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写作的灵感与灵性(上)
大家晚上好,我是步绾。你们听到雨声和雷声了吗?刷刷刷,轰隆隆,盼望已久的雨终于来了。奇奇说接下来的时间交给我,说实话,这时候特别希望自己的职业是老师。
接到奇奇的分享邀请,不问青红皂白地答应下来。眨眼又是忙碌的大半个月,想起这事儿我就发愁,没有干货,没有操作性,讲什么呀?奇奇太了解我了,建议就用自己的作品举例,谈谈灵感和构思。
我总是说,我讲不好课。一堂好的写作课,要能解开困惑,给出方法和方向,最好还能激荡出听者的创作欲望,尽情放飞发散思维。而怎样开头、结尾,如何恰当地举例和引用,突出主题,那是学生时代的作文练习,让语文老师来讲授最合适,简书里有许多优秀的老师,也是我的好朋友,可怎么班门弄斧呢?给自己下了横竖是讲不好的定义后,反倒轻松了,居然想到有个成语叫“背水一战”。
经历不能复制,但故事可以听,知道的多能引以为戒的也多,总不是坏事。所以,我也乐于分享。
好像应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江西南昌人,生于斯长于斯,会不会老于斯说不准,这事儿子要做一半的主。职业属于医务工作者,药学专业,做了十七年药师,近十年在医疗系统从事行政管理。
个人经历没有可圈可点的事迹,过去几十年基本毁于不励志。初中在县城算个学霸,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为了早日变成商品粮户口并且端上铁饭碗,在父母劝说下读了卫校(这事90后们权当历史听听)。18岁毕业参加工作,分配到医院,单位在省会城市,公立三甲中等规模,我混迹于此至今工龄已27年,现在你们知道我多少岁了哈。
九十年代初的中专也不算太差,之后我们也都顺应形势继续在职提高学历。记得那时挺严格的,参加成人高考要工作三年以后单位审批同意,而且必须先考大专,再考本科。大家拿学历普遍为了晋升职称,所以都是读本专业的,而我很任性,大专报考了南昌大学的中文专业夜大班,当时的夜大抓得很紧,让我有幸打了点中文基础。
后来还是向现实低头,本科阶段读了药学,作为履历表上的最高学历。囿于家庭与孩子,不求上进,没再读研,因为药学本科读得晚,职称晋升也比同学晚几年,但这都不算事儿。
工作上还算敬业努力,卫生技术人员永远在考试、拿证、晋升,我不例外,也比较幸运。一路考来,成为本省较早的一批执业药师,去年受聘副高职称,虽然至今工资还没加到手,想想可以几年不用再考试就爽得不行。
以上经历是那个时代我们这批人的正常轨迹,没有亮点没有泪点。在写作方面也没有漂亮的成绩,没有自己特别满意的作品,个人钟情纸媒文学期刊,但除了文友推荐在地方杂志上发过几篇,再无突破,想起这事还是有点郁闷的,真希望能得高人点拨。所以,我是个没有标签的人,也懈于个人推广,既然不是公众人物,我是谁,是什么样的人有何关系。文如其人总有几分道理,愿意的话去翻几篇我的文字,如果看完后不懊悔浪费了时间,或者有舒服、愉悦甚至一丝丝感动,那就是缘分。
按照惯例,最好用一句话介绍自己,我想了想,觉得这样比较合适:步绾,一个不肯安安分分做药师的中年妇女。
以上主语来自梅话三弄梅姐姐,用她的话说,进简书快两年的我,属于“还在和简书死磕的为数不多的中年妇女”。虽然可能入不了我崇拜的作者的眼,但也结识了不少老中青三代文友,其中欢乐颇多。可以说,在简书书写,改变了我的业余生活和精神状态,我变得执着,如同一个有信仰的人。
新进简书的朋友可能不太熟悉我,因为现在的步绾几乎不在群里发链接、聊天讨论,也很少分享,不怎么参加各类征文活动。我刚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每天打了鸡血似的捧着手机,从日更,到每周两更,再到周更,到现在的随意更。或许大家都会有这么个过程,由热恋到平缓,由爱情变亲情,自然而然,无需纠结,反正高低还是离不开的。
有时候也会怀念当时高涨的热情,那时心中有很多“大神”,每每获得点赞和关注都雀跃不已,连走路都在构思,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进步。现在趋于平淡,并非我成长为了“大神”,而是理性回归。
所谓的“神”,只是比你我多一点天赋,多一点自律,多一点勤奋,你要愿意也可以做到,除了天赋。当然像我这样凡事只肯用七分力的,肯定做不到。天赋这东西,谁都不敢说自己有,又都暗暗希望着自己还是有一点点的,大家若想在写作方面有所斩获,别学步绾,要向那些励志达人看齐,在简书里就有不少可学习的。
以前认为只有作家才是把写作当职业的人,现在多元化了,涌现出许多靠写作谋生,进而实现财务自由的自媒体人,他们很厉害,我表示敬佩,但因为自己不是很懂,所以说不出他们的厉害。而敬佩是因为,凡自力更生靠劳动所得的人都值得敬佩,在市场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的人更值得敬佩。
请原谅我不会称他们为“作家”,无论是否出书,或者多火。成“家”很难名利双收,就像出场费和片酬最高的通常不是歌唱家和表演家,就像我们的很多医学大专家到处开会讲课,混够出镜率,主委、理事头衔一大堆,就真把自己当成业界权威。当然,怎么定位那是作者自己的事儿,只要他(她)乐意,只要读者乐意,完全没问题。
漫谈写作的灵感与灵性(上)散文《遇桃》刚得了“春”征文的三等奖,让我很开心,再看其它几篇获奖文章,人家写得多好,忝列其中又让我惭愧,想着原本可以更用心一点。
翻箱倒柜能拿得出手的也没几篇,我只好再次把《探春》拿来说事。春天的诗文藻赋何其丰富,多情的人总是有着无穷尽的表达欲望,我也一样。美景年年相似,而内心的感动时时不同,所以我记录感动,去年探春,今春遇桃。
有的人写景功底极好,时间、空间、视觉、听觉、嗅觉,全方位展现,画面感强,读者像跟着镜头在走,身临其境。
而我偏好中国山水画式的表达,寥寥几笔神似即好,笔墨泼在美所带来的触动。孤桃的清绝,童真的渴望,源于繁盛的震撼以及无法摆脱的隐约幻灭感。我习惯含蓄一点,心中有,笔下自然有,不用担心读者的鉴赏力,也不用考虑是否有人愿意去懂得。虽然这注定是孤独的,但是仍然不用担心,文字不喜热闹,它在孤独的时候最美。
“乍暖还寒时,最难将息”,坐在桌前,刚刚经历一场倒春寒,这句词便非常自然地蹦出来。开头只这一句就够了,我再想不出更合适的。
这句毫不生僻,但凡有一点诗词基础的人都能脱口而出。写文的人都非常希望自己满腹诗书锦心绣口,但不建议为了使文章看起来华丽而着意引用。我有一位好老师,当我东拉西扯还沾沾自喜的时候,他会冷静地提醒我:为什么要用那么多别人的东西,你在哪儿?你的思想呢?他让我头脑的热度立马降下来,看清自己是多么的空洞。
有一点可以明确,千百年积淀的经典没那么容易消化。诗词对文字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因此,短时间内突击去抄写、背诵,好似蜻蜓点水,对我们这样记忆力衰退的人毫无意义。在你的文章里,诗词不应沦为耀眼的僵板的配饰,而应该是独立的、灵动的,如翩飞的蝴蝶。
我是药学专业,愿意把古诗词比喻成古方膏滋,内化于心而后外化于行,内是个人从诗词中汲取的灵韵,外就是你笔下流淌出的文字。急功也不一定近利,《古诗十九首》我读了小半年,一周抄一首,做些相关背景了解。我没去背它们,有时睡前几首连着念念,很是轻松愉快。
它们真的很适合朗读,叠声词尤其令人着迷,“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仅仅是轻读,亦如吐珠玉,如击金石。我好像仍然背不出一首完整的,但相信自己是得到了滋养的,在斟酌字句的时候,在情怀涌动的时候,我知道。
再说说另一篇散文《那一年,去了四川》。生于秀美江南,竟然被川蜀大地的明艳与磅礴同时震撼。大美当前往往无言,而我常会有轻微哽咽之感,这感觉是无法抓住身旁人一吐为快的,唯有书写。
这篇文章被文友赞得最多的是“美”,确实,在词句上我推敲良多,看上去就比较精致讲究。但是我不知道这种所谓的“美”,对一篇文章而言究竟好不好,会不会过于用力显出堆砌,好像在“拽”文字。
这是最近一位文友看我另一篇写家常琐事的文章后提到的,他更喜欢后者的活泼、灵动,认为真正的性情文字才美。这种角度的鉴赏大概与服饰的观感类似,锦衣丝履让人拘谨,不若素衣布裙的自如。这是我们写作时需要注意的地方,忌“弄文而失质”,当力求朴素凝炼。
作为一位绿标为“简书故事”的作者,似乎应该谈谈和故事有关的事儿。我写过20篇左右不敢称为“小说”的故事,和仅有的一部中篇小说《女人依梅》。
《女人依梅》源于听说的一个“夫妻肾”的故事,感于女子的坚韧,构思数月之久,没有设定好结局就动了笔。写到后来,始终找不到满意的结局,虎头蛇尾,成了小说的硬伤。
完成之后,我怀着初生牛犊的勇气向刊物投稿,当然石沉大海。后来有朋友鼓励我参加第五届豆瓣征文,就把这篇投了“职业故事”组,其实除了主人公的身份是医生和护士,没有多少关于职场的情节,可我找不到适合它的组别,就蹭个热度。
然后我就忘了这事,四个月后,偶然发现它列在好评作品的第四位。3000多部投稿呢,这是我写作以来离得奖最近的一次,头回煞有介事地创作一篇小说,有这样的成绩很振奋。我一遍一遍翻看167位读者评委的中肯点评,有温暖的鼓励,毫不保留的溢美,也客观地指出结构和语言的明显不足。这些,都被我奉为珍宝,也让我认识到自己在小说方面的资质平庸。
个人认为这部中篇的可取之处在于对人性的展现,以及细腻的心理描写,这于我也是很过瘾的事,可以满足自己对人性无穷的探索和想象,也是我一直舍不得放弃小说的原因。曾经以为写不出深刻至少可以写得好看,原来写得好看非常之不易,慢慢开始承认,情节构思能力的局限,我再努力也许只有60分。
我还是会写故事,以及小说,就像五音不全的人热爱唱歌,图的是快乐,但扰民就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