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诉衷情

欧阳修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①。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②长。

思往事，惜流芳③，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④，最断人肠。

注释

①梅妆：南朝宋武帝女寿阳公主偶然在眉宇间画一朵梅花作为妆饰，引得宫人争相效仿，后称此妆为梅妆。

②远山：指眉。

③流芳：逝去的好时光。

④颦（pín）：皱眉。

赏析

这是一首咏歌女的词作，抒写了歌女的离愁别恨。

上片叙事，从她晨起对镜梳妆写起。前两句是对梳妆的细致描写。首句“卷”字生动细腻，既写出歌女早晨起床后卷起帘幕的动作，同时表现出歌女卷帘时见到了窗外的轻霜，暗示着天气微寒。次句“呵手”的动作由微寒的天气而来，体现出歌女娇怯的形象，接着写到梳妆的重点，通过“试梅妆”的动作，不难想象这位歌女一定是位娇俏可人的美人，而“梅妆”特指画眉，暗含着歌女心中的愁思，为下文设下伏笔。后两句特写女子画远山眉，眉形又细又长，并借此托出离恨，寄托歌女对远方爱人的思念，新颖独特。

下片忆旧情，抒发歌女内心的愁苦。前三句三字一句，仅用九字，道出歌女对自身命运的叹息以及对虚度年华的伤感。结尾三句，词人抓住歌女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进行描写，艺术地将歌女的内心世界展现了出来，抒发出歌女矛盾、凄苦、伤愁的情绪，缠绵婉转，具有极强的表现力和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