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重的孩子

我，沈墨，小医生一枚，三甲医院工作快十年。看病人之余，喜欢看书，独处，朋友不多，不过也有几个朋友。

在这个医院里，和老廖最熟悉。他工作近二十年，普外科元老级人物，也是和我一个大学毕业的 ，是院里比较老的学长。只是奇怪的是，职称一直止步于主治医生，和他的年龄和医术实在不符，用他的话说是生不逢时。我们能聊得来，这是最重要的。

这天下午，阳光从大落地窗照进来，温暖而安静。老廖坐在检查床上，闲聊。说起一个病例，他以前刚当医生时遇到的。一个男孩儿，也就十一二岁的年龄，家里很贫穷，那个时候大家都很贫穷。早上扛着一个巨大的原木到镇上卖，就是那种，很粗大的一棵树，去掉树头和树根后，剩下的圆滚滚的中间一段。本打算卖掉后，中午再买点吃的，吃完下午就可以回来了。没成想原木没卖出去。中午也就没钱吃饭了。饿着肚子，下午又扛着原木回来了。到家后，坐在那里，对他妈说他很饿。然后，倒在地上就没了呼吸。送到医院时，身体都凉透了。

老廖讲完，屋里很静，大家都沉默了很久。

风，轻轻吹过窗台的绿萝，沙沙的声音，是谁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