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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玄幻] 仙凡八味(13) 邪恶老道滔天罪

2018-09-28  本文已影响2人  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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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看到了一步登天之法?”

鹤发道人平静的声音回荡在这无为宫内,引得许小山三人齐齐望向张毓。只见他脸上既惊惧又愤恨,一字字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通天之道,亦可养有余而补不足,是以有一步登天之法!”

许小山和追风月闻言,脸色大变,惟风福佑尚有些疑惑地问道:“张毓,此话何解?”

“何解?哈哈!”鹤发道人大笑起来,身上道袍蓦然无风自动,“尔等便是‘有余’,为师便是‘不足’!”

话音未落,鹤发道人闲庭野步般走了上来,随意地说道:“这无为宫,早已被我布下阵法,来保护这紫檀香木,琉璃花盏莫被尔等破坏了去。你们又何必妄图离开,白费力气呢?”

风福佑闻言,脸色惨白,绝望地望着一步步逼近而来的鹤发道人,许小山见状,喝道:“福佑,莫要失了心志!”

风福佑这才回过神来,咬了咬牙,眼中清明了几分;这时追风月忽然喝道:“小风儿,小山,张毓,咱们四人合力,以最大真气击向这大门,定能破了这狗屁阵法!”

许小山三人闻言,看向了追风月,四人坚定地点了点头,皆运起各自真气极致,并行一处,聚起一道银白气刃,朝大门交接处轰去。

只听一声轰然巨响,大门被轰击到的地方有肉眼可见的气纹荡开,一阵“呲呲”异响后,骤然化为云雾散去。

许小山心中一喜,正要推开大门,忽听身后传来风福佑的惊呼,许小山转头望去,只见风福佑后颈衣衫被鹤发道人拉住,眼中绝望,浑身僵硬,似是已被鹤发道人以真气钳制住了全身。

“好功力!”鹤发道人忍不住惊叹一声,接着露出嫉妒神色,“以鼎炉之法,竟能修得如此威力,破了我的困仙阵法——这等天资,可是让为师好生羡慕!”

追风月见到风福佑被鹤发道人所擒,睚眦欲裂,道:“放手!”而张毓和许小山此时也死死盯着鹤发道人,再不思逃出生天之事。

“呦,”鹤发道人笑了一下,“看来我抓到了一个,相当于抓到了四个人呢!”

未等鹤发道人声音落下,追风月便疾冲鹤发道人而去,待到方寸之时,猛然并掌如刀,聚起全身真气,化成三尺气刀,往鹤发道人腋下三尺而去。

“好!好!好!这等功力天资,待为师攫取精华之后,岂非要踏至王境?”鹤发道人见追风月攻势凌厉,却并不惊慌,待气刀逼近一刻,忽然将所抓风福佑向下一拉,恰好挡住了气刀来路。

追风月见状,脸色大变,但方才盛怒之下,已是把全身真气化作这一刀之中,再要收回,力有未逮,情急之下,只得硬偏其道,扭曲手腕,活生生偏转了气刀方向,打向了空处。

饶是如此,风福佑的小臂仍是被气刀锋利气劲所碰到,忍不住闷哼一声。

风福佑的小臂登时鲜血涌出,印红了衣袖,追风月见状,急忙问道:“小风儿,你……你可还好?”

风福佑被抓住时两眼就已噙满泪水,这时闻言,泪水几欲落下,但仍强笑道:“风月,你快走,跟小山和张毓逃出去,找到仙家高人,再回来救我!”

“闭嘴!”追风月蓦然吼道,风福佑不禁呆住,这是追风月第一次吼他。

“三人合力,救下福佑。”话音未落,许小山便冲向了鹤发道人,他从未学过攻防之法,只懂把全身真气散于拳脚之上,对鹤发道人尽使些少年争斗的扭打之术。

张毓也向鹤发道人疾冲而去,奔跑途中,冷冷地吐出了三个字:“杀了他!”

追风月怒极而盛,全身真气倾然而泻,附于拳、脚,乃至膝、肘,甚而头、齿,但凡身上能有一丝杀伤力的东西,追风月皆随心而用,尽攻向鹤发道人的下三路,阴狠刁钻,无所不用其极

鹤发道人被三人围攻,一手提住风福佑,一手化解攻势,却游刃有余,反而谈笑风生,又偏偏只把风福佑用来挡住追风月的来路,令追风月既惊且怒,很快便丢掉冷静,拳脚并用间失了章法。

“风月,”许小山喝道,“意守丹田,宁心静气!”

追风月闻言,眼中终于一清,喝道:“退!”

话音落下,三人齐齐退出三尺之外,盯着鹤发道人,喘着粗气;而鹤发道人云淡风轻,连道袍上的清白鎏花都没有沾染一丝灰尘。

许小山和追风月这才明悟其与鹤发道人之间犹如云泥的差距,皆心中一凉,追风月望着强忍痛苦的风福佑,眼中一点点爬上绝望。

鹤发道人见三人如临大敌之状,颇觉有趣,笑道:“尝闻天资过人者若人中龙凤,世人难掩其瑜,如今还不是被老夫玩弄于鼓掌之间,似猫戏耗子?”

许小山心中气愤,却也知此时不是逞口舌之利的时候,可任是他左思右想,在如今力量如此悬殊下,却是也想不出半点解决之道!

“小山,风月,”张毓忽然开口道,“你们分别攻他身后、侧身,我来攻下路。”

话音未落,张毓已如利箭又冲了上去,许小山和追风月二人虽不知张毓打算,却都凭着往日的信任,依言也冲了上去,照其所说,攻向鹤发道人。

鹤发道人见状哈哈一笑,腾转挪移间毫不费力,说道:“为师实在感动于你们到此时,仍还存有幻想。这些年,为师收了多少徒儿,又见了多少徒儿?为师已记不得了。但尔等四位弟子忝列其中,想必为师能至少记得一年。”

许小山心中一沉,蓦然瞥见张毓,只见他脸色沉稳,一招一式未有一丝懈怠,心中一定,登时全神贯注于鹤发道人。

这时,张毓恰好到至鹤发道人侧身处,眼中精光一闪,手腕一抖,袖间竟掉落出一把碧绿匕首,滑至手掌,陡然握紧,向鹤发道人腰间猛然刺去。

一阵裂帛声起,鹤发道人脸色一变,怒道:“大胆小儿!竟敢毁我衣裳!”

话音未落,鹤发道人空出的手猛然捏起一道法诀,只见登时狂风大作,力道强劲,把许小山三人逼得向后连退三尺,才站定脚步。

风福佑不禁骇然道:“这是什么?”

鹤发道人傲然一笑,道:“此之谓‘术’,乃踏至君境方能运使之法。尔等四人,此生已是止步人境,可要好好珍惜为师演示术法的机会了!”

话音未落,鹤发道人把风福佑随手往地下一扔,两手合于胸前,御起术法,片刻后,只见一条水龙从鹤发道人袖内而出,以迅雷之势御空飞到许小山三人面前,一甩龙尾,便将三人挨个拍倒在地,接连吐出血水;鹤发道人再一捏诀,瘫倒三人登时觉得四肢身体被一股莫名力量所制,难以动弹。

三人瘫在地上,被鹤发道人施咒缚住,这才顿悟适才鹤发道人果然如他所讲,是在“戏耍耗子”。

他们三人与鹤发道人力量之悬殊,已非人数或者计谋可以制胜!

张毓素日平稳的脸上,这时也爬上绝望。鹤发道人见状,登时开心地又笑了出来,望向许小山,道:“为师素来爱看人绝望神态,如今,还剩下你一个。”

许小山咬牙切齿道:“你如此行事,有违天和,必遭报应!”

“天和?哈哈哈!”鹤发道人狂笑道,“我修道求仙,因晚年闻道而难有精进,我铤而走险,取少男少女之精华而逆之,此非我之勇也?我派座下弟子亲信,遍游四方,寻求适龄男女,有那家境殷实子弟,我便授他末流仙术,其父母常有资助;有那一贫如洗或无牵无挂者,我方授他鼎炉之法,取其精华,如此几年,仁历观如今已家大业大,更有无数青年才俊闻名而来,争着拜入门下,此非我之智也?”

“我以勇、智二字,拼得如今一切,”鹤发道人一字字说道,“又与天和何干?”

四人闻言,登时回想起各自拜入仁历观门下的经历,此时终有所悟,继而俱为鹤发道人的阴沉心机而心中发寒。

“强词夺理,一派胡言!”许小山吐出一口血水,“你修道求仙,倒行逆施,逆天道而行。我虽未修至精深处,亦知你必心魔丛生,无有寸进!”

“天道?天道?你竟还在执着于道之一字!”鹤发道人哈哈大笑,看着许小山,仿若在这看一个无知的人,“也罢!到此时你仍未面露绝望,想必心中还有念想,我这便先将你们的这位朋友杀死,待你看了这一幕后,想必便能明白道为何物,就可如我所愿了。”

话音落下,鹤发道人微笑着一步步走向瘫在地上的风福佑。

追风月大惊失色,喝道:“狗老道,莫要在踏前一步!”

鹤发道人不闻不问,依旧踏前。

追风月眼中惊恐愈深,忽变了一幅哀求神色,道:“师尊,师尊。求你莫要再踏前一步,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予你可取,师尊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放过小风儿罢!”

风福佑闻言,勃然大怒,道:“风月,你说的是什么话!”

鹤发道人脚步一停,转向了追风月,脸上兴趣盎然,却仍未言语。

追风月见状一喜,道:“师尊,这往后你的起居照料,必要有人照顾;广收天下英才,更需有人打理。弟子不才,只要师尊放过小风儿,甘愿效犬马之劳!”

“追风月!”风福佑怒不可遏,“闭嘴!”

追风月闻言,蓦然流下两行泪水,分不清屈辱还是恐惧,却仍道:“师尊,弟子出生于烟花巷,长大于市井之间,向来无有道德礼法之命,师尊但凡有命,弟子尽会领命,决无半点质疑!只要……只要师尊能放过小风儿!”

风福佑气得哭了出来,恨声道:“追风月,你所言所为令我不齿,今日我与你恩断义绝,此世无论生前死后,从此两不相干!”

追风月呆了半晌,又开始对鹤发道人说起哀求之语,再不敢看向风福佑。

鹤发道人听了一会儿,忽嘴角一撇,吐了声“腻了”,便转身又向风福佑走去。

追风月见鹤发道人再不为其所动,脸色一变,破口大骂道:“白发老儿,你作恶多端,罄竹难书,定会不得好死!”

鹤发道人置若罔闻,走到风福佑面前,低头俯视着地上的风福佑,微笑了起来,左手捏诀,伸出右手向前探去。

追风月见到此幕,终于痛哭起来,只呜咽道:“小风儿……小风儿……”却是闭上了双眼,不忍再看。

而风福佑身处此刻,望着鹤发道人和善面庞,终于恐惧起来,身子颤抖,面色煞白地看着鹤发道人的右手一寸一寸地逼近……

“住手!”

一声暴喝从大门传出,许小山和追风月登时看去,以为来了救命稻草。

“婆……婆婆!”张毓苦涩道,“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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