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

孩子

你吃饱了没

乳汁是否溢到口边

此时

妈妈以手指在你脸上轻轻抚慰

何止此时

四百多天  千百万次

妈妈爱你的眼光  只有十根粗糙的手指

妈妈的妈妈说：十指连心

于是  指尖的亲吻下

妈妈将你的每一寸肌肤都烂熟于心

孩子

你口渴了没

你眼窝里的泪水足以溶化妈妈掌上的茧子

此时

我听见你爸爸失声哭泣

何止此时

四百多天  千百万次

爸爸爱你的胸膛  总是匿藏着难以言说的悲戚

爸爸的爸爸说：你乖巧活泼

于是  哭泣声中

妈妈多想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好看看你

孩子

你睡醒了没

你甜梦中的笑声消除了妈妈手术前的紧张

此时

她们紧握着我的手轻轻按摩让我身体别动

何止此时

四百多天  千百万次

我在黑暗中独自垂泪 反复想象过你的样子

医生和护士问：你看见了吗

于是

揭开纱布 我惊喜万分地看清了仍在我身边熟睡的你

现在

我看见了

故事原型：贵州安顺农村一位年轻的先天性白内障患者妈妈，孩子一岁多，还在喂奶。她接受中石化捐赠的健康快车火车医院的免费治疗，成功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