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的生活

2021-07-11  本文已影响0人  善下归海

有两个多月了,每天早上骑着单车出去满世界逛,早饭走到哪儿吃到哪儿,掐着表,赶在八点之前回店里上班。

今天早上没有出去,睡到七点多,煮了点麦片,前段时间买的火腿肠和早餐饼干还没有机会吃,在出租屋里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早饭,七点四十不到,下楼去上班。

从住的地方到店里走着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我提前出来是因为不喜欢赶时间。时间是供人消费的,自主权应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我要不慌不忙、随心所欲地去消费它。

楼下房东老太没有坐在大门口观景,她起的早,五点半就已经烧好两个“火烧心”的水,坐在门口看街景了。这个点应该是孩子们都起床,吃早饭去了。

小街上行人川流不息,大城市就是有这点好:人多。在这个城中村里,一天到晚街上都车水马龙,就算是下半夜两三点钟,楼下的小吃摊上划拳行令,吆五喝六的也大有人在。喧哗、热闹、到处熙熙攘攘,人喊车鸣,想要找一个安静无噪音的地方,很难,这倒是给那些小胆怕黑的人提供了方便,走夜路不再害怕。

幼儿园的那个高个美女老师今天来的晚,匆匆放下电瓶车,边摘帽子边向大班的教室走去。她今天穿一件黑裙,外搭白色开身罩衣。罩衣在黑色的映衬下白的有些不清不楚,说不上好看,也让美女老师稍减了几分姿色。

洗衣吧的老板娘站在门口和一个送孩子上学的年轻女人说话,手里拿着半拉馍,是那种中间有个孔的竹签馍,馍沫不时随着她的说话声喷出口外。看样子手里是个凉馍,早上也没有在锅里熥一熥。

那个老女人又坐在了那个胡同口,还是惯常的打扮:稀少的白发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上面插满白色、红色的小梳子和发簪。脖颈上丰富多彩,圆形的、方形的、三角形的、多边形的串串珠子挂在胸前,让人担心那个皮肤松弛细长的脖颈能否承受起这些重力。

老女人坐在一个台阶上,腿边靠一根木棍做成的拐杖,手里拿着一个烧饼,撕一块送进嘴里,那张皱纹密布干瘪的嘴左右磨动,专心对付着口里的食物。

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街头,邂逅一位盛装的女员外》。“为什么穿的像去赴宴?”

因为那个独居老人这风风光光的一身盛装,是每次出门前给自己穿好的寿服。眼前的这个老人一身盛装不伦不类,肯定和文章中的那个老人不一样,据说她的精神有问题。

一个中年女人在临街的一间屋子前晾衣服。简易的塑料晾衣杆,下面用砖头压着,怕风把它刮倒。那间只有一个小窗的屋子没有招牌,这个时候敞着门,可以看到里面堆满的面粉,黑黄的墙壁,靠近门口的桌子上摞着几摞烙好的饼,还有一个灰黄色的电扇嗡嗡地转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只一闪,一张饼飞到饼摞之上,人又消失在屋子的里面。

路口的各个早餐摊前摆满油腻腻的小矮桌,每个矮桌旁都坐着四五个人在吃早餐。济南的早餐不外乎那几种:烧饼豆腐脑、油条豆浆,这是打工族的早餐,还有奢侈一点的羊汤油饼,肉包牛肉汤。只不过宋刘村住的都是农村来的打工人,羊汤馆和牛肉馆在这里没有市场,随处可见的都是烧饼铺和炸油条的大铁锅。

一个女孩站在拐角处吃一个麻团,咬了一大口,咀嚼了几下感觉不对劲,黏黏的糯米粘到牙上,使劲用上嘴唇去够,这样一来,吃相就有了些狰狞。

将军路旁的杨树林还残留着暴风雨的余威,树干上的折断处裸着白白的骨,那些没有完全断裂的枝桠,这时树叶也都打了卷,搭在别的枝桠上面,等待下一次的风来。

喜欢木材市场里面的那家卖木材的老板店面,桐色的木屋,茶色的玻璃窗,前面是同样颜色的木制凉亭。临街摆有四个石质牛槽,碧绿的莲叶,嫣红的莲花就在小屋前婀娜妩媚,给人带来一份清凉。

这条路我每天走一个来回,每次在路上都会遇到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风景,想起汪曾祺老先生的散文集《生活是很好玩的》,不禁哑然失笑。

真的,生活真的是很好玩的,不管是一日三餐还是世间百态,仔细咀嚼慢慢体会,快乐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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