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认识十年的朋友拉黑了
1、

这个上午有些难过。
挨了一个人一箩筐的训。
虽然我使出金钟罩的本领,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受伤。
我看着那个曾经熟悉的面孔,觉得好陌生。
他是我曾经的朋友,而现在我已把他从我的朋友圈里剔除,像剔牙缝里的肉一样,带着点厌恶。
他总是喋喋不休,
每一次的聊天都以损我为主题,仿佛那是他的快乐。
每一次聊完之后,
我就像被蛇咬中毒一样,需要屏住呼吸,清除他带给我的忧伤,悲观,
他的话就是蛇毒, 不清除,我就会在抑郁的世界里毒发身亡。
我没有拉黑他, 曾经也有几次拉黑,但后来还是加上了。
因为在我心底,一直还是很感念他多年前的帮助,我还记得许多年前那个不那么功利的他。
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们的友谊变味了。
是不是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而我是在妄想。
他在微信上连珠炮似的向我强行灌输他的价值观:
这个世界没有就干净的,全是黑的,有钱才是王道,只要挣钱,做什么都可以。
我沉默着不想和他辨白。
我觉得心塞和难过,为他。
2、
五六年前,他还是一个穿着白衬衣干净的男子,脸上的笑还算纯净。

可是就这几年的时间,他变成了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追逐金钱,恣意人生,逢场作戏, 戏弄感情的人。
他的脸上,多了猥琐,多了戏谑, 多了功利的表情。
三十岁的年纪却油腻得如同从油桶里捞出来一样。
我很难过, 我真的把他当做朋友, 哪怕他每次炫耀自己的金钱和猎物,每次怼我怼到体无完肤,我还是把他当朋友。
他曾在我最孤独的大学生涯里,从精神上陪伴我,哪怕一直是贬损。
我有自虐狂倾向吗?我一直向他表明,自己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但是他偏不,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是诤友,偏要在你伤口上撒把盐。
但是有时他也会给予我物质和精神上的帮助。
他总是嬉皮笑脸地开玩笑说爱我, 我只当是玩笑话,假装不懂。我不知道他的真真假假里,到底有没有藏有真情。
我依然记得那个小小的温暖的细节,那一刻我的心真的被暖到融化。
逛商场的时候,他在我身后,温柔地整整我的衣领,然后抚摸我的长发,我有些怔住,我拿着他买的糖葫芦,回头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微微笑着,那一刻,我甚至有想嫁他的冲动。
可是,我一直知道我们三观不和,我们永远看不起对方。
他骂我清高,我气他自甘堕落。
3、
他拼命地说服我认同他的观点, 当我反驳或者沉默时还来的是他的一句,你装什么清高?
我在装清高吗?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我为什么要按照所有人刻好的模子规划人生?
哪怕我走的跌跌撞撞, 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自己担的起这个结果。
我需要一个朋友,而不是一个指手画脚的朋友,不是一个处处怼我泼我冷水的朋友。
我选择一分彩礼不要嫁给无车无房一穷二白的男人时, 他说我太天真。
我和爱人齐心协力,两不想猜,恩爱不移的时候,他说男人没有好东西,你半年不在家,小心后院着火。
我做网店,坚持写作的时候, 他说我清高,这样来钱慢,不思进取,在家靠男人养,男人不牢骚,就是因为他不好找媳妇,怕你跑。
每一次对话,都要先扎我一针,然后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生活。
我依然沉默,我一直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看中的是爱人的潜力,以及他那不与人计较的大度与从容。即使选错,我依然还能掌控我自己的生活,不至于让自己太难堪。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我和爱人经过五年的磨合, 可以说到了两小无猜的地步,他的包容与体贴就像温润的水划过肌肤。 我们自食其力买了房,日子越来越亮堂。
而他,在排不上号的几线小县城里,有车有房的他, 频繁地相亲, 送钱送零食,各种吃和嗨,不管成与不成,能睡到手里就是他的目标, 约炮,游戏人生,仿佛人生赢家。
他的出手大方,游戏人生 仿佛为了报复。
“穷的时候,那些姑娘们对我不屑,就是这两年有钱了,才有人投怀送抱。被人蹭吃蹭喝,至少也是一件快乐的事,说明我还有利用价值,现在的姑娘,都他妈是刺头儿,个个挑的很。”
“你怎么对别人,别人也会怎么对你,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会招来什么样的人,你想要真挚的感情,你做梦”,我咬牙切齿地说。
他相了四五年年的亲, 在姑娘们的挑剔和否定中,慢慢变成只有玩乐挣钱为主的人。
他做兽药生意,无证营业,雇了几个姑娘,撩拨着某些低素质的养殖户,然后成功卖出药品。
据说这样,他每个月都有一万多的收益,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进项, 在这个开销不是很高的小县城里,他足以过得悠哉悠哉。
我真的为他难过, 我看见一个蒙上厚厚污垢的灵魂,再也看不见曾经那个对爱情对人生充满期待的年轻人。
人是会变的, 可是对于他的变,我只有深深的叹息。
他的逼问和指责里,还有对我的好,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我不敢告诉他,我的目标就是回去过我的田园生活, 靠着网络, 靠着写作谋生的同时, 也能在自然的怀抱里撒欢。
我知道我一说出来,就会沦为他口中的笑话。
可是, 罗素不是说,参差多态才是幸福的本源啊?
怎么活,是我的自由,同时,我也不会忘了自己的责任。

4、
远嫁的你,不负责任的你,身为老大的你,给父母的孝敬钱多少, 给弟弟妹妹多少钱, 车子房子孩子,你的钱哪来?
他在咄咄逼人地发问。
这个不牢你费心。 我冷冰冰地回答。
他批我一通,见我冥顽不化, 自觉无趣,于是换了话题,说起自己的生意经。
“都是些偏僻地区的老男人,想看毛片黄图自己还不会找, 我这边找好让姑娘们发给他们。”
一边说着,一边甩过来一张不堪入目的图片。
“请你自重”。 我依然客气地回复。
“这有什么,你是结过婚的人了。”,他紧追不舍。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把他删除了,删除之后,他再次申请加好友,并甩过来一句话,装什么清高?
我不置可否,也不想理会争辩什么。
我只知道,我们会越走越远,到最后会形同陌路。
远离损友,他会腐蚀你的心。
虽然曾经是朋友,但是我不想再给他伤害我的权利。
相识十年,但还是删除了,有些人注定不能一起走下去。
切斯特菲尔说:真正的友谊是一株缓慢生长的植物,它只有嫁接在彼此熟识,互相敬爱的枝干上才会枝繁叶茂。
而我们的友谊是被打了除草剂的野草,曾经鲜活过,而今已根枯叶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