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跑过少年时(2)
文/深水幽蓝_
桉我第一次见到陈桉,是在我上高中一年级的时候,陈桉大我一岁,不过他也上高一。因为有着温暖而又略微沧桑的声音,他成功的进入校广播站,并被校长指定为新一届广播站站长,加上他的面容清秀,阳光干净,所以他很快就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在我的记忆中,别人的高中时代是上次厕所回来以后会发现作为被卷子堆积成了小山,而陈桉的书桌则是被巧克力、情书堆积成了小山。可陈桉从来不会去看,只是会把信留下来单独装到一个柜子里,然后把吃的分给周围的兄弟们。所以即便是有点高冷的陈桉依旧很受同学们的欢迎,大家都喜欢这样一个小太阳一样的人。于是他理所应当的被民主选举成了班级班长。他啊,就是那样一个天生自带主角光环的人。我想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吧。
对我来说,每一天最快乐的事,就是在下午放学与晚自习之间的时间间隔中听学校广播站播送的一些富有文学性的文章和中国古典诗词。因为家里离学校很远,所以每次晚餐我都是迅速跑到快餐店买完然后回到班级里边吃着边等着一个人的声音。我可以听见一个就像是来自天国的声音,他的声音在黑板上方的学校通用的每个班都有的小喇叭里播出来,时而温柔,好像像弹奏一首吉他曲子一样拨动着听者的心弦;时而高昂,好像像敦煌飞天一般要冲破束缚和羁绊;时而低沉,好像声音里带着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和一丝无法言说的苦闷。我当时并不知道他的样子,只记得每次播报完之后他都会礼貌性的说一下自己的名字,他说名字的时候有点害羞,有的时候会结巴一下。但每一次我都会把他的名字工工整整地记在笔记本上,有的时候会记在抄写语文古诗文实词虚词的笔记本上,有的时候会记在算了好多遍还是会错的数学错题本上,高三的时候甚至还把他的名字写在了班主任突然利用晚自习组织的考试卷子上。那可怕的“临时突击”总是杀的我片甲不留。我记住了那个名字,陈桉。
虽然每一周他只播报一次,可是我已经不知道写过多少次他的名字了,他就那样的透过我的笔尖,钻进了我的心里。我知道,我已无药可救。有的人就是这样,他一笑,你的天空都放晴了;当他难过的时候,你又觉得你的世界都坍塌了。
虽然现在的我也知道那时自己的反应并不好,自主意志完全被他者剥夺,可是我想大概那个感觉就是所谓青春期的懵懂无知而又奋不顾身的爱吧。从那时开始,陈桉注定就将成为我一辈子都会带着的印记,我可以不一直想他,但是我承认我忘不掉他。
陈桉就那样猝不及防的进入了我的生命中。
那个时候的我,并不受欢迎,青春期的标志物青春痘在我的脸上肆意的疯狂的野蛮的长着,黝黑的皮肤,矮矮的个头,在人群中都不会有人注意到我,是啊,平凡到如一粒尘埃的我,既没有班花那般的沉鱼落雁,优雅气质,也没有女文艺委员的纤细腰肢,温柔性格。我承认我很嫉妒她们,我深知我生活在一个看颜的社会里,所以我总是极力把自己的头低下,当我低下头时,我会获得一种小小的满足感。我试图用这样一种掩耳盗铃的方式,去满足自己脆弱不堪却又极度在意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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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拥抱却少了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