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荼蘼花开淡墨凉（5）
文/沐曦浅雪.jpg
五、死亦可以生
墨凉冲出医馆，想着那大夫的话眼中顿时生起了杀气，凌厉的目光好似一把利剑，好像只一眼便可要人性命。
心中一阵绞痛，紧握长剑向断魂门奔去，额前的墨月在月光下散发出犹如利剑般的清冽光芒，令人心生寒意。
夜色下，寂静的树林深处一座似被遗弃的宅院，幽暗得骇人，似乎只有鬼魅才可在这里栖息，这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断魂门。
此刻墨凉正站在这园中，手持这滴血的长剑黑发白袍似夜中嗜血的鬼魅般满目的杀气。
“来者何人？竟敢在我断魂门撒野！”一阵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令人胆寒。
墨凉却毫无惧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杀手墨凉，特来灭你满门。”
话音刚落原本寂静的四周便涌来刀光，似决堤的洪水般向她涌来，似要将她淹没在这刀海中。
墨凉目光一凛挥起长剑投入刀海中。随着刀光来势越来越汹涌，墨凉渐渐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不时有几束寒光从她身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墨凉却连眉都不曾皱一下，血色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裙，早已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鲜血。
黑色潮水越来越汹涌，似洪水般将要淹没一切，而墨凉持剑穿梭在这黑色潮水中冷漠的看着那血珠喷溅，脏了她雪白的面孔，在身体被刺痛的某一瞬间她竟有了视死如归的执念......
就在此刻，不知从何处突然涌来一批人，手持长剑硬是在这汹涌的潮水中杀出一条血路，墨凉在恍惚之际硬被挤出了重围，她渐渐放下手中厮杀的剑，看着那些人挡在她的前面不留一丝缝隙，也都是些武艺极其高强之人，她满目的疑惑但过了片刻又转为了欣喜但只是一瞬又重回那千年不变的冷淡，转身快步离去……
清晨又至，那温暖的晨曦洒满大地，这样静谧美好，似乎昨夜的种种杀戮已不复存在。
晨曦伴着和风洒进医馆的窗子，躺在榻上的百里玄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朦胧中只见纪源倚在他榻边悠哉地喝着茶，未见到梦中之人，百里玄煜微微的皱了皱眉。
“哎，我说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啊，亏我昨夜还赶来救你。”纪源见他这一副表情不满道。
“呵”百里玄煜轻笑着支着身子坐了起来，低垂着眼眸，难掩的失望。
“唉，你真是！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总是要感谢我一下吧！”纪源继续不满道。
却许久未得到回应，他转头看向玄煜，见他低垂着眼眸看不清他的目光。
纪源将一杯茶一饮而尽，无奈道：“昨夜是她将你从狩猎场背回来的。”
百里玄煜听到此话立即抬起眼眸，急切道：“那她人呢？”
“她听说你命不久矣，找断魂门灭门去了。”纪源悠哉地品着茶似闲聊一般。
“只她一人？”百里玄煜忽然紧张起来，难掩的惊讶。
“嗯”纪源漫不经心点头道。
“她不能死！”这句话脱口而出，像是本能一样。从心中升腾起了一种恐惧感，不知为何？竟会如此。
纪源像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满脸诧异地看着他，缓了半晌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死的。”边说边递上了然的目光。
“唉！”纪源毫无征兆的叹了口气，望向天边的朝阳，“她应该快回来了，那我便先走了。”说罢随意地挥挥衣袖当作告辞，便扬长而去了。
百里玄煜端起一杯茶，微微低垂着眼眸，似在思忖着什么。
墨凉快步行至医馆前却放缓了脚步最终停在了门口，犹豫着刚想鼓起勇气推开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迎面撞上的是一个身着宽大白袍一身慵懒气息的男子，墨凉本能的握紧手中的长剑。
只见那男子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墨凉：“进去吧，没死。”说罢便扬长而去。
从他口中说出的闲聊般的话语一字一字打在墨凉的心里，给了她极大的惊喜。但眸光却依然冷淡。
墨凉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百里玄煜坐在床上品茶的侧脸，映着晨曦的光茫是那样的温润如玉。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她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不知为何她竟有些恍惚。百里玄煜缓缓转头望向墨凉，看到她那身已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衣裙，眉头微微一皱，浅笑道：“是姑娘救了在下的命。”
墨凉用剑拄在地上，淡淡道：“我只是不想欠你而已。”她感到自己的体力不支，拄剑的指甲泛白，未待他回话便急道：“你既已无大碍了，我便走了。”语罢欲快步离去。
“墨凉！”却听身后百里玄煜柔声唤道，心中一软，脚步一顿。
百里玄煜未想到她会停下，还未来得及抬眸就只听“叮当”一声墨凉的身体随着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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