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熟的十八岁（一）

今年寒假在驾校学车，想考个驾驶证来着。

现在在练习科目二，一起练车的大概有十来个学员。

婷婷和我是固定的练车伙伴，从一开始就一起。她比我大一岁，可以说是社牛，很会处理人际关系，总是能和别人搭上话。用婷婷自己的话来讲，她长相是一个乖乖女，内心却十分叛逆。

早熟的十八岁，倒不是说的婷婷，而是属于同一进度的一个男生。这个男生在人群中分外活跃，实在让人无法不去注意，算得上十分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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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科目一理论考试，教练通知已预约科目一考试的学员下午两点在驾校集合，开车送我们去城里考试。

我一点半左右就到了驾校，难得天气很好，日头也很温暖，我坐在长椅上等待着。不一会儿，婷婷就来了。

“待会就要去考试了，准备的怎么样了？”婷婷在问我。

两千来道科一题，记忆起来实在头疼。最后还是被教练催着给刷完的，刷完之后并没有把握，教练又要求多刷几次模拟题。头一次模拟七十来分，连续几次之后，平均成绩连八十都没有过，这才感觉到难度。后来因为疫情太严重，科一考试延迟了几天，在这个空子里我一有空就刷题，真的刷题刷到吐，临考前两天才有了进步，最近几次的模拟都在合格线上，最高94。考试合格率从刚开始的30%到考前的90%，真的不容易。

“差不多吧，考试题比模拟的要简单，应该不至于挂。”我抬起头对婷婷说。

“我也这么觉得，先歇一会儿吧，待会就去考试了。”我们都不约而同地默认自己已经过了科一，自信满满。

随后有几个男生陆陆续续到了，这时候场面就开始热闹起来。

“可紧张呀，我这模拟平均分才八十多！”不知是谁先开了个头。

“老表慌啥慌，六七十分的都还没慌。”一个约莫一米六五的男生开玩笑地说道，“简单，大不了咱就下一次。”

“八十分的战战兢兢，六十分的自信满满。”有人现场翻译了一波。

人群中传来一阵一阵的哄笑声。

一路上那几个男生，嘴里就跟说段子一样，持续输出，按理说考试前应该相互鼓舞，到了他们男生口中就是“我们必挂”联盟，引来婷婷“少说晦气话”的指责。

最后的结果，我和婷婷确实都一遍过，早早的结束等待着同车的其他人。有趣的是，说好的必挂联盟，留有一个幸存，就是那个六十分的男生。

“第一次69第二次90，擦边过，这运气谁说不好。”那个模拟六十分的男生在车上口嗨。

“那我也太惨了吧，第一次89第二次88。”模拟80分的男生愤愤不平。

“这世界怎么了。”有人开玩笑地附和着。

“今天高兴，回家摆两桌。”模拟60分的男生得意地忘乎所以。

“对对对，路上再放上鞭炮。”陆续有人加入，话题也逐渐离谱起来。

特别离谱，特别社牛，特别有趣，是我对那个模拟60分，身高不足一米六五，非常喜欢口嗨的男生最早的印象。

（驾校的景象几分萧瑟，但那天的阳光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