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哂戏子寡情肠

#程蝶衣x菊仙#

程蝶衣横躺在木榻上，几缕发丝被额上渗出的血黏在脸颊上，汗珠儿流至双眸让他睁不开眼反到流出行泪水，昂起下颚眯缝着眼，看起来奄奄一息。

菊仙知道，这人虽处处刁难她不待见她，但他毕竟是小楼的亲师弟。如今这戒大烟的活儿脱几层皮还算轻的，没除掉半条命都好。只怕他那比自己还瘦弱的身子骨熬不住。琢磨着要不要进屋瞧瞧他，小楼从里面出来之前还喊叫得撕心裂肺，小楼走后怎么就没了声儿。

踌躇了半晌，菊仙轻轻推开门，试探般朝里张望。屋里针落有声，她看到了程蝶衣。见这场景一个姑娘家实属于心不忍，转身端来一盆清水和手帕快步到他跟前。坐在床沿上下意识捻起二指用湿手帕给程蝶衣细细擦拭。不禁端详起这副面孔，台上芳华绝代的人儿竟落得如今这般憔悴不堪。菊仙微叹了口气，准备起身收拾。一只手忽然搭在她手腕上微微用劲儿，菊仙能感觉到他在颤抖。

“娘..我冷...”

程蝶衣有气无力从牙缝里勉强吐出几个字来。菊仙把手帕放下，赶紧伸手去抓床塌上的衣物却只抓到几件冰冷轻薄的戏服。她愣了愣也只好把所有的戏服都扯过来搭在程蝶衣身上。她把他散乱的发丝理好，扶起他让他侧头枕在自己腿上。

程蝶衣安静了下来，再次昏昏沉沉睡去。菊仙忽而恍了神，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模糊了视线就要夺眶而出。她俯身抱紧了程蝶衣，就如抱自己从未有过的孩子一般。

都是下九流，谁瞧不起谁啊。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