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都是命的事（六）

詹二虎回头瞥见赵亮抡着劈柴绊子飞一般过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一闭眼，只听噗的一声，他就躺在那里再也不动了。

赵亮扔下木头绊子，回了屋里，凑了把火，打开锅盖，收拾吃饭。等他吃完饭出了屋，见詹二虎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他上前试了一下鼻息，一点没有感觉，不由心里有些发毛。心想：刚才气头上说打死他，这还真的打死了！

他第一次锁上了自家的院门，直接找到了继东    ，让他再找个民兵到他家门口守护现场，自己骑着自行车，去镇里自首去了。

这一天正好是腊月初八，吃完早饭，赵亮西院的老刘家正在家里忙碌着包粘豆包呢，几个邻居小媳妇都在帮忙，屋子里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这时候，前街的老李推门进来了，进屋就瞪着眼睛说：“好么，你们还在这里说笑呢，外边都出人命啦！”

大家听他这一说，都吓了一跳，急忙问：到底咋回事啊，你这一惊一乍的？”

“不是骗你们，詹二虎被赵亮打死啦！”

大家伙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由地打问详情，老李说：我也不知道细节啊，刚才我从街上过来，路过赵亮门口，见继东和刘伟站在门口，詹二虎呢一动不动躺在院子里，继东说赵亮让他们保护现场，他自己到镇派出所自首去了！

听老李这么一说，大家也是感到更加的震惊，说不上悲痛，也说不上喜悦，不由地放下手里的活，跑出去看个究竟。

来到街道上，果真见继东和刘伟站在门口，这时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消息，都跑来在大门外往里观看。

只见詹二虎侧身躺在院子里，头上分明有血迹，嘴里吐出了一大团白沫，头后面的地下也有一滩血迹。

人多眼杂，有的人喊了句：”你们看窗户又给砸了！”大家伙放眼望去，可不是，窗户上的玻璃没了好几块。

说话间，只见詹二虎的老爹老妈从远处颤颤巍巍地走来了，大家伙赶紧给让出一条道，二虎的娘哭着说什么要进院子看儿子，继东拦住说：”我可不敢让您进去，万一现场被破坏了，警察来就不好断案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看我的儿子！”

继东眼看拦不住老太太，就吓唬说：“你实在要看也行，别到时候，断不了案，你儿子要是冤死了，可别怨警察！”

听继东这么一说，老太太才不再坚持要进去了，站在大门外，眼望着儿子放声痛哭。老太太的三儿子瘦猴跑过来劝老太太：“这大冷天的，您出来干嘛？冻坏了你可咋整？”

”小鳖羔子！你没长心啊？你哥都被人打死了，你也不知道上火！”

“上火能咋地，你还能把他哭醒咋地？”瘦猴顶了老娘一句。

老太太用颤抖着手，指着瘦猴，还要骂，这时，旁边有人围过来劝说老太太：您这么大岁数了，可别再跟他们上火了，可别冻个好歹，赶紧家里里暖和暖和吧，警察来也没那么快！”大家伙连劝再哄把老两口劝走了。

别说，还真挺快，老太太刚走一会功夫，从远处传来警笛声，两分钟不到，一前一后两辆警车飞驰过来。

乡亲们让开了路，警车一直开到赵亮的门口，车门一开，下来十多个个警察，其中有两个押着赵亮。

赵亮下了车扫了一眼乡亲们，便跟着警察向院门走去。

见了这情景，看热闹的人群鸦雀无声，默默地注视着突如其来的警察。

继东开了锁，打开了院门，警察们鱼贯而入，开始现场勘查，拍照，取证，有的在问赵亮，赵亮呢，也来回走着描述事发经过。然后法医开始验尸。法医用剪刀剪掉衣服扣子，在另外两个警察协助下，扒掉詹二虎的衣服，仔细检验尸体，并一边做着记录。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检验结束，警察押着赵亮又回了到车上，然后开走了。

望着远去的警车，乡亲们又开始议论起来。

有的说：“赵亮到底因为啥打死了詹二虎啊？”

有的说：“肯定是詹二虎上门无理取闹，砸人家玻璃，发生口角，打起来了呗！”

有的说：“赵亮这回可要毁在詹二虎身上了，非得蹲大牢不可。”

有的说：“那可不一定，赵亮应该是正当防卫，不会判刑的！”

大家伙正在议论，这时詹二虎的哥哥和三弟瘦猴从远处过来，原来是警察临走前，让继东通知家属过来收尸的。

人群逐渐散去了。詹二虎，一个为害乡里的祸害死了，人们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悲伤。大家伙一直都在疑惑一个问题，赵亮这回是不是成了杀人犯，得被判刑蹲监狱啊？

待续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