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子虚赋》、《上林赋》赏析

《子虚》《上林》姊妹篇，梁王、武帝赞连连。

缘是思想颇高尚，劝百讽一慕先贤。

铺陈夸张纵娱乐，引诱读者醉绵绵。

云游九霄猛翻转，惊心动魄更汗颜。

仁义道德礼智信，治国化民宗族安。

沉溺游乐骄淫逸，社稷倾危祸殃牵。

虚拟人物亡是公，乌有先生在眼前。

子虚叙述田猎事，楚有云梦夸耀繁。

出使不辱君与国，地理风貌山川原。

肆意夸张更渲染，仿佛仙境到人间。

奇花珍草灵异木，禽飞兽走玉斑斓。

数不胜数难例举，财物丰厚说不完。

由此引出射猎事，楚王神气也可观。

车轮滚滚马如龙，旌旗蔽日风翩翩。

千行万骑随王侯，海涌江潮越山峦。

能挽强弓如满月，箭不虚发无侧偏。

百兽惊恐草木腥，丘岭殷红川原丹。

还有郑女相随从，纤罗雾縠作裙边。

馨香盈盈苑囿场，楚王游猎何其欢。

人生到了极乐处，乌有先生作翻转。

齐王游猎乐楚使，并非骄矜夸耀炫。

批评子虚夸游乐，伤其私义章君嫌。

奢糜治国非良策，颂百讽一题旨显。

《子虚》夸耀稍逊色，且看《上林》惊世篇。

内容结构也有别，齐楚游猎不可观。

莫竞奢侈与荒淫，而明义礼继先贤。

倘若天子尚游乐，齐楚侯王定汗颜。

八水出入上林苑，烟波浩淼远连天。

汹涌澎湃倾天柱，裂崖断岸摇山峦。

鲛龙螭虬可吞艘，鱼目若珠日月圆。

上林纵横数万里，重湖叠巘岛屿连。

树木丛生兰芷香，留夷紫姜味道鲜。

天下珍奇汇于此，飞禽走兽尽情欢。

周游观览视恍忽，横无涯际纵无端。

日出月落上林苑，恋恋不舍桑榆巅。

离宫别馆跨空谷，俯视杳渺仰摩天。

风光旖旎胜仙境，曲径画廊绕千山。

由此天子可行乐，六龙驾御车翩翩。

紫盖连延接天际，旌霓云旗迎风幡。

玉轮滚滚雷声起，“殷天动地”裂崖巅。

手搏足蹋群兽叫，“弓不虚发”入脑间。

鸣镝电闪应声倒，豺狼虎豹熊罴猿。

随从步骑千千万，人臣蹈籍填满山。

“弥掩平泽”不奇怪，“他他籍籍”肩挨肩。

猎罢天子赏歌舞，演奏“陶唐”听“葛天”。

青琴宓妃绝尘俗，妩媚纤弱妖冶娴。

朱唇皓齿颇明艳，“宜笑”宜喜多顾盼。

长眉引诱黛弯弯，玉皇兴奋神魂癲。

写到奢靡最乐处，猛然醒悟题旨翻。

滔滔不绝说国事，“芒然而思”嗟连连。

“继嗣创业垂统也”，“悉为农郊”“墙填堑”。

“游于六艺”之苑囿，“骛乎仁义”之山原。

德隆三王追五帝，温谅恭俭伴清廉。

羞愧二子改容貌，避席屈膝腰更弯。

劝百讽一手法妙，言辞倒海卷巨澜。

文化史上堪称绝，司马相如谁敢攀。

漫道此赋无缺点，生词僻字多纷繁。

学者莫识几百字，尔雅说文句句翻。

阳春白雪无人和，下里巴人歌声连。

赋好不知所以好，香气盈心不可观。

诗赋通达至极处，参汤如水去鲜妍。

警示后人再创作，袖里藏金若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