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代 06落花有意
（六）落花有意
又过了一周，我心里念念的那个人还是无法联系上，有些失落，心里开始微微泛起对她的怨言，这么久没回信息，难道就此结束么，真不甘心，正站在台阶上呆呆想着，突然双眼被蒙住，一个女声笑着问，
“猜猜我是谁”？
我叹了口气
“唉，这爪子除了你还会有谁”
小E吃吃笑着慢慢放开手，突然看到我情绪低落，关切问道
“怎么了，考砸了”？
“别提了，和考试无关，反正就是心里堵”
“你别这样好么，真不喜欢你这个样子，你平常老会逗人开心的，怎么自己也会不开心”
“唉，医不自治啊”…
“你看你看，又来了，你呀，不要老是愁眉苦脸的，我要回家了，你也来吧，我一个人无聊，两个人可以排忧解闷嘛”
我一愣，
“这不方便吧，直接去你家，那么远”？
“不是，是去我姑妈家啦”
我才想起以前听小E说过她有个姑妈就住在城里，子女读书出来后，家里只剩两口子，恰好小E来城里读书，一直对小E疼爱有加的姑妈就收拾了一间房给小E住，小E周末或节假日就回到姑妈家住。
“去吗”？小E还在问。
“去”
我答应了，也许里边有对玲的赌气原因，我心想，你不理我，自然会有其他女生理我。
小E姑妈家并不远，公交车也就三十多分钟路程，很快就到了小E姑妈家所在小区的附近，我在旁边小超市买了些礼品准备带上去，刚到楼梯口，突然犹豫起来，忐忑不安，觉得自己先前是不是冲动了，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就稀里糊涂过来了，小E见我犹豫，以为我是怯生，安慰道，
“你别想太多，我姑妈那人很好处的，她一家人对我很好，特别是我姑妈，性格特好，经常和我打闹着玩的，你和她一说话就知道了”
事以至此，就上去坐坐吧。
“姑妈，我回来啦”＇
门虚掩着，小E推开门喊到，只是一个衣着讲究，面容和蔼的中年妇女从里头走出来，
“阿姨好”
我赶忙喊到，
“哟，这么敢快就到了，这就是你说的同学呀，来来来，坐坐坐”
小E姑妈洋溢着笑容，一边热情招呼我坐下，一边打量着我，随即转身去洗杯沏茶，
“阿姨不用了，我只是路过小E这儿随便讨杯水喝，坐坐就走，您不用这么麻烦的，”
“瞧你这小伙子说的，这是哪里话，多呆一会，小E常说要带你过来玩玩，我还一直想见见你，想着小E看上的男生会是哪样子的”……
“姑妈——，我们还没有呢…”，
小E红着脸打断道，
姑妈看着小E的窘态，笑着，
“好好好，看你急的，不说不说”
姑妈沏好茶后，坐在我旁边和我拉起家常来，她很健谈，话也多，很快就把我的拘束感一扫而空，
临近中午，小E姑妈到厨房忙开了，小E换了家居才穿的碎花裙和拖鞋，在厨房叮叮咚咚帮忙烧菜做饭，我跟到厨房想帮点忙，不过很快就被撵出来了，她们说我只会帮倒忙…
我只得坐在客厅沙发上，时不时听见小E和姑妈在厨房有说有笑，貌似她姑妈老拿小E在打趣，但在炒菜声和其他声音干扰下，我听不清在她们在聊什么，只是偶尔会听见一两声哈哈大笑的声音，这让我有点坐立不安，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在聊我，只得把电视音量调高些，分散一下自己的胡思乱想，
午饭席间，小E缠着姑妈要她说些过去和姑父年轻时的趣事，姑妈倒也不避讳，谈了一些她和姑父年轻时的一些趣事，我和小E饶有兴趣听着，不时笑出声来，果然有趣的人年轻时也是有趣的。
饭后，姑妈就被牌友催去打牌了，临走时特地叮嘱小E几句，匆匆出门了，
姑妈走后，小E说，我姑妈就是这样，在单位里管宣传的，特别八卦，很会夸人，嘴也会说，她若开你玩笑，你别在意，我说，哪敢，很多方面我得向她求教呢。
一会，忙完家务的小E走过来对我说道，
“你过来”
“去哪”？
“来我房间”
我好奇跟着小E走进一间房，刚踏入一只脚，小E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啊”的叫一声，把我往外推，急道，
“你等下再进来”！
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推了出来，但还是一眼瞥见里边衣架上还挂着的文胸内衣…我尴尬一笑低头转身，不一会，门打开了，小E对我笑道，
“欢迎光临”
我缓缓走进小E的“闺房”，四周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我四处张望着，房间墙壁用花语壁纸装饰着，主色调是粉色调，温馨柔和，我笑道
“总感觉来了青楼似的”
“公子您要点些什么，小女子不才，尽可能满足公子您的要求”
小E并没有生气，笑嘻嘻问道。
我看到旁边有架电钢琴，对她笑道，
“给爷弹奏一曲，弹得好，爷重重有赏”
小E微微一笑，坐在琴凳上，展开手臂，缓缓按下琴键，琴声响起来，只见她开始放飞自我，动情弹着，身子随节奏摇曳着，优美音符不断从她指尖流淌出来，
婉转优美旋律让人陶醉，她弹居然是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我有些惊讶，小E弹得真不赖，想不到她还留有一手，
一曲毕，小E意犹未尽地把手指摊开，轻轻平铺在琴键上，回头微笑看着我。
“想不到姑娘不仅诗画双全，还精通音律，佩服佩服”
“公子过奖了，今晚夜色宜人（哪有什么夜色，大中午的），小女子愿与公子探讨诗词歌赋，把酒言欢”
“把酒言欢倒不必了，姑娘，我和你交谈甚欢，相见恨晚，在下愿以千金为媒，与你共度良宵，不知卿意下如何”？
“公子不可以，小女子只卖艺不卖身的”
“这简单，那我就玩完不给钱，你就不算卖了”（注：周星驰《九品芝麻官》中的无赖台词）我笑着逗她道。
小E再也演不下去了，“噗次”笑出声来，随即恼羞地举起小粉拳冲了过来…
“你个死猪头，大尾巴狼，好过分！你刚才说的是人话么”！！！
我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床上，小E扑了上来，把我推倒，用肘顶压着我的胸口，恨恨说道：
“坏东西，嘴巴不干不净，信不信我变成一座山，把你压得扁扁的”！
“冤枉啊，明明是你入戏太深，我是好心配合你的”…
“还敢嘴硬！你轻薄调戏民女，该当何罪”？
“我道歉不行吗”
“太迟了，你今天要剥层皮”
“女魔头，原来你蓄谋已久了，果然最毒妇人心”
“哈哈哈，你后悔太迟了”
小E和我在床上毫无顾忌翻转嬉闹着，尽管我左躲右闪，仍然被她的“螃蟹手”掐了几回，终于闹累了，我和小E都半躺在床上，傻乎乎看着天花板，我突然反应过来，这可是女生的床呵，我居然大摇大摆躺在上面…我连忙起身坐到写字桌旁边椅子上，
小E则抖掉拖鞋，把脚收到床上，坐在床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坐着，突然问我道：
“有没有觉得我有点疯”，
“不觉得，你一直都是这样的”
“哪里了，人家一直很温柔的”
我欲哭无泪，这算哪门子温柔，摸着刚才被她掐疼的手臂，难道这就是“温柔的代价”？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是不是很随便那类人”？
“没有，这是真性情表现”
小E抿嘴一笑，你真会说话，
“你知道么，也只是和你在一起我才敢放开这么闹，如果同别人闹我会觉得很别扭”
她接着说道：
“可能我以前和很多男生关系很好的缘故，有同学私底下说我是什么“大众情人”和“交际花”的，真是莫名其妙，
其实我和男生交往很有分寸的，说来好笑，我至今初吻还在呢，估计整个寝室只有我这个另类了”
我好奇道：
“不是吧，和你同寝室那个小美不也是另类吗”？（小美素来不和男生打交道，一直独来独往，外号“冷美”）
小E不屑道，
“你说她？算了吧，你知道经常有辆车来接她的”…
“对啊，那是她家里人来接她，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我说那是她男友你信不信，社会上的，都有三四十岁了”，
我惊呀了，
“真看不出来”
小E说：
“说这么多，只想告诉你，很多女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呢”
小E冷不防又问我一句，
“你呢，那个还在吗”？
“你说初吻？早没了”
“给了谁”？
“给了烟”…
“切”…
小E一脸无语
“你会抽烟？怎么从没见你抽过”？
“高中无聊时偷偷抽过，后面感觉没意思”
“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亲过女孩子”，
我摇了摇头，小E半信半疑，没再问，
“你老问这个干嘛”？我问她道。
“我只是好奇了，我听几个舍友讨论，第一次被吻的感觉，有人说像被狗啃，有人说像被电，哎，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我真的很好奇那种感觉呢”
“你自己去试试就知道了呗”
“怎么试？谁会要我呢”
“别假正经了，追你的男生有好几个呢”
“那也得是自己喜欢的呀，不然就像她们说的被狗啃的感觉”
我笑了，
“狗啃就狗啃了，看你这么好奇”
“要不你帮帮我”？小E突然对我说道。
我一愣
“这都能帮”？
“一看就知道你不敢试，懦夫”！
小E面带轻蔑嘲笑道，
我怒了，
“试就试，谁怕谁呢”
我起身“凶凶”地迎了上去，见我这般，小E显得有点紧张，但她没有任何回避意思，双手缓缓放下，端正坐着，
见我靠近，小E慢慢闭上双眼，嘴角微微颤着，我慢慢凑近她的脸颊，50厘米.40厘米.30厘米.20厘米.10厘米，愈来愈近，我已经能感受到她近在咫尺急促呼吸声，眼看就要对上了…
“Hello moto”……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犹如平静湖面被投入一块石头，激起阵阵涟漪，突如其来的铃声把我和小E都吓了一跳，两人急忙分开，我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J君打来，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我正准备接听，小E抢过我的手机，直接按下拒接键，再按下关机键，
低声说道：
“再来”？
还没等我回应，小E已经再次闭上双眼，双颊绯红，面对小E那诱惑的姿势，那红润的小嘴，我心里怦怦乱跳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始终没敢再吻她，原先那莽撞勇气不知都到哪里去了，或许是那一通铃声把我惊醒了，潜意识告诉我不能这么做，我犹豫再三，轻声道，别玩了，这不太好，这种不能当玩笑开的，小E慢慢睁开眼，一脸疑惑，眼里随即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轻描淡写说道：
“我知道，我和你开玩笑的”
沉默了一下，问我道
“你知道刚才我弹的那首曲子吗”，
“你说那首《梦中的婚礼》”？
“嗯，你感觉这首曲子怎么样”？
“记得以前我看过介绍，这首曲子其实透露的是一种求而却无法得到忧怨”
小E淡淡说道：
“不一定，我觉得，当你幸福快乐时，曲子会带给你梦幻般的愉悦感，当你难过时，它就像你说的，带来一种求之却得不到的忧伤”
小E接着问，
“那你觉得我弹得怎么样，我练这首曲子有一年了”
“我觉得很好啊，不过我本身也不大懂，你最好弹给专业一点的人听”
“算了吧，我没兴致，我这首曲子从一开始练习就打算只弹给他一个人听的”…
“想不到你这么有情调，相信他会感动的”
小E没好气回道：
“那当然，总比你这种木头疙瘩好”！
回来后，心似乎更乱了，我这是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么，想起下午和小E在床上打闹和差点吻上小E的情形，脸不觉发烫起来，我想我不能再这样稀里糊涂下去了，小E挺好的，但我对她的感觉仅限于同学情谊，我不能再给小E错误的信号了，我不愿伤害她，但我不知该如何对小E说，左思右想，烦透了，旧愁未去，又增新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