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青春系列之八：经年旧事
朋友对我说，燕子结婚了，问我最近怎么样？
还好吧！我平静的说着。
还会想起她吗？我听到心底的声音说。
不，已经不想了。这么多年，眷恋的人已经成了过去，不再回忆起。
我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老了。
回忆起当年认识颜回的那事儿。想想都好笑。
当时，我是一个外聘的技术人员，在单位里战战兢兢的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偶尔也喜欢打听一些趣事。虽然说八卦之心人人有之，是作为一个男人太过长舌，总是会讨人厌烦。
我确实是觉得有一点自卑，身材矮小瘦弱，长得又颇有一些其貌不扬，除却读了一个不好不坏的二本学校以外，竟然身无所长。
在这个单位里面，有些男人长得其貌不扬，但自视过高，说话非常的轻浮，而女人却十分却吃他们这一套，他们几句甜言蜜语就叫女人乐的哈哈大笑，而我却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呆滞的看着他们打闹着。
整个办公室里溢满了浓烈的任性妄为，恣意昂扬的气氛。
在这个单位里呆了一段时间之后，一位带我的师兄经常会对我说，“你该放松一点了，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人生这么长远，该得过且过吧。”
我那时候不懂，只觉得这位师兄如办公室的这些男人一般都非常的轻浮，放着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起一些风波才好。
“别管他了，他就是一个老古董，人生得意须尽欢，他可不是这种人呢，你放心，他迟早后悔的。”旁边一人就对我师兄说道。
经人介绍之后，我相亲谈了一个朋友，不过我在外地工作，她在老家那边上班。
两个人这样谈恋爱也算异地恋了，不过老家是一个地方的，谈着谈着总会有一些话题好了，虽然说很无趣，但是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有人说这就是一种生活的气息。
后来，快要到结婚的时候，一些生活的琐事就慢慢显现了出来，女方那边贪得无厌的模样才能使我在睡梦中醒来，我越来越厌恶她的拜金与恶俗。
其实，这算什么呢，说白了不过是我自己没本事罢了，没钱，这个才是最大的问题。
那段时间，我的酒瘾越来越大，跟着他们一起赶进度的时候，有时候上班上到一半会突然之间喝个几瓶酒。生活的压力常常会使我在陌生的城市里感到非常的无助，那个可以依靠的女人却总是在缠着我，要一些身外之物。
有一次，在连续熬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完成了老板交代的任务，我就去买了一大听啤酒，喝着喝着突然就吐血了。
不知道自己怎么是怎么去的医院，在半睡半醒之间，我突然间闻到了一股栀子花的香味，如同年少时，我偷偷暗恋的那个班花身上一样的味道。那时候班上都流行带那种栀子花，清纯又妩媚的样子，让人特别的着迷。
有一次，我不小心将班花桌子上的栀子花弄到地上之后，花在地上滚了几圈，被突然走过来的同学踩坏了。
那一霎那间，班花顿时哭得非常的伤心，于是，我羞红了脸，决定在第二天的时候给她送一大堆栀子花。
第二天早上，起了一个大早，就去外面摘栀子花，早上起来时，花束上面的栀子花一朵朵鲜艳欲滴，还沾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儿，他们在晨露中鲜活的开放着，如同班花那张如春水般清纯可人的脸，我摘了一大把栀子花，用一个黑色的大袋子装着，生怕别人看到一样鬼鬼祟祟的跑来了学校。
偷偷摸摸的将那一把将那一大袋子栀子花放在书桌里，准备送给她。
可是，只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我就胆怯了，不敢开口，不敢将自己的来意道明。
就这样时间1点点的过去，到了中午的时候，班花不知道怎么的，就调去了另外一个班了。
后来，听说她家是打通了关系，去了火箭班。而我给班花偷偷摘的那一大袋子花，最终还是没有送出去，它们如同我夭折的初恋一样，慢慢的枯萎在我的课桌里。
从病房里醒来之后，我看见了一个忙碌的身影在我的病房里忙来忙去。
“是你呀。”我说道，原来是燕子，这个在办公室里从来都是默默无闻的做事情，沉默寡言的女孩子。
我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可能人就是那样子的，我一边讨厌办公室里的那些男人，轻浮的调侃着女人，一边却又对那些跟男人互动的女人们的脸格外的关注，尤其是他们脸上流露出那种妩媚而得意的样子，那股张狂的姿态分外迷人。
眼前的女子却跟他们不同，她从来不理会那些男人的调侃，永远都只是黑白色的工作服穿在身上，好像永远都是干净无垢的，一副清汤挂面的样子。
办公室的那些张狂女子个个穿的花枝招展，打扮的如同一只花蝴蝶一样。那实在对眼前的那个女子生不出好感来。可能，人就是这样势利的动物，在所有的喜好面前，都是优先于观感上面的享受。
“回公司取东西的时候，发现你晕倒在地上，就把你送来医院了。正好你现在醒了，我要先走了。”燕子淡漠的说道。
“谢谢你啊，改天请你吃饭。”我也只得客气的说道。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就会这样简简单单的结束了，没想到，几天之后，我却开始慢慢的关注这个寡淡的女人。
她的一言一行，无时不刻都在吸引着我。而同乡的女友却依旧闹个不停，让我十分厌烦。
在得知她也在因相亲而苦恼的时候，我就开玩笑的对她说道，“要不你当我女朋友吧，今年，你带我回家过年吧。”
“好啊。”她说。
我本是开玩笑，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在定好了，跟她一起回回乡的票之后。我甚至有一种会跟他在一起天荒地老的感觉，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哪知道越是相处，越觉得不能离开她。
师兄说，“你坠入爱河了，这样不行了，迟早会吃亏的，男人可不能比女人投入更多的感情呢，不然到时候会被动的。”
是的，我厌恶自己这样多情，多少既然她的一句不高兴就能够随意的改变我的小情绪，这让我的领地意识受到了侵犯。我不愿意如此跟她相处，太吃亏了。
所以我开始有一点点小情绪，总是在她不经意之间的时候就对他发脾气，我们的关系也慢慢的变得很微妙起来。我觉得相处都有一些痛苦了。
她有时候会对我哭，然后问我说， “累了。”
可是，我并没有当真，我以为她只是在闹小情绪。可是我错了，我们的这种相处方式渐渐的耗尽了我们之前慢慢培养起来的感情。
感情这东西是最经不起消耗的，他如同我们的生命一样，都是越来越少的奢侈品，可是当时年少的我并不知道。
而压垮我们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女朋友的到来。
我家乡的旅游是我们家的亲戚介绍的，因为都是同乡人，所以说分手这种事情特别难为情，为了面子上的事情，我不主动跟她联系，希望借由这种慢慢淡化的方式，让我们的关系非常自然的解除。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已经三个月没有跟我联系的女朋友，突然来到我工作的地方，非常热心肠的跟我公司的每一个人打交道，迅速而老练的宣布了她的主权。
我是这段感情的人的懦弱者，面对燕子的责问和女友的笑里藏刀，我只有闷不吭声的逃避。
因为我害怕你有咄咄逼人的表情和有恃无恐的威胁，她威胁我，将我背叛她的事情告诉家里的亲戚，并且索赔经济上的损失，这是一个聪明而现实的女子，而我是一个胆小贫穷懦弱的男人。
有些人贫穷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烙印，无论他赚多少钱，对他来说穷已经成为他的一种生活气息。这个是他害怕的根源。
是的，我害怕了。我没有去挽留我的爱情，我只是懦弱的不开口不承认，它悄悄地溜走了。
所以，燕子走了。
我的爱情如同那个早上我未曾开口的那一袋子栀子花一样枯萎了。在这场在这场经年旧事，错过了，终究错过了。
爱是一个奢侈的形容词，然而懦弱的我，不配拥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