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时间泛白,不忘初见
{一}
人生若只如初见。
{二}
初见,其实不难理解。
泛义,初次见面。
更深一层来理解,初次见面的心情——忐忑、喜悦或者初具恶感。
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偏执地认为,初见,就足以决定一些东西。
如同命中注定般神奇。
有些人,注定你一眼万年,爱如深海;有些人,注定你们只能是过客,成为彼此的风景;而有些人,注定只能彼此憎恶。
并没有任何能令自己憎恶到咬牙切齿的人。我一直恪守中庸,从不轻易得罪,也不刻意巴结,圆滑处世,而这些也一直被自己严格遵守,视为信条。
也许也曾有过让我一瞬间憎恶到极致的人,不过这些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沉淀了所有的不安因素。
抑或也曾有过爱得义无反顾的某个人,但也同样被时间逐渐淡化,如风沙过境。
以上种种,反而更让我断信,初见如命中注定,爱恨早已分明。
{三}
记得跟小y说过一段故事。大抵内容是这样:
一个女人死在了路上,浑身赤裸,第一个男人经过只是瞧了一眼便匆匆走过,等二个男人却是把外套脱下,披在女人身上后亦匆忙离去,而最后一个男人终于把女人埋葬了,让她入士为安。
女人投胎再世为人,她遇到了第一个男人,但彼此只是在街上对上一眼便匆匆擦肩而过;接着她遇到第二个男人,两人相爱了,但因种种缘由终究是分手了;然后她遇到最后的那个男人,而两人的结局是白头携老,幸福美满。
讲上这么一则故事,原因无它,只是想小y能放下一些人,忘记一些人。
有些人已经命中注定。也许前世初见,他只是给你披上外套的那个人,终究是有缘无份。
人,总不能过于散漫,却也不能过于执着。
一饮一啄,皆有天定。
初见,缘定。
{四}
曾经我是无神论者,鉴于此,多年以来,不信神佛,不信缘。
可是近期抑或受家人影响,对佛学反而颇具兴致。佛学屹立千年不倒,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佛法无争,却也信缘。
善缘、孽缘,初见也能分明。
我并不是虔诚信徒,只因突兀想起,又急切求证,到底何人为善缘,何人又为孽缘。
我将小y归于善缘和孽缘之间,边缘模糊。两人相识多年,朋友般相知,却又如情人般相守。
两人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那些人的脸容变了又变,两人却仍在原地,不曾靠近,也不曾离去。
我们的初见很是简单,没有波澜壮阔,也没有肥皂剧那般的脑残偶遇。相识是因为小b,我多年的兄弟。
经过小b的介绍,才认识小y。然后在第二天刚分班的高二教室又遇到了她。
同班同学。又多出了一层关系。
其实我为之惊叹的是,人生很多巧合,唯独这次巧合,成了我多年来一直无法丢弃并为之守护的感情。
有些人,注定你会陪她走一段很长很长的路,看一段很美很美的风景。
待风景都看透,又会是怎样的场景呢?
{五}
记忆力一直有些糟糕。以致于有些人已经忘了初见时的面容。
譬如我曾想写下一部关于朋友关于青春的书。原因无它,只是想记下他们的样子。
但今天借此机会,我还是想跟他们道歉的,因为我终究是没有记录下来。
甚至,连记忆都开始模糊了。
当年那青涩的脸,都被时间打上了黑色的补丁,模糊了影像。
还有那些断了联系的人,开始像风一般,四处消散,了无踪迹。
那些给我寄了明信片的人,你可知我可能已忘了你的样子。
忘记第一次与你相见的场景。那是在有着大片松树的林子,还是在车水马龙的街道,抑或是掉落满地叶子的校园小道?
为什么场景都变模糊了呢?
犹如老化了的胶片电影,什么都变得不真切。
{六}
人生就是一场虚妄。
这是谁说的呢?
并不是深究其意思,只是想知道他为何而写。
或许是看透所有剖析所有才得出的结论,心灰意懒应能搬为写照。
小y是个直性子,但外向爱笑。身边也总能聚集不少异性朋友,应该受她笑容所引。
只是某天在我肩头失声痛哭时,我便知道,每人心里都有一坯软土,在某一刻被某人深深刺伤时,也就会流下眼泪。
她恋过、恨过痛哭过。在某些时候,她同样执坳得让人心疼。
我告诉她那个人就是给她披上外套的男人。
前世今生,注定了回到初见时的结局,无论何时何地,注定擦肩。
总是有人猜中经过,却往往总是被结局打败。
{七}
与小y同行多年,零零碎碎笑过哭过争吵过。
只是在某个瞬间总能想起,初见时她那一抹干净的笑容,如盛夏花开。
而我,重新给了自己一个定义。
我应该就是前世在第二个男人为她披上外套之后才出现的男人,没给她披上外衣,也没亲手把她埋葬,只是看着她安静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