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来过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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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坐在窗边,手边的日记本拖着长长的字迹晕开成了墨,头顶突然炸起烟花,瞬间美丽,瞬间消失……
那是一个夏天,树梢的知了扯着脖子在合唱,刚毕业的叶清正在家里嗦着冰棍,打听到表哥准备去东莞打临时工。她也很想去,便跟老妈商量好,得到应承以后,收拾好东西便跟着表哥坐上了开往东莞的长途汽车。
行李箱的轮子划过不算长的走廊,叶清一边走一边把耳机取下来,男孩子的笑脸猝不及防撞进眼眸,他们隔着人群,相互打了照面。
很多年再想起,叶清的脑海里总会浮起那句“一眼就喜欢的人,怎么舍得忘记。”
第二天上班时他们被分在同一组。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后来他们在一起时,白暮还说:“我还记得你上班时总在打瞌睡,还偷着小懒。”
“你怎么知道?我都快忘了。”
“因为我一抬眼就能看见你。”听到答案以后,叶清笑了,笑容爬进眼里。
“叶清,我不是一个善言辞的人,但你却是例外。”
“可是你看起来并不像,我们的信息,可是塞得满满的。”
有时叶清也会说:“你明明小我一岁,却比我成熟很多。反观我自己幼稚的像一个小孩。要不你叫我一声姐姐吧,哈哈。”每当听到这句话时,白暮总是敲敲她的头,并表示他不想这么叫。叶清就看着他的表情,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值到白暮的耳根子被染红。
七月下旬,叶清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厂里,甚至来不及和他告别。此后,他们的联系只有手机。
叶清也笑自己,这都发展成网恋了。每天煲电话粥,早起说早安,一起熬夜聊天。看到对方的回复,就会笑得眼睛开了花。
他们谈了三年,结束在新的一年。除夕这天,叶清收到白暮的短信:“因为距离太远,我的妈妈不答应,我们分开吧……。”
叶清捂住话筒久久不能出声,想到自己曾勾划的未来,想到很多很多,眼泪从眼眶中一滴滴地落下来,回忆像是被潮水覆盖。
一整天,叶清躲在被窝哭了很久,熬了一宿,拨了很多电话,另一头的铃声始终在耳边,却没人接起。她打开qq,反复点击,白暮的头像未曾亮起过。
凌晨十二点,叶清等到另外一条消息:“别打电话了,我在这边有了女朋友。”
烟花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叶清看着qq的消息停留在上一周,窗玻璃映着自己苍白的脸颊。
第二天下午叶清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约了闺蜜,点了两瓶啤酒,肿着眼睛告诉她,宝,我失恋了。他说他的妈妈不答应,还说他已经在那边有了女朋友。
她默默地说,她静静地听:“或许他只是不够爱你罢了。”
“遗憾吗?你跟他一张合照都没有。”她摇摇头说:“不知道,遗憾的吧,他可是收了我好多照片,自己却连一张都不给我,他真小气啊。”叶清笑着说。
“别笑了,这样笑真难看。走吧,我带你去拍照。”那一天,叶清和闺蜜拍了很多大头贴,在翻看照片时,闺蜜说:“原来照片上的我们没有光啊。”
天空慢慢变黑,她们牵着手漫无目的地走,像游魂,呼啸而过的汽车,江边的大排档,传来烤韭菜的味道。她们点了很多,让老板放超辣,鼻涕眼泪一直流,不知是痛,还是辣。
“我跟你一样,昨晚的表白失败了,我也喜欢他很多年了啊。”风里传来闺蜜的声音,那般轻那般无奈。
街边的音像店循环地播着新年歌,她们仿佛与这个热闹的春节格格不入。偏偏吹过来的风是冷的,和心脏一样。
她们还去了KTV,唱了许多歌,一个唱分手,一个唱暗恋,眼角的泪水不知何时又开始泛滥。宝,我们真傻。她们笑着为对方擦擦眼泪,擦完又开始扯着沙哑的嗓子在吼。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这首歌多好听啊,就像他们的爱情。
“宝,我们回家吧……”叶清轻轻地说道。
叶清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最后看了一遍与白暮有关的一切,删掉了所有。
她把自己摔在床铺上,反复听着手机的歌。就像歌里唱的“人总要勇敢生存,我还是重新许愿,例如学会承受失恋,明年今日别要再失眠……”
白暮,窗前的花又开了,在这个满是热闹的春节。
后来的后来,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叶清学会了一个人听歌,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
“白暮,一生很长,一生又很短。哪怕你不能陪我走到最后,我也很感谢你来过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