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伤
南扬在这样的场合永远嘴比脑子快,噼哩叭啦地说了一大通后,夏常亚言突然开口阻止了他:“说够了吧?说够了就快滚,别打扰我的雅兴。”
南扬更来气指着他骂道:“你这个王八蛋这么无情!”
站在夏常亚言一旁的一个我好像是见过一两次的手下见南扬竟然开口骂自己的大哥,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根甩棍大步走向南扬并骂道:“小子,你太嚣张了。”
说着扬手就要往南扬头上落,小海一时愣住了,我快步几步转过身抱住了南扬,结果那一棍子砰一声正落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右手瞬间酸麻抬不起来了。
“哥!”南扬惨叫了一声。
我缩着半边身子咬着牙好半天没缓过劲来,我转过身,看见夏常亚言已经站了起来正看着我,他拿过桌上的瓶酒抬手砸在那手下的脑袋上,那人侧倒在地,他咬牙切齿地说:“谁许你动手了?”
我捂着自己的肩膀看着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对他说:“从此,算了两清了,要打,打我就好,别伤我弟弟。”我再环视其他人:“我弟弟是我的命,要打就打我,我替他承担,但是谁要敢动他,我就杀了他!张部长是吧?还要继续吗?我砸了你的玻璃,打伤了你的弟兄,我要怎么还,你说吧。”
胖子看着这阵仗一时说不出话来,偷眼看看夏常亚言又看看我们,也摸不清这什么情况。
我四下看了看,捡起一个玻璃瓶来握在手里,胖子后退了一步抬手说:“有话好说嘛。”
我突然一瓶子砸在自己的头上,夏常亚言惊呼了一声:“苏昊!”南扬叫了一声哥,连小白都错愕地喊了我一声。
我觉得有血流下来,但还是不疼,我对胖子说:“够还债了吧?虽然这样不太好,可是我真的没有钱赔给你,放过我弟弟,他还小,不懂事。”我只觉得头晕目眩。
胖子忙说:“好好,就这样吧。”
我不再看夏常亚言,转身对南扬说:“以后,别总是惹事,走吧,回家。”
南扬又叫了一声哥,眼泪就滚落下来,抬手扶着我,小海忙扶着我另一面,我走了一步抬手抹脸上的血,南扬立即脱了自己的T恤让我捂伤口。
夏常亚言在身后叫了我一声。
我站着,并没有回头:“夏社长,打扰你的雅兴了,对不起。”我说完又继续走进电梯,然后扶着电梯墙坐倒在地。
南扬的白T恤很快被染出一大朵红色的花来。
出了电梯南扬跑去叫出租车,他们送我进了医院,医生剃掉我一块头发给我头上的伤缝针,我却还是没有感觉到疼,我怀疑我的疼痛神经是不是死掉了。
南扬一脸眼泪鼻涕地看着我,我冲他笑了笑说:“傻乎乎的哭什么,你哥我死不了,没事的。”
从医院回家,一路上人们躲着我们,到家快两点了,小海就留下来睡沙发,我的头这才开始疼,我睡不着,缩在床头旁的地上,想着刚才夏常亚言说的那些冷漠的话,我扯过纸巾,一包纸巾很快被眼泪湿透了。
伤口的疼让我一整夜都没合眼,早上肩膀不能动,照了镜子一看,整个肩膀都是一大片淤青,南扬替我请了假,买了药水来替我擦了擦,小海煮了三碗泡面来我们吃了。
“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惹事了。”吃了一半南扬对我说着。
我点点头说:“好,说到做到,我也保证,以后,再也不想他了。”我说了这句后,低头吃面,心里却抽痛着。
休息了一天后我戴着棒球帽去上学,右肩膀还是肿了起来,写字只能用左手凑合。
大概三四天,伤才好了一些,头上的伤也慢慢结了疤,不过少一块头发很难看,我还是天天戴着帽子,不过好在快九月份了,没那么热。
自从我受了这场伤后,学校欺负我的事情竟然没再发生,我想他们可能是想给我养伤的时间,等我养好了再继续才有意思吧,我真希望我的高中生涯快点结束。
这天是周末了,学校大扫除的日子,南扬偷跑去找小海,我则拎着水桶去倒脏水,当我准备走出来的时候,突然有三四个学生走进来,我让了让,可是发现他们是冲着我而来的。
这几个人我看着脸生,但他们却穿着我们的校服。
“你们,要干嘛?”我后退着打量他们几个问着。
其中一个冷笑着说:“苏昊是吧?终于让我们找到你了,怎么?你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们兄弟白挨打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确定不认识就问:“你们是谁呀,我没惹你们吧?”
另一个冷笑了一声说:“没惹我们?小子,本来那天的事结束就算了,可是那个姓夏的手下暗中跟着我们兄弟,把他们打成重伤,他们我们对付不了,这笔账自然是要算在你头上的。”
我一听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不是说和我没关系了吧,为什么又替我出头。
我正在思考,那人又说:“你弟弟在我们手里,你说过,不能动他,我们怕你杀我们,所以,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一听立刻就急了:“干嘛碰他?你们要找就找我好了!”
“所以这不是来请你了吗?时间有限,我的那几个兄弟可没什么耐心,走吧?你到了自然放了你弟弟。”他举起拇指向身后指了指。
“好!我跟你们走!”我放下水桶跟着他们出了学校,学校外面的路边停着一辆金杯车,我毫不犹豫地上了车。
车子直往郊外开去,我担心着南扬的安危,突然手碰到了电话,我怎么没想到要先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呢,于是我趁他们不注意拿出电话准备悄悄给南扬拨过去。
可是刚调出他的号按了拨出键就被人发现了,那人不由分说拿过电话就从窗口扔了出去,手机掉进了路边的树下。
这是一个大仓库,只是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破木桌椅。
“你们把南扬关在哪?”我问着,可是看上去这里应该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跟在我身后的一个人突然抬脚把我踢翻在地说:“南扬是谁?这里只有我们,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