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夜19.沈芝诺
2018年8月27日
“三床家属，把孩子报过来吧。大夏天的，别给孩子捂那么严实。”
“行了，现在要给宝宝洗澡了，家属请出去等着。”
乔憎明透过窗子，看着孩子那胖乎乎的小手，脸上浮现出笑容。虽说接生过很多次，但每次看到新的生命，还是会开心地笑出来。
“你老了，笑得都出褶子了。”沈小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
“你咋不听话呢，让你好好休息的。怎么？怕我将你闺女给拐跑了啊？”
“我这两天恢复的挺好的，再说了，病房到这不过五十步。不碍事的，乔医生。”
乔憎明笑了笑，挠了挠头。
“倒是你，照顾我几天都没休息了。”
“当医生，习惯了。”
接着便是无尽的沉默。
乔憎明有很多很多的话想问她，问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为什么后来和他断了联系？为什么临产前还要挤火车？
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孩子洗完澡回病房后很快睡着了，乔憎明也趴在床边睡着了。沈小欣就靠在那儿。
看一眼自己的孩子，看一眼乔憎明。
上次见这个男人的时候已经是7年前的事情了，可她依旧清醒的记得那时他的模样。
他的样貌和高中时相差无几，只是经过岁月的斧琢，沈小欣发现他长大了。
这时孩子的哭闹，将乔憎明吵醒。
每次见孩子哭闹，沈小欣都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反而是乔憎明，很有经验地指导她该做些什么。
第一次当母亲，第一次喂母乳，孩子诞生的那一刻开始。沈小欣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乔憎明再次回到病房时，孩子已经睡着了。
“它睡着了？”乔憎明轻声问道。
沈小欣点了点头。
“你这样包，不行的，嘚这样子。”
沈小欣笑道：“有时候觉得，你细心的就像女孩子。”
“啊呸，都当妈了，还像个孩子。以后这些活啊，你都嘚自己做了。”
沈小欣乖巧的点了点头：“听你的，乔大医生。”
乔憎明望了眼孩子笑道：“这孩子，真像你，好看。打算叫什么名字啊。”
“啊，对啊，还嘚起名字呢。”
......
“乔医生，帮我家孩子起个名字吧。”
“这事我可做不来，给个姑娘家起名可得谨慎了。”
“你就当是赠给我的礼物吧。”
她的眼睛里充满着期待和感激，乔憎明无法拒绝。
“我不希望，她的命运和我还有妈妈一样。”
谁又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呢？
越成长，越无知。越看得懂人生，却越看不懂人生。
“叫芝诺吧。”
“沈芝诺，沈芝诺。”沈小欣喃喃自语，“小名叫诺诺，还蛮好听的。行了就它了！”
“沈？”乔憎明疑问道，“孩子跟你姓？”
“嗯。”沈小欣应和了一声。
“那孩子父亲呢？”
“跑了。”回答的很干脆，像是准备好似的，“听说我怀孕了，他便吓得躲了起来。”
“沈小欣，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沈小欣摸了摸眼泪说道：“没什么，行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后来怎么样了，和夏薇桐在一起了么？”
“在一起没多久就分开了。”
“啊，怎么这样子啊，你不是很爱她么？还记得那会，你为了她考进罗嗣班，还和那谁打架，不还把人家牙打掉了吗？”
“那你为了谁进的罗嗣班呢？”
乔憎明直勾勾地盯着她，屏住呼吸。
两人陷入沉默。
“所以说，故事真的如同你所说的那样么？”
沈小欣笑了笑：“现在说这个还有必要么？”
“当然，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还有我们的约定，你都是骗我的么？”
沈小欣长长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叹了出去。
夜已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