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

灯光照耀着小城的大街，街上很冷清，三五秒钟驶过一辆车或是走过几个人，街旁的广场上，那些跳舞的人群，早就扭着她们细嫩的小腰，擦着身上冒出的小汗穿过小街回家去了。做生意的人现在也没有生意可做收拾着她们那些吸引孩子们的玩具、零食，准备着往家送。送回家，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是小城十点钟后的景象，阿文不到三岁的女儿睡不着觉，哼哼哼地要阿文用小车推着她到广场上走一圈，了却她一晚上没出来广场逛的心愿，好像不逛一趟，就睡不着睡一样。这孩子，每晚去广场上，已经成了她必备的习惯。

阿文看着那寂寞无声的广场，没有音乐的旋律，没有孩子的玩乐，也没有人群的跳动……是多么的冷清啊。热闹后的落幕，看着有点凄凉，也许有人赚够了钱，也许有人成了别人的陪衬，无论什么状况，都得收拾着物品回家。

二十多年的教书生涯弹指一挥，消失在时间的流里。曾经热闹的校园，稚气可爱的笑脸，意气风发的心……一幕幕回荡在阿文的脑海里，那个有志少年，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现在都化作了泡影。增加的是人生的年岁，留下的是两鬓斑白的印记。

一年又一年，一届又一届，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就像是这广场上的人们，他们为了生计，一晚又一晚，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摆摊，收摊，又摆摊，又收摊；又像起早贪黑的农人，忙完了这茬，又要忙那茬，重复着单调无助的生活，理想已不再提，挣钱才是硬道理。现在的农村学校，已经收不起学生来了，若大的学校，一小嘬人，几十个学生，大大小小，山草猛涨，没有了往日的热闹。两个字“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