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莫明的马厂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马厂在云南工矿企业中那可是排得上号滴。可不知什么原委,它的职工们在提起它时,总是以轻蔑的语气称之为马厂,或者是老马厂。究其原因,恐怕不仅仅是厂名全称中冠有个马字那么简单。应该是鄙视的成份偏大吧。但凡在过马厂的人聚在一起,就没有关于马厂的一句好话。
我曾经在马厂呆了五年,感觉上这是我人生的最低谷,是屈辱,愤懑,又无奈的五年,也许是应了一句网络名言,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把自己弄得一身才华?就在这五年,我养成了努力学习,认真工作,奋发向上的习惯,为今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本来,我以为今天拥有的一切,是不懈努力提升自己的结果,然而在无数次与曾经的马厂同僚,同学聚会后才发现,他们有着远胜于我的才华,可见他们经历了更多的“生活所迫”。而我被马厂扫地出门,则正是一个历史性的转折。从这个意义上讲,我该感谢当年给我下绊子的小人。
说来也奇怪,我对马厂无半分好感,然而调离后却又频繁地光顾马厂,现在才算想明白,作为单位的马厂当权者的做派,以及由之产生的企业文化,实在𣎴敢恭违,而我与马厂的人却是结下了不解的情缘。退休前多限于同学,其实相当一部分同学早已升格为了朋友。当年你无权,我无势时结下的友谊,没有掺杂利益的杂质,自然更耐岁月的侵蚀。退休后有了更多的一起旅游,聚会的机会,本着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的理念,我也加入了马厂朋友的小圈子。果然,与一些原来接触不多的人一见如故,其中较典型的当数老王哥,老杨哥。老王哥在早先的文章中介绍过,就不再哓舌了。这里就简单描述一下老杨哥吧,其实很早我们就相识了,只是没有深层次交往,但当时就留下了较好的印象,他平和,沉稳,大气,毫不张扬的格调与他军队干部子弟的身份似乎不搭,几十年中层领导的资历,足以成为他骄傲的资本,监狱的生产,技术,管教几个层面上管理,他都是一把好手,就是这么个兢兢业业在单位埋头苦干一辈子的优秀人才,最终也没获得应有的待遇。在淡及这些的时候,老杨哥仍是一脸淡定,极少抱怨。就这心态,我得修炼多久,才能及得?尤为令我羡佩的是,只是受人所托,就尽心接待′照顾一位八十多岁的前马厂中层达一周之久,这份厚道,这种忠人之事的品质,让我确定,这个朋友可以深交。
一个单位,如果它的班孑是一群尸位素餐,自私自利,不为职工谋福利,只会驱使职工干活,却唯恐职工有所发展,获取应有待遇,那么它的衰落是迟早的事。只是可惜了为它奉献一生的朋友们。
在过马厂,是我的幸运,马厂让我们组成了一个群,使我有了群里的新老朋友,丰富了今后的生活。不幸的是,弄得自己一身才华,我本是报国街一闲散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