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偶书君难忘，山容水色意生香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97期“容”专题活动。

一  八月及时雨

八月最热的那几天，我携儿回了趟故乡。因为这次有较长时间的假期，所以不像前几次那样来去匆匆，也碰到了更多的故人旧事，感触颇多。

白天热得人心烦气躁，家养的老狗趴在河摊树下吐舌头，知了“知了”叫个没完没了。这是遭遇了家乡最热的时节，八月铁板烧。

回家那天夜里十点多，突然电闪雷鸣，顷刻间，暴雨倾盆，哗哗的雨让空气浸染了凉爽的味道。

第二天早上，家门口的河里就涨大水了，难得遇到洪水涛涛，一路浩浩荡荡，小河变大河。

我一大早就汲着拖鞋来到河边的坝上观赏。那壮观的景像有如黄河在咆哮，只是这种景致难得一见，不持续罢了。在河边碰到一个晨起遛弯的大叔，他说好久没起这么大水，多看看吧等下就没了，地里庄稼等急了，这雨下得好。

我想我运气真好，今年家乡在我回来之前干旱很久了，我一回来就下场大雨，像是给我送来的一场震撼的接风礼。八月及时雨，久旱逢甘霖不悔，山青水混沌，容颜易老催人回。

二 见发小，议乡音

隔天去见一个也是刚从外地回来的儿时好友。在一个旧的政府大院，现在是某基地的院子。等他下楼来接我时，看到院里一个骑电动车的奶奶，在骂一个她刚找到的或许是孙辈的女孩吧。粗鄙的言语和浓厚的乡音让我很是愕然，不知所措的呆在那。

到了发小家，和另一个赶过来的儿时朋友，三人一起聊天，也都很是感慨，旧有根深蒂固的打骂教育，还长久的盘旋在一些人心中。但她们又都会且乐于刷一些现代的洗脑小视频，被一些精心演绎的段子所影响，自觉洞明世事，使我们很难想像她们内心的文明冲撞。

我们仨后来还去大院后面山上的“三眼泉”水库看了看，这也是当地的自来水水源，看到满潭的青蔓，漂浮的枯草，远没了多年前看到的清明，很是惊心。回程走在另一条明快的小道上，路旁矗立着一块块精致的“功德牌”，刻着那些捐过款的本地名人的事迹，煞是壮观。

三 儿子与发小

儿子也有他自己的两个“发小”朋友，刚回来我俩各顾各的，他就被他朋友们拉扯着出去玩了。有位家长还开车带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我还是在他朋友圈里看到的。他还写了些搞怪的诗句来描述这些景致，一些方言小地名被他按自己理解的普通话来记录了，其实是不准确的，很博本地人一乐。

我知道老家的大人们对孩子的读书抓的都很紧，学习相当的卷。破天荒的带他们出去玩那是给“客人”面子，心里其实是很纠结的，怕玩多了心玩野了耽误功课。

他们也一直自诩老家的教育特好，抓学习很用功。我却常常不以为然，这次回家就要儿子只带了个手机和几个魔方，不带作业，要不是包不方便还想带个球回来玩呢！

现在全国各地的中小学学生学习都很焦虑，我工作的地方因属沿海开放城市，对国家的“减负”方针政策执行甚好，儿子就比老家的同龄人学习起来要松散好多，也不知道后面一系列的成人道路上，不同的学习状态到底孰优孰劣。青春有限，让他现在开心生活我就很知足了，我只活在当下。

四 老家兄弟

老家没出门（务工）的差不多年纪的“兄弟”也还有一些，现在也都是各自家里的顶梁柱。虽然很少还像他们父辈一样焊在田地里耕作，但在各个岗位上挥洒技能，也不比在田地里刨活轻省。

听说我回来了，也有要请我吃饭的，都被我婉言谢绝了。各在自家屋里吃完晚饭再出来走下散散步，一起聊下天就很好了。

他们混得开的比如做生意或包工头的都比较能侃，指点江山狂送鸡汤的；过得窄的又都比较愤世，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负面情绪颇多，凑不出一个融洽的交流氛围来。

在不同的环境下生活久了，世界观也都不一样了，这个不关财富身份，分类圈子为主。说好的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呢？应该是千人千面，千百种梦想吧，五彩斑斓的梦想，都很有特色，也各自有趣的。

五 母亲

母亲独自一人在家，还在种田养猪。我们都劝她少做点，她不听，还跟我说一天不动就会脚肿。很多人疑心是有病了，她也不肯去医院瞧瞧。

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疑心是奋力劳作促进了血液循环让身体更受益罢，不动或还差些。不过这话我没法说出口来，子女让年迈的老人多去劳作会被看作不孝，思想不正确，我承担不起这个非议。

有天帮她去加工点加工饲料，加工点老板是个近七十岁的大叔，很自豪的说他今年收的四千多斤玉米，都是他一人从田里挑回来的，看他那黝黑的皮肤，我感觉我都不够他力量了。

这样的老人农村还有很多，他们没有活成传奇，却活出了大国的脊梁。中流砥柱，大气担当，最是为我所敬仰。

六  看山上的“亲人”

回城的前一天傍晚，我带儿子去“看”了下他爷爷。山上草木繁盛，几乎无路可走。我俩披荆斩棘，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到得他的墓前。烧了点纸点了些香，在心里陪他说了会话。

没放鞭炮，我不喜欢在这种场合下弄出很大的声响来，让山脚下的人都知道。我探下父亲只是自己的心愿，没必要告知世人，更没心情让他人来点评。

七  人情世故

回城的头天晚上，家里稻场上聚了些亲友邻居在一起纳凉，述说着各自后面几天的“走人家”计划。在他们述说着这些个事情时，情绪却是高低起伏的，兴奋沮丧兼有。

现在社会上的诸多庆祝事宜，不再局限于婚丧嫁娶了，五花八门的什么事都有。暑假里最多的就是高考升学的庆功宴，不仅包含着祝福，还牵扯有很多的利益交换。

听闻有家小孩高考因不甚理想，怕在宴会放大尴尬而不想家宴请客而被家人怒斥“不懂事”的。他们还小，哪懂得大人的这些个“人情世故”啊！

八 回家的路

这次回家，除了身体很累，精神上也有了些空虚，不像以前那么感觉美妙。跟家人的沟通因为通讯手段的先进，“面谈”的重要性也大大的降低了，很多亲近自然流动的感情变得越来越陌生。但我们还在时不时的运身体回家，因为这是刚需。想像中的曼妙有则享之，逊则顺之。不因善小而不为，不因恶之而弃之。

坐在飞驰的火车上，看窗外风景如画，我从家乡带来的余温，渐渐稀疏消散。在家里，记录了一些人和事，和我一样远离家乡的人呐，却是最能理解其内容的同路人，希望能够提些诚肯的建议和看法。虽然有些内容粗陋些，但都是自己真实的感受，料无人非议罢！

心心念念的家乡渐行渐远，永永远远的记忆依然动人。愿家乡的环境越来越美好，愿家乡的亲友都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