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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炳哲《爱欲之死》第七章 理论之殇 读后感

2019-11-17  本文已影响0人  k豆1111

理论之殇

来自他者的引诱。象征着未知,神秘,探索,点燃我们思想中激情的成分。

这里有两种形式的“思考”。一是“以计算和推演为核心的思考”,一是“基于数据的计算式思考”。

作者认为,前者是他者引诱后产生的结果,探索无人之境和不可推算之物。后者则与之相反。

该书中多次可以体现作者的二元对立观,认为一方为正则对立方为反,忽视了事物本身就是矛盾统一的存在。其实基于数据的思维与以计算和推演为核心的思考有相当一大部分重叠部分。首先,数据是人产生思想后编入电脑的代码,也就是说,我们不是纯粹依赖于机器运算,推演的主观能动性依然掌握在人类手里。其次,数据作为一种运算方式,工具,可以助推人们更高效的计算和推演。不过在助推的过程中,的确在某种程度上为后来者简化,省略掉了相当多重复的,漫长的,繁琐的逻辑推理过程。如果满足于(我们已经习惯于被动的接受既有的理论模式)数据已知的理论模式,从这个角度上看人类的思想确实难以有新的强有力的质的飞跃。但我们不能因此简单地断定这是人类的倒退或是进步。

因此两者应该是无法割离的(有重叠部分,相互作用等),更不是完全对立的两方。真正要强调的应该是,(他者的引诱)激情是思想中的必要成分,除却·这一引诱的存在,我们的活动就变成了徒劳的,不断复制同类的工作。“徒劳的劳动。”我们徒劳的用工作迫使自己尝试那些原本无法被强迫完成的事,并不能视之为一种“征服”。

《连线》杂志主编克里斯安德森在一篇题为《理论的终结》中指出,人们依赖数据,一切依靠假说推理的理论模型让位于更直接的数据比对。关联性代替了因果性。其实数据的比对过程并不只是简单地拷贝复制行为,新的认知可以对旧有理论模式进行补充修正,甚至是推翻另立(虽然这在当今社会的可能性较小,我们餍足于旧有理论模式。所以说“积极科学(谷歌科学)仅限于数据的比对和调整,却导致了理论的终结”)。而只依赖充足的精确度,海量数据而不结合人类能动的推演,数字不可能自己说话。

值得批判之处在于原始的严谨理论模式需要经过一系列严格系统的实验来证实或证伪,但她在如今的海量数据中已经被简化为了数据比对行为,也就是我们无意识的在默认接受已告知的理论模式,没有反思批判,也没有去花费心力去探索无人之境和不可推算之事。究其根本,强大的理论模式是建立在思考的基础上。(柏拉图理想国,黑格尔精神现象学等)

“理论的本质是以不同的眼光(微观上不同学者有着不同研究视角。其实这也是一种思考的逻辑,就是使事物不断以不同于前的视角出现,这并非浪漫主义。)对这个世界(整体上这些学者又是站在同一个理论模式的角度上)加以判定”。“理论具有高度选择性(判断哪些应从属这一理论模式哪些不是)的叙事特征”。

思考应当先于数据,先于已存在之物而存在。(其实人们在进行数据比对的举动之前,应该也是进行了较为严谨的实验,思考等。但如果过度依托数据比对,无形中又把自己的新认识归属于旧有理论模式中了。不同的事物被混为一谈,野蛮生长。真理性认知被掩盖。但细想一下,我们为什么要执迷于“归类”?人类又为什么要致力于寻找自己归属的群体?是不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意图?我们渴求群体的庇护,群体的认可,群体对自我需求的满足,因此有必要依托“归类”的手段。而相比于远古时的数据匮乏,只有先表达才能确证自己是否归属于一个大群体中。当时的哲学家们是以孤傲的姿态踏上旅途的。而这条旅途的选项只有两个:生,死。其次,数据的匮乏一定程度上也刺激了人们对周边事物的求知欲。人类不满足于既有的有限的认知,开始以崭新的视角,好奇的态度,(一种“不安”)来观察世界,反思世界,总结出哲思。)

数据缺乏贯穿始终的叙事张力,是无数信息叠加的片段。海量数据(喷涌而来的“噪声”)“使得今天比任何一个时代都更需要理论”。“理论能够防止不同的事物被混为一谈而无序滋长,因而可以有效地减少熵”。“理论先是净化世界,进而才是解释世界。人们必须回到理论、仪式和礼俗的开端。”

信息扩大世界噪声量(熵)(过度的肯定性如同噪声。它无否定性,只有同质性。布托尔“出版物如同洪水袭来,但精神是停滞的”),加剧精神危机(艺术危机,思考危机,文学危机等。这些的共性之处在于“是在安静中的一种探险”。)

肯定性的事物是积累的,渐增的,一次性的,无果的(不能改变,预告事情)。被动接受的信息属于知识范畴(肯定性的),但带来不了认知(注意知识不等同于认知。哲学上分为直接经验与间接经验?经验认知可以直接动摇推翻所学知识,甚至创造出新事物。相比知识,经历(不同于景观)的一次性,累积性,认知是一个结合甄别,提炼和实践的完整过程)。“包括性也成为爱情的一种肯定化了的体验模式。因此,性也是不断累积和叠加的”。

苏格拉底的言语(人们前所未闻的智慧之言)展现出爱欲的引诱力。他的演说动人之处不仅在于引诱别人,更在于独一无二的能够引诱自己。他充当着一个引路者,求爱者和被爱者的多重角色。理性建立在爱欲的基础上(爱欲掺杂有激情的成分。爱欲的诱惑力让自我不安,求知。引诱我们有目的性的探寻他者,探寻独一无二,因此开辟道路也并不迷路。)(求爱者并不是“源自外部体验和实践的存在”,此处更强调我们“思想之内的存在,一种思考的可能性条件”充当求爱者。)爱欲与理性密不可分。爱欲与思考一同升华。爱欲的无力也伴随着理性的无力。(爱欲为精神动力,刺激我们追求他者)

“必须做一个好朋友,好情人,才能有思考的能力”。这里强调的是对他者的肯定能激发我们的思考。

德勒兹和瓜塔里将爱欲提升为思考的超验条件:“如果朋友是思考能够进行的条件,那么什么是朋友呢?或者情人,是情人吗?人们原以为纯粹的思考试是将他者排除在外的,那么朋友会将一种与他者充满活力的关系重新带入思考之中吗?”

这里的“朋友”“情人”都泛指他者。后两句话的立意角度我认为在于思考的目的性。前者的目的在于追求自我提升,而后者在于追求独一无二的他者。这种目的的变化体现的是思考上与他者紧密联系的关系。

尾章中作者再次向我们发出这样振聋发聩的呼告:首先,思考应当先于数据(既有认识);第二,思考的前提是爱欲的引诱(对他者的肯定和他者现身;来自他者的引诱和由此引发的激情,理性);最后,请让我们抛弃成见,大胆去爱,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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