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文学里
时光匆匆,不经意间已回家二十天了。昨晚突然接到大哥的电话,我着实很意外,这还是自我在空间里公布电话号码至今,接到的第一个问候。我也如是的对大哥这样说。他回说怎么可能,其实我早就想给你打个电话,只是一直忙着整理资料,今晚恰好有时间,所以······
我并没有对任何人失望,因为我本就没有抱着希望。当时只在空间里公布电话号码,是因为我觉着在意你的人自然会留存你的号吗,不在乎你的人或许说了也没用。但是,当我昨晚和大哥聊天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错了,我的行为其实已经把很多朋友拒之于门外,因为当时我确实抱着无所谓的心态。既然我无所谓,那么怎又能期望别人对你有所谓呢?
将心比心,是为佛心。这是昨晚突然想到的一句话,但记不得是哪篇文章了。昨夜睡觉前,我换了一个角度去思考自己的行为,结果竟让人感到害怕——原来我也是那么的自私。我只想着把电话号吗公布在空间里,自然会有朋友存留。却未曾想过,万一有的朋友那几天没有上QQ,或者上了QQ也没有浏览空间信息呢?再者,而今已到了年关岁尾,事儿多着呢,不定有的朋友正忙得焦头烂额,哪儿有时间上网呢?又或者,有的朋友记下了号码,却没有打给我呢?正所谓礼尚往来,我不往,也无怪没人来。
所以,虽然昨夜已经在空间里感谢过大哥一次了,在这里我还是要再感谢大哥一次。因为这些天很难静下心来动动笔,连书也看的少了,反而时常跑去网吧,时常被手机控制。大哥的一个电话,让我及时醒悟了,原来我还有一个最遥远的梦想在等着我一步步去实现,虽然我们都过着朴素的生活。
其实,现在也挺喜欢拿笔的。当我拿起笔的时候,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我是另一个“我”,是平素的生活里所不一样的我。我最期望生活中的自己也是拿起笔的那样——不惧任何的烦恼与忧愁,不求任何名利与财富,用心去享受生活、理解生活;哪怕是想了半天后,一个字也不写。但也常常事与愿违:拿起笔的时候,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一放下笔,所有的问题又都是问题。我知道,出现这种矛盾,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到知行合一。我想,不仅是我一个人,很多人都缺少一种儒家的实干精神。
记得在部队的时候,我打电话给父亲,告诉他我现在学会看书了,晚上熄灯了还打着迷你手电看。父亲说,不要看那么夜深,把眼睛弄坏了,想考公务员什么的可以等回家后在学。我每每都笑着答应父亲,说好好,我晓得了,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回到家,父亲仍旧这样嘱咐我,我也如是的笑着回答。两代之间呀,还真需要善意的谎言。父亲安心的去睡觉,我也安心的继续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老妈还找出了她在我初中时给我买的一个台灯,那会儿我没用上,如今到派上了用场。上周末去了泸溪,朋友陪我在泸溪的街上逛着,忽然看到一家书店,踌躇一会,还是走了进去;翌日,又经过那家书店,还是走了进去。为什么保靖就没有这样的书店呢?泸溪之行,除了看望一个即将结婚的朋友,最大的收获就是买了几本书。经过花垣,借了三哥一本,三哥也给了我一本。其实说这么多废话,就是想表达一个意思,什么意思呢?且容我在多说几句。
曾有人问叶嘉莹先生学诗有什么用,叶先生说哀莫大于心死,学诗,可以让人的心不死。那么我想说,与书为友,亦能让人的心不死。这或许是读书最大的好处。孟子也说,学问之道,在于求其放心(被蒙蔽的心)而已。所以为了保持一颗不死的心,我愿意继续坚持自己喜爱的事物。但不勉强自己,亦不委屈自己。
昨夜还想了很多,也再一次想到了一个关于哲学的问题——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前者我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是后者,我想应该有了。我要到哪里去呢?我当然是要去死。换句话说,人的短暂的一生,就是一个赴死的过程。有的人死的早,有的人死的晚,但终归是要死的,任何人都不例外。所以人生的意义便在于人生的过程。我们的传统哲学,为我们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孔子是一个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人,连当时的老百姓都知道,这或许也是他的意义。孟子一生做的尽是不得已的事,这也是他的意义。最近在看《道德经》,老子在《道德经》里说了这么一句话,死而不亡曰寿。这句话或许可以为我们解释什么叫真正的长寿。死而不亡的人有没有?当然有,屈原、陶渊明、李白、杜甫······我们可以说出名字的死人俯拾皆是。他们只是身死,但精神或者说他们的思想不死。这难道不是一种长寿?
所以,还是好好享受这赴死的过程吧。让自己在赴死的路上活的丰盈、圆满,活的像个人。
唉,真不想就是结束,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不仅仅是和朋友们对话,也是自己同自己对话。木心先生说文学即人学,我想,很多做人的问题是能通过这种方式得到解决的。这也是一个观照自我的过程。
如果不能在生活中返璞归真,那么就让我在文学里返璞归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