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职业小说家》--村上春树 赖明珠译
第一回 小说家是宽容的人种吗?
那么,有没有那种资格,要怎么分辨呢?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试着实际丢进水里,看看会浮起来还是沉下去。虽然是粗暴的说法,但人生似乎就是这样。
第二回 刚成为小说家的时候
我本来就不擅长加入团体,和大家一起做什么,因此没有参加派系,不过基本上是支持学生运动的,在个人所能办到的范围之内也尽量采取行动。不过在反体制的派系之间,对立加深,在所谓的“内斗”中居然任意闹出人命。之后,我和许多学生一样,开始对运动的方式感到幻灭。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有不对的地方。我发现他们已经失去健全的想象力了。而且,当激烈的狂风扫过之后,留在我们心中的只有余味恶劣的失望而已。无论当时有多么正确的标语,有多么美丽的讯息,如果没有能够彻底支持正确和美丽的精神力量、道德力量的话,一切不过是空虚语言的罗列而已。这是我当时亲身体验所学到的教训,而且直到现在依然继续如此确信。语言拥有确实的力量,但那力量必须是正确的才行。至少必须是公正的才行。语言无法独自行走。
第六回 和时间为友——写长篇小说
想写更多时也在十页左右就停下,觉得今天好像不太顺时,也想尽办法努力写到十页。因为做长期工作时,规律性会具有重要意义。能写的时候顺着气势写很多,写不出来时就休息的话就无法产生规律性。因此就像打卡般,一天都几乎正好写十页。
喜欢的事情,在喜欢的时间,依喜欢的方法去做,这对我来说是自由人的定义。与其当上艺术家却要在意世间的眼光,穿上不自由的武士礼服,不如当一个普普通通到处可见的自由人更好。
第八回 学校
我对学校的期望,只有“不要抹杀有想象力的孩子们的想象力”这一件事而已。这就够了。
希望能为每一种不同性格的学生提供能生存下去的场所。那么学校应该会变成更充实的自由场所。而且同时,社会本身,也和学校并行,应该会变成更充实的自由场所。
第十一回 到海外去。寻找新边境
我想那块余地在我自己的心中。首先我在日本确立了身为作家的立足点,然后我把眼光转向海外,拓展了读者群。今后,我会想要下降到自己的内部去,在那里往更深更远的地方探寻下去。那对我来说,是新的未知的大地,可能会成为最后的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