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一个故事—草东没有派对《山海》
2023年9月16日,草东!已如愿以偿!
时至今日,还沉浸其中!回来的路上我在单曲循环《山海》,没翻评论,也没想姑娘,就那样安静的在列车里听了几个小时,心旷神怡。
前面的低吟让我沉沦,或许是那声呐喊给我安慰。
孤单魂,随风荡,万物沦丧,人在中央,有些事,是没有缘由的。
我第一次听《山海》这首歌,也是在列车上,依稀记得是k809去苏州的列车。
2017年冬,那会过完春节不久,漫长的假期在家宅久了,人难免会焦虑烦躁,于是和家里人打了声招呼,自己一个人背包去了苏州。
那时候还是大学生手里没什么钱,但我一直信奉一条准则:凭自己的本事生存,不向家里要钱。当然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所以看世界这种事情也只能选择穷游。
年轻总是向往着诗和远方,但事实上,诗和远方未必是你的天堂。
那个时候赶上了复工,票很难抢,但我是幸运的。25小时的硬座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现实还是让我难以接受,车厢里始终弥漫着一股老坛酸菜的脚臭味,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配着绿皮车的颠簸,搞的人筋疲力尽。
那是我头一次觉得坐车是一件如此煎熬的事情。
那会火车刚过江西,上来的一批人在找到自己的座位后,加入了打呼的行列。车厢里的鼾声似乎比之前更大了一些。
难以入眠,起身躲在车厢尾部抽烟。看着窗外的黑夜,盘算着剩下的时间该怎么度过。黑夜如此漫长。
“怎么不去睡觉”,身后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
回头望了望,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
“太吵了,睡不着“,我无奈的说道。
汉子掏出一盒皱巴巴的芙蓉王,递给我一根儿后自己也点上,“坐火车就是这样,神tm烦。”
我耸了耸肩,表示无异。
烟有时候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你和新认识的人迅速熟络起来。当然,只是有时候。几根烟的工夫,我和他算是认识了。
他说自己和台湾一个有名的音乐人同名,而且自己也玩了很多年的音乐。
他跟我说自己的贝斯弹的很好,是乐队的灵魂。和我聊窦唯、张楚、唐朝以及一些从未听过的乐队名字。他说搞音乐是自己的理想,也认为自己的名声有一天会超过台湾的那位音乐人,被人熟知。
“名声超过他,不还是他吗。”
这一嘴搞得他有点懵“嗯...好像是...”
俩人就那样蹲在那瞎侃几个钟头,聊的还很欢快。
其实那会我并不知道他说的那名音乐人是谁,但我注意到他刚才有说到“之前”这个字眼,便开口问他,那你以后还会玩下去吗?
汉子把嘴上叼着的烟摘下来,嘴唇蠕动了两下,终究没有说话。
他盯着车窗,摇了摇头。不知是朝倒影的自己还是漆黑的夜晚。
窗外的黑夜依旧无边无际,星星镶在天幕上,忽明忽暗,漂亮的吓人。
沉默了良久,他说,我今年三十二了,爸妈老说我不务正业。犟了这么多年我心里也清楚,理想,终究不能当饭吃。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其实并不理解。
那会我才二十岁不到,你让我去理解三十岁的人生,属实有点难。
后来俩人聊累了,就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听他手机里唱那句:渴望着美好结局,却没能成为自己,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
到达苏州站的时间是早上6点,我下车时和他打招呼,祝他此次去上海打工顺利,他摆了摆手,但愿吧...
我不清楚那个汉子后来的故事,只知道六年前那趟k809列车,装载着很多希望亦或是迷茫,奔向了远方。
《山海》这首歌评论里多是“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的爱情。一首成长与庸碌,却被很多人当成写给恋人。
难道是哈姆雷特谈的对象太多,才导致爱情臭了大街?
草东的这首歌之前我听了不下百遍,直到后来,我才发觉那晚汉子听的原来是人生。
他随意提及的那些琐事时,我还未能理解什么是成长和庸碌,他放这首歌时的心境,我也未能揣摩出更深。
《山海》,其实是给曾经的自己。
佛说一切皆有定数,小哪吒说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知道以前那些自命不凡的人,如今是否也在接受着自己的平庸。
但说实话,时至今日,理想这玩意我已经很久没碰了。曾经以为自己富有才气,曾经以为自己天赋异禀,后来把一切怪罪给时间,推给了现实。以至于忘了“理想”二字有几画。
“理想”这个词儿说起来有点矫情,但我们总得有这么一个念想,让生活不那么沮丧。
别忘了,它永远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