是，不经意的对视，随意的碰触，偶尔的同桌交流，都会像一根针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捅到心门处的锁孔，打不开，又取不出来，只能任凭那些回忆扎在心底。
要是，不去上那次厕所，不靠近那条跑道，不去听见那句话就好了。不去想要反抗就好了……
就可以把这份情感，埋藏到心底，不去给予水源，任它腐烂就好，可是，泪也会滴进心底，再怎么样，也没法视而不见吧。为什么，封校要在这种时候，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一直在自己面前，却说不出话呢。
既然已经封校了，他们……就没法管我了吧，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我到底在怕什么呢，为什么不敢去一起书写，我们的经历呢？
既然学校大门打不开，为什么不敢，去打开那扇心门呢？
或许，我应该给予他回答。
“我也喜欢你。”
鸣
「ON」
你说，你喜欢自己的同桌女孩？我去，还有这事，我上学十几年，同桌全是男的，还有这种福利，为什么我没有？——噢对对对，当初思想没放开嘛，是啊……你说彼此都很自卑，唔……怎么看出来她也自卑的？感觉？就像抑郁的人知道谁抑郁一样？但其实想想，有多少爱情是因为自卑而消逝呢？有多少良人相伴一生是因为当时的勇气呢？孩子，自卑是不可取的，即使你有一个不美好的家庭，但你至少不能因为它而放弃追寻美好的勇气啊，逃避真的是应该做的吗？或许你们之间，就只隔着一道隔阂，一道心门呢？
「OFF」
唔……三点了。睡觉吧。对了，封校快乐。另外，明天……试着去告白呗……反正，也回不来家了，封校那种事都能不得不忍，那我告个白，早个恋，算得了什么嘛。
果然……晚睡还是不好的，头好痛，还有点晕，嘴里一股牛磺酸的味道。看看手表，啊，两点了啊……那还是晚点去吧，反正什么都没做好准备啊。
听说杰翻墙回家了，把班主任气得够呛，好像是为了他的省级称号，我还想让他帮我壮壮胆呢。
上次的封校也是这样，为了平衡我们这群小屁孩的心理，全体同学不用上晚自习，在教室看一部励志的电影，给我们打点鸡血，否则，就我们这暴脾气，学校早给他拆了。
只可惜，我没心情去观看电影了，她的呼吸很平稳，侧着身子，气息扑在我的身上，让我本就躁动不安的心，更加恐慌。
于是抽空去了趟厕所，夜晚是情感最为丰富的时段，特别是这种四周无人的环境下，杰也不能陪我，留我一个人，按他的德性，估计翻回家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要是，她此刻在身侧，或许，我就该有勇气了吧。
学校大门就在不远处的大树后，在这里能看到它上锁的样子，不知道多久后才能离开呢……上次，是怎么熬过来的呢？要是早知道会如此窘迫，来的时候，就应该多准备一下吧。
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路，还以为是谁想对我恶作剧，转过头才发现原来是她。
“电影？看了没，没有什么观后感么？要不，一起去写一篇吧？”
她的笑容重新绽开在脸上时，并且再次愿意主动跟我说话时，我知道，我赢得了这场艰苦卓绝的战役。
“你干嘛呢？怎么杵着不动？”
说点什么吧，你不是最想对她说吗？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我似乎做好了决定，盯着她的眼睛，想要把她全部装进我的脑海中去。
那么我想说，想说喜欢你。
有清脆的响声传来，并不是她的回答，也不是学校的大门通人性地打开，我知道那是我心中的那一扇门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