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村的对白】‖十五的月亮
本文参加《月光村的对白》“如歌”主题征文活动。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你守在婴儿的摇篮边，我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你在家乡耕耘着农田，我在边疆站岗放哨。啊！丰收果里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军功章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A市，S县，某镇上“梦缘”卡拉0k歌厅，中秋月圆之夜。一群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在歌厅里欢聚一堂。一位穿着戎装，气宇轩昂，高大帅气的三十来岁的年轻兵哥，正在引吭高歌。站在兵哥旁边的是一位身材苗条，披着一头秀发的漂亮女人，她和兵哥正在共唱一曲十五的月亮，经典老歌在歌厅里久久回响，余音不绝。
“杨志勇，王艳娟。你俩唱得太精彩了，配合得天衣无缝，简直是珠联璧合啊，你们再唱一次好不好！”坐在歌厅沙发上的人们喊道。“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大家起哄起来。两位热情的小朋友跑到歌厅中央，把两朵玫瑰花献给两位唱歌的兵哥兵嫂。
在大家的大声起哄下，十五的月亮音乐在歌厅里里响起。“志勇，唱吧，不要辜负了大家的热情。”王艳娟温柔地望了一眼杨志勇，轻声说道。“好的，艳娟。难得朋友们从四面八方赶回老家，赶到这里来欢聚一堂，我们再唱一曲十五的月亮，以此感谢他们。”杨志勇深情地对王艳娟说。
“十五的月亮……”杨志勇引了一个头，高吭嘹亮的歌声，在歌厅里响起。“啪啪……啪啪……”歌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照在家乡，照在边关……”王艳娟用温柔的女声接着唱起来。“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军功章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杨志勇一边唱一边将手里的那束玫瑰花献给王艳娟。“谢谢老公！谢谢老公！”王艳娟接下那束鲜艳的红玫瑰，温柔地地对场志勇说。
“杨志勇，亲一个，亲一个。”歌厅里的人们大声起哄，他们要把今晚的聚会推向沸点。他们从五湖四海赶回老家，参加杨志勇和王艳娟十周年结婚纪念的。他们是杨志勇和王艳娟的发小，朋友和学友，几年不见难得欢聚一堂，开心快乐热闹一下。当然，今晚的主角不是十五的月亮，而是两位久别重逢的兵哥兵嫂。杨志勇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缓缓地拥抱着王艳娟，把宽厚的嘴唇对准王艳娟的樱桃小嘴，轻轻地吻了下去。“啪啪……啪啪……”歌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走到杨志勇和王艳娟的身边，稚声稚气地说：“爸爸抱我，妈妈亲我哦。”杨志勇松开王艳娟，一把抱起那个小女孩说：“梓涵，你和你妈妈在家辛苦，爸爸的军功章有你妈妈的一半，也有梓涵的一半哦。”王艳娟擂了一下杨志勇道：“志勇，你的军功章全是梓涵的。五年了，你不在我身边，是梓涵日夜陪着我啊。”王艳娟说完，忍不住在杨梓涵的粉脸上亲了一口。
“丰收果里，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杨志勇抱着女儿杨梓涵继续高歌。“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王艳娟跟着唱。“万家团圆，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杨志勇和王艳娟男女声合唱，把歌声推向沸点。“爸爸，妈妈，你们唱得真好听！”杨梓涵在杨志勇身上稚气地说道。“啪啪……啪啪……”掌声不断，大家被兵哥兵嫂的绝佳配合，优美歌喉所折服，气氛也就特别热烈。
“献丑了。”杨志勇唱罢，转身向坐发上的人们喊道。“杨志勇，你的歌喉，一点不输当年哪。当年你入伍当兵的前夜，我们也是在这“梦缘”卡拉0K歌厅欢聚一场，唱歌欢送你去从军，你唱的也是这首十五的月亮，震惊四座啊。”有人对杨志勇说道。“当年，《十五的月亮》和《望星空》比较流行，不会唱歌的也会吟几句哪，我喜欢模仿蒋大为的歌声，所以才让你们吃了一惊。”杨志勇回答道。
“哎，杨志勇，当年你和王艳娟认识时，是不是也是因为十五的月亮结的缘啊。”又有人问杨志勇。“是的，我和王艳娟是高中同学，在学校里我们都喜欢唱蒋大为和董文华的歌，尤其喜欢十五的月亮和《望星空》，我们就是因这两首歌结缘，直到我当兵去了军营，我和王艳娟在梦里，都要哼唱几句你也思念，我也思念的歌句。”
“哈哈！杨志勇，你和王艳娟谈了五年的恋爱，结婚后又是五年的聚少离多，你们就是靠十五的月亮来维系你们的感情，寄托你们的思念吗？”有人打着哈哈问杨志勇。“是的，我和艳娟这十年来，就是你在家乡耕耘着农田，我在边彊站岗放岗，丰收果里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杨志勇哼着歌曲回答问话的人。
“一首经典老歌，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维系着十年的感情，这当真是一段奇缘啊，你在孝敬父母任老任怨，我献身祖国不惜流血汗。”又有人唱着歌儿对杨志勇说。“你肩负着全家的重任，我在保卫国家安全。”杨志勇跟着轻哼起来，沙发上的人们也轻轻地唱起来，在没有音乐伴奏下，那浑厚激荡的歌声在歌厅里回响起来。
“幸福不！艳娟！”歌声结束，杨志勇轻声地问王艳娟。“幸福，志勇，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月圆夜，也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啊。”王艳娟沉浸在兴奋之中，满脸幸福地回答杨志勇。此时，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天边，月宫里的桂花树清晰可见，那浓郁的桂花香昧，从月宫飘到了小镇上，桂花树上开满了洁白的桂花。王艳娟和杨志勇的心飞向了遥远的初恋时光，飞向了相识相恋相爱的幸福岁月……
S县一中，身材清瘦，面目清秀，有点腼腆的杨志勇，嘴里哼着“祖国昌盛有你的贡献，也有我的贡献。万家团圆是我的心愿，也是你的心愿……”一路小跑着从操坪上走了过来。“砰！”一不小心和抱着一叠书本从教室里走出来的王艳娟撞了个满怀，把王艳娟手里的书本撞落在地。“不好意思，我把你撞了。”杨志勇见把王艳娟的书本撞落在地，连忙向她道歉后蹲下身去捡书本。
“你这个人走路，咋这么不小心啊？”王艳娟扎着马尾，穿一身蓝色的高中校服，有点责备杨志勇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沉浸在十五的月亮的歌中去了，走路没注意，把你撞了，向你道歉。”杨志勇捡起地上撒落的书本，站起身来交给王艳娟。
“噫，你是那班的同学，你也喜欢蒋大为唱的《十五的月亮》这首老歌吗？”王艳娟见杨志勇说起十五的月亮来，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杨志勇问道。“我是高三/89班的，我叫杨志勇。”杨志勇腼腆地回答，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面对王艳娟。
“杨志勇，你就是那个得过全校歌舞比赛第一名的杨志勇？”王艳娟听了杨志勇的介绍后，惊喜地问道。“是的，学校的歌舞比赛，我唱的就是《十五的月亮》，获得了第一名。”杨志勇见王艳娟并没有追究刚才撞落书本的事，不再紧张地回答。
“我叫王艳娟，高三/87班的。杨志勇，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歌唱家，你喜欢的那首歌，我也非常喜欢啊。”王艳娟接过那叠书本，微笑着回答杨志勇。“你好，王艳娟。没想到我们是同一届的高三学友，而且还喜欢同一首歌，真是凑巧了。”杨志勇打破尴尬，十分随和地同王艳娟打招呼道。
“噫，杨志勇，你刚才为啥走得这么匆忙？有什么事吗？”王艳娟好奇地问。“部队到我们县来征兵了，学校鼓励应届高中毕业生，符合条件的可以积极应征入伍，我向学校申请，获得了批准，我这是太兴奋，哼着小调向教室跑去，一不小心撞了你，实在不好意思。”杨志勇和王艳娟一边走一边说道。
“你不参加高考了吗？杨志勇。”王艳娟问。“参加啊，我只是报名应征入伍，并没有说不可以参加高考啊，”杨志勇回答。“哦，高考和应征入伍都是人生的大事，两者都不要放弃哦。”王艳娟和杨志勇就像老朋友一样谈了起来。“我知道，现在大学生应征入伍的很多，我想争取考上一所好大学，然后再去应征入伍嘛。”杨志勇对王艳娟说道。“哦。”王艳娟哦了一声，便不再说啥了，毕竟她和杨志勇刚刚熟悉，也不好多说什么。
后来，随着两人的频繁接触，彼此之间产生了那种朦胧的情愫。高考临近，杨志勇和王艳娟把心思放在备考上，把情愫埋在心底里，谁也不去影响谁。高考结束，分数线出来后，杨志勇考上了省属一本学校，王艳娟上了一所二本院校。
“杨志勇，恭喜你，考上了省属一本，你是去读大学，还是去应征入伍呢？”在S县一中的高考成绩榜单栏前，王艳娟问杨志勇。“先入学，后当兵，我要当一名大学生兵。”杨志勇毫不犹豫地回答王艳娟。“你都考上了一本学校，还去当什么兵呢？”王艳娟不解地问杨志勇。“因为十五的月亮那首歌，我想当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我要在边疆站岗放哨，保卫国家的安全。”杨志勇一边哼着十五的月亮歌曲，一边对王艳娟说道。
“杨志勇，你是因为喜欢十五的月亮决心当一名军人吗？”王艳娟问。“是啊！当一名军人坚守边疆，保家卫国。万家团圆，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这是每一个热血男儿的崇高理想。”杨志勇热血沸腾地对王艳娟说。“诶，杨志勇，你可以选择不去应征入伍吗？我们都考取了省城的大学，以后见面很方便，大学毕业后，我们就在省城找工作，多好啊。”王艳娟对杨志勇说。“王艳娟，应征入伍，这个不用商量，我是铁了心要去的。”杨志勇坚定地说。“诶，好吧，我支持你。”王艳娟对杨志勇说道。
杨志勇应征入伍，在入伍的前几天，杨志勇把要好的高中同学，玩得好的朋友邀请到镇上“梦缘”卡拉0k厅唱歌。王艳娟穿着一身白色碎花连衣裙，来到了歌厅，当歌厅响起十五的月亮音乐时，王艳娟和杨志勇合唱了这首经典老歌，他们的心也因为这首歌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当他们唱起：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时，杨志勇紧握着王艳娟的手，深情地望着她。几天后，杨志勇入伍走了，王艳娟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怅然若失。相恋的人远赴边疆，留下的是：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我的一半。
五年后，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杨志勇和王艳娟喜结良缘，漫长的思念变成了幸福的一刻。大红的喜烛下，他们轻声地唱起：丰收果里，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万家团圆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烛光照着两张幸福的脸。
结婚后几天，杨志勇的假期结束，即将回部队时，王艳娟从杨志勇的老家大山冲里，一路送他到镇上的汽车站，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艳娟，我去部队后，家里的一切就全交给你了。我父母年老体衰，有病在身，辛苦你照顾好他们啊。”杨志勇在临上车的那一刻，叮嘱王艳娟道。“志勇，我现在是你们杨家的媳妇，是你的老婆了，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哦。”王艳娟轻声地对杨志勇说。
杨志勇的眼眶湿润了，他上了客车找到位子坐下后，推开车窗玻璃探出头来对王艳娟轻声唱道：你孝敬父母任劳任怨，我献身祖国不惜流血汗。王艳娟在客车下面挥手吟道：你肩负着全家的重任，我在保卫国家安全。然后两个人一起合唱：啊，祖国昌盛，有你的贡献，也有我的贡献。客车车厢里的乘客也跟着杨志勇唱起来：万家团圆是我的心愿，也是你的心愿……
十五的月亮歌声，从车内传到车外，歌声嘹亮，在为一对刚结婚不久的新人送别。“鸣……鸣……”客车司机拉响了汽笛，车子启动了，缓缓地驶出了镇上的汽车站。“志勇，你安心去祖国边疆站岗放哨，我会在家里替你照顾好父母，耕耘着农田，你就放心吧。”王艳娟对杨志勇挥手。“艳娟，丰收果里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我不在家里，辛苦你了。”杨志勇深情地唱道。
客车慢慢地消失在公路的尽头，转过弯就不见了，王艳娟抑制不住泪水“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不久后，王艳娟和杨志勇的爱情结晶杨梓涵呱呱坠地，王艳娟在照顾两位年迈老人的同时，又要照料女儿杨梓涵。多少个夜晚，王艳娟累得不想动，心里怨恨杨志勇发着牢骚时，她只要想起：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她的心马上就飞到了大漠边关，飞到了身穿戎装的杨志勇身边。
而此时的杨志勇仿佛心有灵犀，在雪域高原上站岗放哨时，也在默默地念着：你也思念，我也思念。天边的圆月雪亮雪亮照着杨志勇站岗放哨的身影，照着王艳娟站在桂花树下的身影，长长的身影仿佛连着边关和家乡，连起一座思念的桥梁，你在那头，我在这头。
一转眼，杨梓涵五岁了，她天天问王艳娟：“妈，我爸爸呢，他在哪里哦，我想见他哦？”王艳娟告诉女儿：“梓涵，你爸在边疆站岗放哨，保卫祖国重任呢。”杨梓涵雅声稚气地问：“妈。爸爸是不是在十五的月亮里哦。”王艳娟回答说：“梓涵，十五的月亮是一首歌，是你爸爸妈妈最爱唱的一首歌呢。”杨梓涵拍着小手说：“妈，十五的月亮我也会唱哦，我唱给你听好吗？”王艳娟说：“梓涵，你去唱给爷爷奶奶听，他们也爱唱十五的月亮呢。”杨梓涵兴奋地跑到客厅里，对杨志勇的爸妈稚气唱道：“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杨志勇的爸妈见孙女活泼可爱地唱着儿子最爱唱的歌时，也跟着小孙女在客厅里附和着“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你孝敬父母任劳任怨，我献身祖国不惜流血汗……”突然，一阵浑厚的男中音，在客厅外面传了过来。正在客厅里的唱歌的杨梓涵看见一位陌生人走进了她家，连忙对王艳娟喊道：“妈，有陌生人来了。”王艳娟抬头一看进屋的人，惊喜地叫了一声：“志勇，你回来了啊！”刚进屋的年轻人对王艳娟说道：“艳娟，我这次回来的突然，就是想给你和女儿一个意外的惊喜，当听到女儿和爸妈在唱十五的月亮时，我就忍不住唱了起来。”王艳娟说道：“志勇，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你是回来过中秋节的吗？”
杨志勇风尘仆仆地从边关回来，不单纯是回来过中秋节的，他是回家来和王艳娟共同纪念结婚十周年的。他对王艳娟说道：“艳娟，今年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我特地请假回家来陪你。八月十五晚上，我们把当年的老同学，老朋友邀请到镇上“梦缘”卡拉0K厅，一起唱一曲十五的月亮，你喜欢吗？”王艳娟喜上眉梢地说：“喜欢，志勇。你突然回家，给我们带来了意外的惊喜啊！”
八月十五中秋月圆夜。杨志勇，王艳娟和二十多个老同学，老朋友在“梦缘”卡拉0k厅相聚。十年前，他们以一曲十五的月亮送杨志勇应征入伍。十年后，他们以一曲十五的月亮祝贺杨志勇和王艳娟结婚十周年。
“梦缘”卡拉0K歌厅里，再一次响起了十五的月亮的音乐声，大家跟着音乐齐声唱了起来：“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你孝敬父母任劳任怨，我献身祖国不惜流血汗。你肩负着全家的重任，我在保卫国家安全。啊，祖国昌盛，有你的贡献，也有我的贡献。万家团圆是我的心愿，也是你的心愿。啊……也是你的心愿，也是你的心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