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湘西（七）——剿匪（下）

湘西剿匪陈列馆图片。

这张展示于湘西剿匪陈列馆的图片说明是：“凤凰山江镇的这棵大古树被人们称为‘剥皮树’。它真实地记录了匪首龙云飞的残暴行径：他用几寸长的铁钉，将年仅28岁的裁缝龙天胜四肢钉在这棵大古树上，然后用尖刀从头到脚剥了全身皮，并剖腹挖心。为此，该树被称为‘剥皮树’。”

对此，当地人另有说法——被剥皮者与龙云飞的弟媳妇通奸，只是“剥了脸颊，胸，还有大腿肉”。

即使如此，也不能否认龙云飞报复手段的残暴。

龙云飞（图左）

说到龙云飞，在凤凰县山江镇“苗王府”（又称“苗族博物馆”）看到两个概念：“湘西土匪现象”和“湘西土匪文化”，展览馆内“湘西苗王龙云飞的传奇人生”就是这两个概念的注解。

龙云飞1886年生于凤凰县一个贫困农民家庭，孩提时常为贫穷孩子打抱不平，帮助孤寡老人，是善良人。

十八岁离家外出，闯荡江湖。加入哥老会，保路送客商，扶困济贫被称为“苗族豪杰”。在国共两党斗争中，暗中保护中共地下武装。凤凰和平解放时，他把这个共产党地下支部和地下武装交给了刘邓大军，后成为解放贵阳的尖刀部队。

抗日战争期间组成“湘西革屯抗日救国军”，自任总指挥。在津市附近，冒雨夜袭日军一个加强排，大涨了中国人的志气。日军不得不承认：“南渡长江，长驱直入，势如破竹，不幸遇到了苗王的蛮兵，损失惨重。”人们称津市之胜为湘北大捷。

龙云飞声名大噪后受到蒋介石嫡系部队的排挤，将其调任第九战区长官司令部少将参谋。失去兵权的他闲居沅陵，发誓不再从戎。但回故乡后，接中共地下党指示，为阻止桂军开赴长江布防，影响解放军南下，毅然发动“三二事变”，攻打乌苏，牵制了国民党的反动部队，得到了廖汉生和贺龙的表扬。

作为土匪，龙云飞在青年时代参加帮会，结伙赌博，贩卖烟土。因亏本无法为生，拦路抢劫，杀过牛客。被收编为国民党部队后，人马膨胀，互相残杀，为了与盘踞在牛练塘的土匪龙清富争夺地盘，把牛练塘和下打郎附近的五六个寨子，八十多栋民房全部烧光。

一九四九年冬，解放军过境凤凰，龙云飞与陈渠珍等人同意签署和平解放协议，命令部队让开大道。凤凰县人民政府成立后，县政府动员龙云飞参加革命工作；龙云飞也收到贺龙、陈渠珍等人的口信。他多次召开会议，研究赴省会长沙参加政治协商会议的问题。除了误会，在加上侄儿和儿子的阻止，最后决定“死在家乡”。

一九五一年元月，地方政府和剿匪部队组织万人搜山剿匪，龙云飞自知末日已到，交代随身保镖说：“协从者不问，你们提着我的头向解放军投降求生去吧”，遂开枪自杀，死时65岁。

龙云飞“生性善良，勇猛豪爽；爱国爱民，奋战疆场”是“湘西土匪现象”的注解。他“误入歧途，残暴疯狂；矛盾终生，褒贬话长”，成为“湘西土匪文化”的特殊内涵。

今天湘西有人感叹说，如果当年剿匪的不是林彪，而是贺龙的部队，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况。

作为湘西桑植人的贺龙组织并领导南昌起义后回到湘鄂西，发动湘西起义，创建红二军团和湘鄂西根据地，后参加长征，担任红二方面军总指挥。1949年他指挥的部队从陕西进入四川。

位于湘西永顺县塔卧镇的“湘鄂川黔省革命委员会旧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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