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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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家附近有一座滑石矿,生产的滑石质量好。滑石磨成粉可以做润滑剂,在工业上用途广泛,销路不错。
这给附近的几个小山村带来了希望。农村的男劳力愿意到这里打工。那时没有先进的开采设备,需要进滑石洞里背滑石,累是累点,可收入不错。
由于盲目开采,安全措施做得不到位,发生过两起坍塌事故。英子妈劝英子爸别干了,英子爸抱着侥幸心理还是去了。
英子八岁的那年春天,又发生了一起坍塌事故,这次英子爸没有幸免,他和十来个工友被埋在里面,等救出来的时候,他的腰部受了重伤,还好保住了一条命,也是不幸中的万幸。由于爸爸是临时工,矿上只赔了很少的钱,英子一家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
爸爸突然受伤,家里的重担就落在了妈妈身上。那年英子刚上小学一年级,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别的孩子放学后疯玩,她得赶紧跑回家帮妈妈干活。
家里有两亩旱田,爸爸身体不好,农活也干不了,英子就跟妈妈一起下地。她干不了重活,干一些除草,间苗,施肥等力所能及的农活。
由于经常帮妈妈干家务,耳濡目染,小小年纪的英子,扫地,刷碗,洗衣服,喂鸡,喂猪等一些普通的家务活她都会做。趁烧火的功夫,渐渐地跟妈妈学会了做饭,炒菜,熬猪食。
自从爸爸受伤后,家里没了生活来源,给爸爸买药和日常花销都需要花钱。
三个月后,爸爸的大小便能自理。又过了农忙时节,妈妈和爸爸商量,想要外出打工,可又不放心家里。
英子说,“妈,家里有我,你放心去吧!”
妈妈留心观察了几天,英子做事有板有眼,才放心地去打工。妈妈住在集体宿舍,隔几天才能回一次家,家里的重担就落在了英子的身上。
每天早上,她早早起来烧火。把烧开的热水先灌到暖水瓶里。再把米下锅,记好开锅时间,过半个小时煮好饭。这期间,她端温水给爸爸洗脸,刷牙,把爸爸安顿好,又去厨房做菜,她只会几样简单的炒菜,隔几天 ,妈妈回家,才能改善生活。
爸爸最喜欢吃她做的炒土豆丝,先把土豆去皮,在案板上切片。她切得不能像妈妈那么好,薄厚不均。土豆圆滚滚的,一个不小心切到手,她用嘴吮吸两下,不流血了,继续干活,也不告诉爸爸。
做好饭菜,进屋先端给爸爸吃,等爸爸吃过饭自己才吃。
吃过饭还要去熬猪食,家里养了两头猪,是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养肥了,过年能卖个好价钱。
饭前,她在灶里填了柴禾,吃过饭水就快开了。她舀了两瓢玉米面,用凉水搅开,等锅里的水开了,倒入桶里,冲成玉米面糊糊,去缸里舀一些积好的山菜,再加入一些稻糠,豆饼,搅拌在一起,拎着猪食桶去喂猪。
两只肥猪,正等在猪槽子的旁边,看见英子过来,抬头看他,哼哼地叫了两声,像是感激她来喂它们。
英子舀了几瓢猪食倒入槽里,猪低下头,大口地吃着,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英子一边喂它们一边自言自语:你俩要快快长大,多长肉肉,看谁最肥。两只猪像是听明白了话似的,吃得更起劲。
这些活都干完,英子洗洗手,背着书包去上学。中午休息和晚上放学的时候,她赶紧跑回家做饭,喂猪,忙家务,都忙完再去写作业。
爸爸心里很内疚,英子只有八岁,就过早地承担家里的重担。英子却经常开导他,让他安心养病,说自己不累。
爸爸一直鼓励她,将来要好好学习,离开农村,将来去大城市,没有知识将来没有出路。
英子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每次考试都是班级的前几名。老师经常表扬他,还号召同学们要向她学习。
经过两年多的康复,爸爸的身体渐渐有了好转,生活也逐渐能够自理。
英子后来考上了初中,学习成绩优异,中考时明明能考上高中,却报了师范学校,因为师范学校家里不用拿学费。
师范学校毕业后,她分配到城里的一所小学,当了一名小学老师,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结婚后,还把父母接到了城里一起居住。
每次谈起往事,父母就很惭愧。如果英子出生在一个条件富裕的家庭,她准能考上大学。
可英子说,童年的这段经历自己学到了很多,是自己宝贵的精神财富,一家人相亲相爱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