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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年

2019-02-21  本文已影响46人  有点小肥肉

春节过去一个多月了,他还盘踞在家中思索着,如何进行下一步。过年在家赢了几十张红票子,这件事情令他很高兴,每当想起来的时候,都会笑弯了腰。自家门前的杨槐树光秃秃的,几只麻雀唧唧歪歪的不知在叫道着什么,怕是要庆祝又开始的春天,春吐初芽,他穿着自己过年买的大红棉袄,刮干净了自己的胡须,象征性的打上了莫斯,不知从哪里捣腾出来的旧皮鞋,擦得光亮,面色红润的出门了,麻雀咕咕 的欢唱着,一层的红砖小房子也在笑眯眯的关上了自己的红唇。

他是要去相亲的,他叫杨三,大家都叫他三儿,他也很乐意大家这样叫他,自从网络名曲“小三”出来以后,他都红透大江南北了,不知其人已闻其名,三儿家住在一个叫做帝王沟的村子里,村子不大总共住着四五十来家人,有的一家四口,有的一家五口,有的一家六口,有的还是单身汉,三儿就是单身汉,在他九岁那一年就算是孤儿了,父母不知去向怕是决然了离开了名为“帝王沟”的小村庄了,他靠着亲朋好友每年的救济支撑到了十五岁,就出社会混迹江湖了,村子里的人都说三儿是个苦命的人,一生注定要受苦受难的。

静河是一条宽约五百米的一条长江支流,静桥就坐落在其上,仿若小村庄的出入外世界天堑,大概是冬季的缘故,河床都快干枯了,只能用用细水长流来表达一下如今静河的概况了 。三儿隔壁的陈姨昨日给三儿介绍了一个姑娘,说是让他去看看,也快老大不小了,是该讨个媳妇了。那个姑娘是陈姨家的外甥女,说是长得不错,就是文化低了点,初中毕业就没有读了,大概是家里面没有钱继续赞助她了,也可能是上辈的观念,女大不中留,迟早要嫁人的,还不如省点钱给家里做补贴还能维持一段艰苦的日子了。细水长流,就在静河的河滩见见吧,这是三儿给陈姨的答复。陈姨家是两层的楼房,日子也过得去,陈姨的老公常年在外工地上打工,说是一个小队长什么的,三儿还去干过一年,杨叔一家对三儿还是很照顾的,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毕竟远方的亲戚不能常年累月的帮助照看三儿,杨叔一家在这么多年里还是照顾三儿不少时间,平时陈姨就叫三而过去吃饭,包的饺子,油炸的什么东西,都会端过来给三儿吃的,三儿有这样的邻居自己都觉得很不容易的。

静河里的水静静地流淌着,大地回春,春寒还是有的,三儿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气,跺了跺脚,给自己缓了缓一下情绪,三儿还是第一次与女生单独见面了,十分钟不到就见一个姑娘也是穿着红色的大棉袄,扎着一个马尾辫缓步的走向三儿,三儿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深吸一口气,强作镇静,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是陈静吗?”三儿开口红着脸说道。是陈姨告诉三儿的。

“嗯,我叫陈静”穿着红大棉袄的姑娘说道。

“嗯、、、我姑姑叫我过来的,说是让我看看你,说你还不错、、、”陈静道。

“嘛错不错,陈姨让我问问你的意见,我俩处对象,你是什么态度?”三儿拿出了最直白的方式,带着普通通的心跳声随意的说道。

“我爸妈、、、”陈静支支吾吾的嘀咕着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你爸妈还等着了,人也看了,回去报个到,说说什么情况在给我一个答复吧。

陈静红着脸,就跑回家去了。至此,三儿还后怕着了,不知道怕个什么呢!

阳光正好,早上出门三儿还没有吃早餐了,想想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徒步穿行静桥,在静桥的那边就是一条破街,还像是有个名字的叫做“望穿街”,不过这条街,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称呼了,在三儿小的时候,还是很繁华的,作为镇区的主要发展对象,县政府也是大力支持商业建设的,商品琳琅满目,在04年的时候,静桥出现了危机,年数已到,危已!静桥两岸的县区也就开始转变思想,大概是政府官员开始换人了吧,市区规划也有所转变了,三儿所在的粼水县和静桥那边的宜都县也就慢慢的随着市区政府官员的决策开始行动了,炸掉静桥,重新再建新静桥,在大半年的时间里粼水县和宜都县也完成了上级派发给他们的指标,新的静桥长约440米,宽敞的路面达6米,路的两边还伴有人行道,看起来还是很阔气的,由于静桥的重建,路线的修改,也就导致曾今一度繁华昌盛的望穿街萧条没落了。而如今已是鱼贩子,肉贩子,水果贩子,随处可见,为了方便他们的早餐,也就兴起了早点店了,为了他们的烟酒习惯,也就出现了零售店了。曾今的服装店、照相馆生意惨淡,改装成了集贸市场了。以眼科闻名 的医院也逐渐人才凋零了,变成了小的门诊部了。不过这些与三儿没什么关联,三儿在乎的是,是否还有豆浆油条吃,肚子着实饿的紧,三儿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26元的人民币,想着该吃点什么好了。

进入破街大约四十米的地方就是三儿经常来吃早餐的地方,那里的老板是一个非常肥壮的汉子,在他身边打杂的是他的女儿,年纪在十八上下,帮着自己的爸爸,纤纤擢素手,起舞弄灰面粉子,大概是高中毕业没有读书的缘故,所以滞留在家中帮着自己的老爸做点小本生意。老五在五十出头的样子,脸上的肉一串一串的,笑起来,那叫一个颤抖人心呀。大家都叫他老五,好像是他出生的时候,有一只老猫也生下了五只小猫的缘故,他的老爸没读过书,也就给他起了个“五”为名的名字,三儿听吃早饭的常客说的。不过,老五做的豆浆油条还是很合大家的胃口的,买的也是很实惠的,大家也都喜欢来这边吃早点,三儿要了一份豆浆,三根油条,核算着自己荷包里的大洋还能吃上几个早餐,今年过年三儿的开销可是不少的,足足花了一千多大洋了,不过也算是过了不错的年,没什么亲戚串门,自己弄了点肉和鱼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混杂着。

“老五呀,今天的油条有点瑟瑟的呀,怎么搞的,怎么舍不得油了?”坐在三儿旁边的一个蓬头散发的穿着夹杂着水泥的工作大衣的壮年,边吃着油条边说着。

“唉、、、老尤呀,这年头有的吃就不错了,要不我再给你加点豆浆”老五送上笑脸便要上前去拿老尤的杯子,老尤一把抓住自己的杯子看着老五的女儿说道“老五呀,你还是熬你的豆浆吧,小菲来帮你大爷添点豆浆”,小菲穿着比较修身的羽绒服,小步跑了过来,拿起杯子就去添豆浆,老尤,盯着小菲说道,“唉,你看看,这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多像她死去的妈妈呀,可怜了这孩子。“说着又夹起了桌上放的酸豆角,放在嘴里嚼了嚼。三儿看着也不由自觉的感叹着,“是呀,你看这孩子多可怜呀”说着又狠狠的吸了一口豆浆放下三块钱起身离开了。

在帝王沟小村子的后面有一座山丘,不高,三十来米高,没有很大很大的树,有的只是一些杂草,山上有两座麻古包,感觉有些特例独行,站在麻古包的上面是可以看见帝王沟的全貌的,一座座平房或是两层的楼房,蜿蜒盘曲着在帝王沟里,三儿的房子就在帝王沟的后山腰上,那是三儿的父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三儿已经在那里住了快二十年了。在山的下面有一个洞府,不知是谁的府邸,怕是各路英雄豪杰的阴魂聚集地了,在民国时期,内战当道,此处就是,商议战策的场所,在抗战的时期,此处是尸首堆积,血迹斑驳,而如今早已经被遗忘与坍塌,此处已销声匿迹久矣。此时风呼啸的刮过山的上方,随着山体曲线流向帝王沟的每一家每一户,无人的小山村最是让人慎得慌,在年过月半的时间里,小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流浪在异乡了,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遗下的都是孤寡老人,妇孺儿童。三儿快二十了,同村子里的同龄小青年要不是上省城读书去了,要不就是随着自家的亲朋好友忙碌在各个工地,好一点的,就是在攀龙附凤的留在大城市做个小职员的了,风还在呼啸的的刮着,放肆呼啸山庄,三儿家门前的杨槐树都被风压弯了腰,几只麻雀拼命地叫嚷着,自己的巢穴也被摧残着七零八落,三儿正躺在自家的床上,两眼无神的盯着横梁红瓦,结着蜘蛛网的黑暗角落,灯光昏暗着,那灯线是三儿自己从陈姨家接过来的,还能用。

三儿家里的面积不大,差不多一百来平方,一个睡觉的地方,一个小厨房,一个算是客厅的地方,呈一字线的排列着,厨房在左边,睡觉的地方在右边,客厅就在中间,厨房有一个土灶,竖直着搭建的,在灶台的旁边有一个大水缸,灶台前面就是一堆柴火,在其旁边还有一个橱窗,陈列着一些碗筷厨具。在客厅里就是一张泛着黑色油光的木头桌子,四张椅子围绕着,在桌子上后面就是一张条台,上面摆放着一些香纸冥币之类的一些东西.掀开帘布在右边就是三儿睡觉的地方,一张木板床搁置在最角落里面,进门靠左边的摆着一张沙发,上面放着三儿这段时间的衣物,乱七八糟的堆积着,在进门的右边有一张放着桌子,上面放着还在播放的新闻联播的黑白电视机,进门正对面是一个衣橱柜,三儿的卧室自由空间面积差不多十平方左右,在床头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个茶杯,三包北京方便面,这怕是三儿的晚饭了,窗外的风吹打着窗台的玻璃,三儿仿似植物人,一动不动的躺着床上。

昨晚上三儿梦见自己风光无限,荣归故里,三儿笑了,笑的很开心,仿佛是他心中的一个梦想突然实现了。清早起床,朝阳无限好,三儿整理了自己的衣装,弄出了自己的在前几年买的大皮箱,将自己的一件件衣物整整齐齐的折叠好摆放在里面,在一个铁盒子里面他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枚石头,这是他最为珍贵的东西,不知他是从哪里得到的,只知道他每次出远门都会拿出来带在身上,关掉自家的电器,打扫了一下卫生,在客厅的正前方,三儿点了一炷香烧了点纸钱拜了拜,拿起一罐咸菜依然的关上了家里的大门,向陈姨道了个别,踏上了不归路。

在艺林火车站,人还不是很多。

三儿买的是一张去河北的火车票,硬座。很久没有出过远门了,这次的目的地不知是何处,只是流浪在一世人间。艺林车站还算是一个很不错的火车站,在前几年被修改成全国二级火车站,摒弃了三级火车站的称呼,从此也就踏上了高级建设的产物了。从杨鹰岭的那边公路出来靠右直走大约一千多来米的就可以看到艺林火车站的全貌了,挺是气派的。阔气的门户,配上一副巨大的牌匾也就是像模像样了。

在2009年的夏天,记得还是暑假的时候,三儿和自己一朋友来过此处,当时的艺林火车站还是比较怀旧的感觉,没有如今的阔气,也比如今多了些人气,那时的小商小贩还是非常多的,小旅馆、小网吧、小饭馆、小零售店,这些主要是面向来回的旅客的生活事宜的,三儿还依稀的记得那个夏季是一个充满恋爱和非恋爱的气息的,三儿是陪着自己的朋友去火车站接人的,好像是一个女生也是三儿朋友的“妹妹”,三儿没有清楚的问明白,在身上只是兜着三四十块钱的三儿是无所谓的了,在家闲着无事也不如陪着自己的朋友兜兜圈,至少还能见识一下那所谓的妹妹了,在他们第一次来到这个车站的时候,满目陌生之态,缺少的就是那么一丝的熟悉的感觉,只是为了在第二天的四点接到那个妹妹,三儿他的朋友先找到了一个小饭馆吃一顿简单的晚饭,然后也就四处游荡了一下,熟悉一下地形以防万一呢。在与小旅馆老板的商谈下,最终已40元的价格盘踞下了一个房间,当三儿和他的朋友买完一大堆零食回到房间的时候就有一种后悔的感觉,房间内充斥着陌生的异味,零乱的床单以及杂乱的地板,房间的前方还放着一台正在播放着新闻联播的老旧电视机了,插头火光四射,三和他的朋友相视一笑看淡了,毅然拿起卫生间的毛巾打了一桶水开始打理起来了,经过一番的功夫,味道还算清除了,地板床单还算干净了,三儿就和朋友躺在床上唠嗑着了。时间流逝夜幕渐浓,三儿和他的朋友穿梭在艺林火车站的外面,这个地方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一个陌生的场所,他们在出站口等着那个“妹妹”听说是叫“风琴’,在三点四十多的时候,车站口已是人潮拥挤了,仿似要来了什么大人物一样,陌生的面孔一个一个的走过,三儿和他的朋友矗立在出站口的左边台阶上,默默地等待着,空气还有点干与热,三儿喝了一口水,说道“快到了吧”,“嗯,差不多了”两个小青年等着一个姑娘。在四点二十多分钟的时候,“风琴”出现了,三儿的朋叫了一声,等待的场面也就这样的告一段落了,三儿不认识这个女生,也是只是笑颜相迎,拿行李的拿行李,欢颜笑谈的欢颜笑谈,这段时光过的还是很快的,在接到风琴之后再小旅馆坐了一会到了六点多钟的时候,也就是准备坐车回去的时候,三儿很珍惜这段接人的画面,虽然这不是他自己接自己的妹妹或是熟人,但这并没有让三儿感到不适。三儿曾忆走过这一段光景。

三儿看了一下车票,距离上车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三儿突然有种惜别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这二十多年来的头一次出远门有着种感觉,三儿抬头看了看西南方那个叫做帝王沟的方向,仿似作别,三儿这次流下了一滴泪。

“要上车的旅客请你们带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上车,从广州开往北京西的列车马上就要到达本站了”,广播的响起也唤回了三儿的思绪,三儿拿上了行李排上了去河北的队列准备上车了。三儿坐在三号车厢的58号座位上,火车轰轰轰的开始出发了,三儿默默地坐在那里,三儿的周围是四五十岁的大爷或是中年人,三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呢,三儿感觉有点不入群,也就没有过多的说话了,他拿出自己买的面包和香肠吃起来了,对面的中年人看了一眼三儿也拿出了自己的晚餐,一瓶白酒一个鸡爪一桶泡面,这就是出来混生计的生活,三儿不觉的苦。夜伴随着火车轰鸣渐行渐远,一切都将尘埃落定,车厢的人渐渐地少了言语,多了一份静谧,浓杂的味道四处飘荡,三儿也睡意渐浓,昏昏欲睡的脑袋,提不起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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