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更甜万寿果

前几天，曾书凡同学分享了一则微信，关于邵武山货，其中提到鸡爪梨。

       鸡爪梨，很多人也许闻所未闻，对于我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了。它勾起了我对童年的美好回忆……

       那就让我们穿越时空，回到1970年代的邵武晒口。
       1976年，我随母亲到了父亲的工作单位——邵武煤矿。1978年9月，我上了小学，被安排在一年级2班，语文、数学分别由付玉凤、姜丽君老师教授。
       在上学的路上，总要经过机关片，那里有几栋两层的灰砖楼。同班同学L就住在第一栋二楼。
       在L同学的楼前就有几棵挺拔的鸡爪梨树，高达20米多，要仰头才能看到末梢。
春天绿叶葱茏，叶片呈卵形，边缘有细锯齿。夏天黄绿色的小花盛开，花瓣扁圆形，花柱常裂至中部。
虽然这几棵树老了，但是仍枝繁叶茂，生机盎然。每到了秋冬时节，叶子落了，枝头总是硕果累累，引来鸟雀争食。
初冬的早晨，我起得很早。晨炼、早读之后，大约7点左右，就上学了。L常常等在楼前，递给我一大串刚采的鸡爪梨。
那么高的树，他是用什么办法采摘下来，我并不知道。我常常第一个来到教室里，然后就吃起鸡爪梨。
现在资讯发达，上网一查才知道这些果实真是好东西。
鸡爪梨，学名枳椇，又叫拐枣、万寿果等，属鼠李科，枳属木本植物。果柄肉质，扭曲，红褐色，形态似万字符“卍”，故称万寿果。果柄含葡萄糖和苹果酸钾，经霜后甜，可生食或酿酒，有补充营养、祛风止痉、止渴除烦等作用。
这样的人间仙果，我享用了三年。L同学在三年级时转学走了。
直到五年级的一天下午，我在校园里又看见了他，他远远地跑过来，开心地拥抱着我，亲热地拍我的肩膀。他说回煤矿看父母，能遇见我很高兴。
他在老师的眼里也许不算好学生，因为他学习不够专心、勤奋，成绩平平，常常迟到或旷课，有时也调皮捣蛋，捉弄同学，甚至发生打架事件。
然而，他在我的心目中却是个好朋友。他不会欺负我，不会像某位顽主用弹弓打我的后脑勺。
课间玩“挤夹油”或者“骑兵”游戏时，我总是要和他分在一国，因为有他的帮助和保护，能够少受伤害。
他常常借玩具比如魔方给我玩，借连环画给我看，还有就是摘鸡爪梨给我吃。
作为礼尚往来，我会带些地瓜或玉米给他吃；我会将收藏的外国烟标送给他；我会把作业借他参考抄写。
然而那匆匆的一面，竟成长久的离别！
时光似水，总是无言。在光阴的沧海里总飘浮着一串串的万寿果，在岁月的桑田上仍伫立着一棵棵的枳椇树。
三十多年后，有了微信，有了同学群。我就打听他的消息。热心的同学告诉我：他还在邵武，走了点弯路，现在好了。寥寥几语，我不再多问。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能祝愿他一切安好！
我会回去的，再走当年的上学路，也许正值枳椇花开。翩翩少年变成了白发老叟，但我还会认出他的大眼睛……
注：本文写于2015年11月——北半球初冬，后在手机里被我误删除，直到今天才重新写完。2016.06.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