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做的女人

2021-07-22  本文已影响0人  一帘幽夢_5117

第一眼看见她,猛地还以为她是从非洲过来的吧!只是围了一块方巾遮在头上,不像别的女人,口罩,帽子,遮得严严实实,让你不知道叫大姐姐,大婶还是阿姨?要知道这沙漠地区的太阳从早晨开始就火球一般炙烤着大地。到了中午有三十多度了吧!可庄稼喜欢,我就喜欢。

所以很让人能记住她,那双大大的眼睛,张嘴露出的一口雪白牙齿,瘦而高的身材,年轻时一定也是个大美女吧!

红颜自古多薄命。想起了曹雪芹笔下的凤姐,未见其人却闻其声。一个上午下来,就从她口中了解了她。女人啊!她的名字叫弱者。


原来她小时候就没了妈,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草一样长大的孩子能好到那去,什么活都能干,可又偏偏是学习极好,语文尤其好。能这样侃侃而谈的女子…

在一个女人能第二次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候,她再次错失良机。二八年华时没遇见自己喜欢的,一等就到了三十岁。三十岁的老姑娘,渐渐的介绍的对象从小伙子变成了二婚。她不甘心,最后的最后就嫁了现在的丈夫。她说话总带点夸张和自嘲的成分,而从她在我身旁经过时的每一声轻叹里,又让人对她内心的苦痛深感同情。一群女人在哈哈大笑,有善意的同情也不乏恶意的嘲笑,她不管不顾,依旧在徐徐诉说。

三十岁的她终于嫁了。可她偏偏遇见一个厉害婆婆,那是像刘兰芝婆婆,唐婉婆婆一样任性,一样封建制的婆婆,儿子都七岁了,她撵儿媳滚出家门,她是从墙上爬了出来,带着她的儿子。婆婆教唆他的儿子不要再和她来往,后来她小叔子恳求母亲,才没有离婚。


地上的热气蒸的人浑身都湿透了。然而地上的植物却在烈日下茁壮成长着,欢天喜地的模样。草木只有一季的生命,仿佛它们都懂得,都知道,那么简单的活着,开花,结果,无忧无虑。

女人带着孩子,进了县城,从此开始了打工生涯。因为儿子,女人说,儿子就是她唯一的精神动力,她的目标就是不停的挣钱,挣钱…

“唉,受了多少苦啊!”我听到身旁的女人悄声说了一句。那一句话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也有着对现实生活的悲苦和无耐。

旁边的人笑说让她买点护肤品保养一下,她说保养撒,她现在啥都不缺就缺钱。孩子今年高考完,聪明呢就是和她一样考的不好,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

儿子听起来很听话,顶替她东湖公园浇水,她出来打工。孩子可能要复读,还没有决定。

此刻田野里半点风也没有,周围突然间变得安静下来,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般,感觉只有燥热还在一圈一圈升温,那地上的瓜叶此刻也在一点一点奄奄的模样。那个故事,仿佛很久以前写在沈园墙壁上的那个故事,那个长袖飘舞的女子…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衩头凤》唐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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