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聚会
说好的聚会一拖再拖,从7月份的起头,到9月份的尚未成行,召集者微信里喊破喉咙,不是这个周日家里小孩有事走不开,就是有人单位加班走不开,说好的每月一聚一轮庄,逐步变成半年,乃至一年,虽然参加的也就是那几个人,但至少这个圈子核心的人基本都在,该来的总归来,不来的八抬大轿去请也不来,来了反而是遭罪,所以渐渐这个曾今13个人的固定同学圈也就7·8个人固定聚会了,从毕业至今20年来也确实实属难得。认识的时候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那时候就如同互相簇拥的青涩光洁果实,饱满而诱人,充满活力。
聚会的流程基本上固定的,这些年基本没有变化过,唯一变化的是每个人的形态,看得出来时间的软磨硬泡在每个人的脸上细磨出雕刻的刻痕,发际线也日益逐步凸显,中年人的形态在怎么掩饰也抵挡不住时间的侵蚀,大家都老了,老的还没有来得及准备,人生过半脚步已不再轻盈。
聚会中例行的互相斟酒·敬酒,你来我往互相劝酒,酒量大的不断调侃酒量小的人,这是一直的惯例,不停的一顿奚落,甚至脸红耳热,但同学之间的情谊是无论如何调侃与鄙视,气氛都是轻松愉悦的。酒就在这你争我夺的博弈中,不知不觉酒满上了。
酒过三巡,例行的回忆曾今属于一起的青春,借着酒劲青春的热血仿佛在胸腔再次沸腾燃烧,酒与飞溅的吐沫混合物味道在酒桌上乱串,回忆中看到了乳臭未干的谁为了彰显自己的强大冲动掏出匕首干仗,大家一起为了体育比赛的不公而群体约架,看到了操场上飞扬跋扈的身影在阳光下披荆斩刺;一起逃避考试而约定集体罢考的群体事件,酒喝多了在大街上解开裤子迎风撒尿;谁和谁在闷热夏天冲凉时,各自对着自己生殖器摩擦看谁射的更远。这些离开我们很远了,但又是那么的近,仿佛都是在昨天。每次说起依然津津有味。
例行的会询问谁谁的近况,他们都在哪里?接着一顿感慨,听到了一些人的分分合合,时间给了我们太多的可能,想起来了曾见心里柔软的惦记等等。生活让我逐步活成了那个小时候嗤之以鼻的成年人,嗜酒·赌博·油腻·满嘴跑火车,还会时不时讲讲黄色段子的人,生活让我妥协而蜕变。小时候看到嗜酒的人坐在酒馆里敞开胸膛,手足舞蹈,醉眼迷离,从内心里感到鄙夷甚至厌恶,而现在的我逐步变成那个曾今被自己鄙视的人,酒精让我开心,让我忘却了自己,也释放了自己,释放了心中被枷锁捆绑的自己,进入了一种近乎疯狂失态的状态,是不是每个人都活成了不成想活成的样子。心中逃避或者抗争两种力量在交缠斗争。这种血肉相连的交缠交叠。
有次异常的聚会,身份老总的同学破天荒带了了一个名叫小艾的靓丽开朗的短发女孩,名曰喝多代驾。她穿着职业套装,有一双活灵活现的眼睛,聚会的氛围立刻活跃起来。久违的荷尔蒙气息在酒桌间瞬间弥漫开来。聚会的氛围达到了以往聚会的顶峰,这帮人拿出十八般武艺各显神通,逗的这个年轻女孩前俯后仰的笑,笑声爽朗如铃。但也看得出来他们之间那种视无视有的关系,嗅觉出危险的味道。
酒酣耳热时,酒也喝的八成,有人借着酒劲情深意切大声说,下次我请客,都要来,一个都不能少,TMD不来都不是我兄弟,来·来,我们定日期,大家一个一个视死如归的表态。聚会结束各自拍拍屁股走人,那些话就如飘过的空气,存在过,但已看不见。下次在闲聊提起约定,自己忘的一干二净,慌忙翻阅手机里的备忘录,才知那天酒量过多喝大而断片。这时自己给自己立规下次聚会再也不要喝酒了,但下次又把这次的约定遗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10月26日·小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