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旧时光随笔散文回不去的旧时光

老房子

2018-12-03  本文已影响1人  请不同名

对于老家的印象,一直停留在97年的秋天。那一年我爸收完最后一批稻谷,跟我妈一样南下去了广东。

那时候村上开会还在用喇叭通知,那个喇叭被架在村中心的山坡中间最高处,伙同一根过电线的杆子,像一个姑娘带花出嫁一般。

那时候我们村里没有电话线,除了搬进城里的人家开始安装电话外,我们那儿与外界一无所知。

图片来自网络

我们家住在一个大院子里,以坝子为中心的边上住了六七户人家,每个家庭最宽有四间房子。都是以木头为框,竹片伙着稻草节儿,再加上稀泥糊的墙,一点都挡不住风。地上是结实的土地,没有钢筋水泥,只有凹凸不平的脚印痕迹,再往下便是老一辈人从山里石场抬下来的大块石头。

(一)

我家的房子还算比较宽敞,堂屋也有将近二十平米,堂屋的门是旧时候的木门,纯实木的,推起来很费劲,也会发出嘎吱的响声,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在迟暮里的哀嚎。门上挂着一把黑的发亮的大锁,锁旁边贴着过年才贴的门神,遍体鳞伤的挂在门上。

堂屋的门背后,两边是一个凹陷的石头墙壁,一边放着家里农事用的工具,一边放着养蚕的油菜籽杆,那时候我妈还习惯养蚕。堂屋的上层是一个阁楼,上面放的是家里长辈们去山里砍的木头,没有梯子是上不去的,当然除了那可恶的老鼠以外。

堂屋里有一套老式的方桌,一大一小。小的是我妈陪嫁的桌子,为了这张桌子,我妈被妯娌的伯婶骂了不少坏话。它一直陪着我妈,也陪着我度过了很长一段日子,它看着我学会用筷子吃饭,它陪着我写作业,它也一度成为我妈惩罚我的工具(跪桌子),涂的红油漆被磕碰的掉了色,赤裸裸的露着本色。直到搬了新家我妈也舍不得扔。

(二)

再往里是厨房,一个旧式的橱柜,放着几个带着泥土色的碗和一个饮料罐子的筷笼,里面放着几双筷子,和现在的各种花样的笔筒可是没法比的。

边上放着一个长方形水缸,水缸的外层上长满苔,我玩水的地方的苔被我弄没了,水缸里是爸妈用桶从井里辛苦担回来的水,每隔一段时间,水缸要洗一次,然后在装满水。

水缸旁边是一个旧式土灶,有70公分高。大灶旁边是一个小灶,灶下面是通的,所以我们可以一边做饭一边烧水。小灶的旁边是一根靠墙的烟囱,烟囱外炊烟袅袅,烟囱内总有幸福的人儿在忙碌着,直到灯火升起。如此日复一日。

(三)

再往里,那便是我们一家人最重要的地方(卧室和粮仓)。和现在大城市有着巨大差异的卧室,屋顶有两片亮瓦被雨水倾浇,瓦垢遮了大半的光,昏暗的只能靠灯才能看清楚家里的陈设,但是那个屋子曾撑起一片天。卧室门口有一道破旧的,到处都是孔的木门,像是被老鼠啃过一样。

右手边是一个粮仓,一家人最为重要的口粮储藏基地,也是被贼人惦记地方,记不得被偷了多少次,每次我妈都会在粮仓边儿上又哭又骂的。

左边是两个四方形的柜子,两个叠放在一起,我妈会把稍好的东西藏在下面那个柜子里,这就是戏文里俗称的压箱底吧。

最里头是两张挂蚊帐的床,拼接在一块儿的。没有弟弟的时候我和爸妈睡一个床,直到三岁迎来弟弟后,我独自一人睡小床。

(四)

厨房和堂屋旁边,有一个阁楼,阁楼是后面买砖砌的墙。阁楼下养猪,阁楼上放干的材火,材火里偶尔也会有些令人惊吓的小动物,比如蛇,比如老鼠。每次我妈让我去阁楼取材火时,我就跟要上刑场一般,深怕一个不注意就从阁楼掉下去,被猪吃掉。我也怕与蛇或是老鼠不期而遇。

(五)

白天,我爸去工作要晚上很晚才回来,我妈去镇上赶集时,怕我乱跑丢了,就把我给锁家里。

我妈锁了我很多次,刚开始从门下的缝儿溜出去,身子灵活的如泥鳅一般。后来我妈把锁的间距调小了,门缝出不去了,我就从厨房那儿的窗口跑出去,再后来窗口也被钉了两个木条,也出不去了。长大一点以后,我攀着床架沿着那一推就要倒的竹片墙翻墙到隔壁舅妈那儿,再出去坡上狂野,估摸着我妈快回来的时候,我又翻墙回去,淘气的如男孩一般。

只是,那承载了一个童年的老房子,在邻居的一把火中消失殆尽,再也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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