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在一起

未能在一起

文＼林嘉梓

从出发地到目的地。
从起点站到终点站。
从一座城到另一座城，
当然也可回到同一座城。

从一声夏日的蝉鸣
到最后一片秋叶的坠灭。
从一个海港明媚的阳光
到撞上冰山的一艘巨大沉船。

从他和她人生的一段重叠旅途
到他和她最后一次分开的路口。
或者说是命运转盘的最终静止：
尖锐的指针被决定性地停留在
某个小格子内，完成了一次赌博。

而他和她，完成了人生的重大调整。
从此再无任何瓜葛，从陌生到熟悉
但终究陌生：同一条藤蔓上结出的
两个熟透的瓜果，被某一只相同的手
摘下，分别扔进两个不同的篮子：
左边的和右边的，并很快被兜售出去。

是的，他和她终究未能在一起——
无法肩并着肩，或者相互依偎着；
无法一起吃饭，看电视，上街购物；
无法一起交谈，拥吻，或者笑话对方；
无法在黄昏后散步，在早晨唤醒对方。

是的，这就是他和她已失去的爱情。
但他们谁都没错，错在未能在一起。

（写于2018.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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