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仙传》第四卷 绿茶 龙烟真人~无用之用
《茶仙传》第四卷 绿茶 龙烟真人~无用之用
文|指月轩主
茶花仙子段昭儿，成仙之前是云南王段氏公主，一生酷爱茶花，淮水女君钟爱的那株茶花，正是她的本尊。
“茶花仙子，我用牡丹令招你，是想问你一些事情，”胤珏说到，“这几位都是我的师伯，不用避讳。”
“小龙君请问，昭儿知无不言。”段昭儿起身，向厅上坐着的几位上仙施了礼，望向龙烟真人目光微微惊异。
“淮水女君最近见了什么人?”胤珏问道。
“你是说公孙铭?”段昭儿明白胤珏是为了探听淮水女君的身边事，眼角目光又悄悄飘过龙烟真人。
“西域大渺国的岳女和胡狮与淮水女君有何干系? ”
“小龙君，公孙先生给女君看病，她头痛病犯了，吃了不少药，这几日刚刚好了。” 段昭儿说罢，又一次将目光看向龙烟真人，欲言又止。
顾台明说道:“仙子有何话请讲，不必顾虑。”
“我观仙尊相貌，与公孙先生无二。”段昭儿说罢，又微微摇头:“神情稍有不同。”
“有何不同?”龙烟真人微微吃惊，“仙尊平和，公孙先生面带忧色。”
众人看向龙烟真人，刘云婷问道: “大师兄难不成有一个孪生兄弟?”
顾台明摇摇头，又问到: “你可知道岳女胡狮与女君有何密谋?”
“这个……”段昭儿有些犹豫，望向胤珏。
“你不必顾虑，见牡丹令如见宗主，”胤珏晃了晃手中的金令，昭儿点点头。“女君召见二人，问了些大渺国的风土人情，送了些礼物，让他们带书信给彼国水母娘娘，仅此而已。”
众人相视，看起来段昭儿所知甚少，她的本尊虽在女君府邸，却是养在花园，她也只是人仙初期，仙力微薄，自然没有能力听到室内的密谋。
一片淡黄色的花瓣从段昭儿头上的硕大茶花飘落，悠悠的飘向胤珏，忽然幻影一闪，一只黄蝶闪着亮光，消失在空中。
春茵伸出一只手，拇指轻点中指，掐了一个兰花指，空中景象如回旋的时空，幻影流光里，那片花瓣又重新长回茶花。
胤珏摸了摸头上的白玉冠，想起了海南的黄蝶姑娘。不解的问到:“师父，这是什么？”
“是你心中的妄念。”春茵回答。
段昭儿羡慕得看着清绝仙子，她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大，仙力却高了不知多少。
白露露从院中走进来 ，贴着门边站着，眼光漫不经心的扫过段昭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璃童也跟着走了进来，漫不经心扫了白露露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观今日天象，金星明亮，伴月而生，云起而旋绕，世间有将星出生，”他消瘦的双肩微颤，缓慢地说着，又看看段昭儿，眉头微微皱起。
“茶花仙子，淮水女君平日里可有饮茶?”龙烟真人问到。“有的，她独爱茉莉花茶。”
龙烟真人从随身带的锦囊中拿出那朵凋谢的墨兰，轻轻吹口气，兰花悬在半空，发出一抹幽光 。渐渐的，无数闪着毫光的、极小无比茉莉花朵，在幽光中旋转，凝成一股细细的白色丝线，又有一条绿色的丝线盘旋而出，竟是无数根碧绿的茶芽，两股丝线绞缠不止，渐渐融为一根绳索，又化作尘埃一般四散，渐渐拢在墨兰的幽光中。
“你伸出手来，”龙烟真人吩咐道。
段昭儿伸出左手，龙烟真人将那团细若微尘的茉莉花茶撒在她的手心，嘱咐道: “你回去将这茉莉花茶献给淮水女君，此茶也可以治头痛，不要说是从我这里得来的。”
段昭儿点头，揣好茶叶消失在空中，扭头一个微笑望向胤珏。
璃童忽然打了个喷嚏，把身边的白露露吓了一跳，她不禁往后跳，碰到了墙根，不满的望着璃童。
“师伯，我这牡丹令只能用三次，这次用的毫无意义。”胤珏嘟嘟囔囔说着，龙烟真人微微笑了笑，说:“无用就是大用。”
他若有所思， “淮水女君未能得到黄龙玦，必然会有其他安排。”
“为什么长孙铭与师兄长得如此相似?”春茵问到，“据说他的洞府黑水谷神秘无比，世上很少有人进得去。”
“这个我知道。”白露露说: “黑水谷在王屋山中，济水神君虽然没了名分，但享庙仍在。”
“我也知道，”璃童说，“王屋山.有许多红宝石，轩辕氏降神之地，我曾经去过……”璃童眼光暗淡。
那一场人神大战，璃童痛失家园，而王屋山正是他曾经的藏身之处。那里曾有他结庐修行的茅屋，清泉和满山的野果，曾经伴着他渡过了漫长的岁月。
“如果你们想去黑水谷，我可以做向导。”他有些期盼。
“我看行，”龙烟说，“明日问过弋阳黑白双龙，咱们去黑水谷一探。”
原来东方晨曦已经去请了黑白双龙，约好明日相见，只说师尊莅临相邀品茗。
天色已晚，众人告辞休息，璃童独自坐在院中的石头上，一动不动。胤珏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睡觉去了，发什么呆?”
璃童漠然看着远处，一层层消失在云雾中的山峦，神色黯然，苍白的面孔没有一丝血色。过了一会儿，他扭头对胤珏说:“小白龙，虽然狸龙族只剩下我一个，我也没后悔站在人族一边，但我没想明白……”
胤珏说:“这么简单，还用想吗？狸龙就不是龙，真龙是我们龙族，人想得到神的权利，那怎么可能?”
“你觉得天庭做得对?”璃童喃喃说，“神若不是从人的幽冥神海中出生，怎么能成为神?没有了人，神还存在吗？”
“当然存在，不过不是从人的幽冥神海中出生而已，或许，从我们龙族的神海里，又或者玄龟族的灵魄中。”
璃童点点头，“那么人永远不可能成为神，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