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五月榴花照眼明的炎炎夏日,推荐本小清新的书《诗经沉香》
故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
【诗经沉香 吴梅影 著 浙江古籍出版社】
这样一本小清新的书,您喜欢它么?在这“五月榴花照眼明”的炎炎夏日。
吴梅影女士新著《诗经沉香》拿在手中,一位书友赞道:“封面的淡雅如春水初生,清凌凌的,却俏生生的,就是那么直扑心怀。”
这是一本解读《诗经》的文学小品文,第一章对《诗经》总体加以介绍和解说,后面几章分别从风、雅、颂三个部分,选取典型诗篇,结合多家注解和各类研究,向读者呈现一部客观、真实的《诗经》。作者写作风格独特,将知识性和文艺性很好地结合起来,适合普通读者和《诗经》爱好者阅读、学习。如果你喜欢《诗经》,想要有更全面深入的了解,又不想去读艰深晦涩的义理,可以读读这本《诗经沉香》。
谭伦华教授为这本书作的序极好:
《诗经》中的作品,距离现在最近的也有2600多年了,但却依然鲜活地存在于我们的文化中。
在G20杭州峰会文艺晚会上,我们听见了稚嫩的童声合诵着“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借周王欢宴宾客的《小雅·鹿鸣》,表达了中国对世界的热情友好。
在婚礼上,我们听见了新人们深情的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邶风·击鼓》)虽是断章取义,也算花好月圆。
遇见一位美丽的女孩子时,你会不会想起“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卫风·硕人》)?
踏青看见一片盛开的桃花,你会不会想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周南·桃夭》)?
喜欢一个女孩子,怎么办?不能仅仅是白天晚上的单相思,在“求之不得”的被动状态下,也不能只是“辗转反侧”失眠,得想办法讨好她。听音乐,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自己会玩点乐器,那就更方便了。
有年轻读者,想多学几招,建议去读《王风·采葛》,教你怎么说肉麻的情话;去读《唐风·有杕之杜》,教你以请吃饭的名义接近对方;去读《郑风·溱洧》,教你约对方出去旅游,顺便送束花;去读《王风·大车》,教你运用激将法,怎么发毒誓;去读《召南·摽有梅》,教你追求真爱要趁早;去读《郑风·遵大道》,教你拉手拽袖子;去读《郑风·褰裳》,教你如何吃醋,顺便给对方一个假想敌;去读《召南·野有死麕》,教你关键时候别犹豫......
《诗经》的研究或解读,从战国至今,未有间断。或讲义理,或重训诂,代有名家名作。灿烂的《诗经》以及汗牛充栋的研究成果,在象牙塔里光芒四射。毋庸讳言,由于汉语的发展,古今汉语有了较大的变化,除非专门研究者,一般读者即使有兴趣拓展阅读,也会被生僻的汉字、深奥的词旨所困扰。
“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论语·阳货》)如何让《诗经》继续并充分发挥其巨大的文化建设功能,梅影女史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工作。
中国学界素来有“文史哲”不分家的传统,研究文学的,必须结合史实,阐发哲理。研究史、哲的同理。作者在解读《诗经》作品时,紧紧结合商周之交到春秋中叶大约500年的那段中国历史,结合周王朝的政治、军事、经济制度,下探后来同题材、同手法的中外文学,甚至可以讲到传承至今的人情风俗。比如在讲《生民》《公刘》《皇矣》《绵》《思齐》《文王》《下武》等作品时,理出了后稷、公刘、古公亶父、王季、文王、武王的历史传承脉络。
梅影是女士,是学者,是作家。女性的感知,细腻而优美;学者的态度,严谨而务实;作家的思维,形象而生动。由女性学者型作家来解读《诗经》,读者的感觉应是耳目一新。她能够编故事,让“采诗官”有了“文质彬彬”的形象,有了采、记、改、编的具体动作。她可以在严谨地介绍“四书五经”,引入《诗经》后,突然抒发出一段优美的感慨:
“把生活吟咏成诗,又在诗中生活:听花儿说话,向落叶轻叹,看白云流泪,观青山展颜。时序经由任性星星的眨眼,春秋更于顽皮草虫的鸣唱,高高矮矮的树木合语欢歌,五彩斑斓的小鸟写着同一首诗……为每一条道路寻找一个出口,为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知道我和你,人世的相遇不是偶然,每一刻都值得彼此好好珍惜。仿佛初来乍到,睁着我们天真无邪的眼。这,就是《诗经》带给我们的美丽中国啊。”
对一本书最大的赞美,莫如打开它。
望读者朋友一书在手,细细品读,感受《诗经》的美好。
《诗》的时代不再,而《诗》却一点一滴地浸润着百姓的生活,切近而弥远,源远而流长。
在寻常生活的某一个瞬间,不经意中,我们就和《诗》相遇。
母亲,给自家女孩儿取名“姝”,来自《诗经》:静女其姝。母亲,是希望女儿做一个既安静又美好的女子:知书达理,温柔敦厚。
一个小小姑娘名“芃”,来自《诗》:“我行其野,芃芃其麦。”期望万物、生命如同春之麦苗,在野外,生发,萌动,蓬蓬勃勃;亦暗含赞许许穆夫人“载驰载驱”为祖国奔走的勇敢坚定。
小小女孩名“婉”,清扬婉兮——一个好女子的美姿容翩然若前。
某天,我们遇到了一个男子,脑子里冒出来一句:“赳赳武夫,公侯干城。”我们知道,我们心里,是在赞美这个男子的雄壮勇敢,但是什么样的形容,能比得上这《诗经》句子的妥帖周到呢?
我们说“振振君子,归哉归哉。”大约是在思念心中那个奋发有为的、远在他乡的、美好的人儿吧?他离开了,心却留在这边。
我们说“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我们说“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说“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我们说“鹤鸣九皋”,我们说“凤凰于飞”,我们说“维南有箕”,我们说“与子偕老”,说“扬之水”“殷其雷”“摽有梅”……
我们不怎么读《诗经》了吗?不是的,不是的。《诗》已经融进我们的生命和血液中了,从远古来,从祖先来。
好比今夜,让我们打开泰戈尔《飞鸟集》,细细来读。
1922年翻译《飞鸟集》,郑振铎先生这样引用:
“我们所以爱他,就是因为他不拒绝生命,而能说出生命之本身的。”
“他的诗正如这个天真烂漫的天使的脸:看着他,就知道一切事物的意义,就感到和平,感到安慰,并且知道真正相爱。”
感到和平,感到安慰,并且知道真正相爱。
这就是《诗》带给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