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制度与大革命》（十）

2017.10.10    周二    高畅

相较于13世纪，18世纪社会文明各个方便都有了进步，农民摆脱了封建压迫，得到了一部分土地，为什么法国农民的境况反而不妙了呢？

原因之一是他们陷入了空前的孤独，各个阶级的人们都不再跟他们接触。

1.首先是贵族出走农村。18世纪，全体大贵族，部分中型贵族集聚巴黎，留在乡村的贵族都是因为经济条件不好没能搬到别处。他们不再是农民领袖，也不用像农民一样缴纳公共税务，无法体察农民的艰难。失去了对农民的统领地位，又没有发展到将农民视为伙伴的程度，甚至为了提升自己的经济实力，贵族阶级更加卖力剥削农民。君主制度最后的三百年，将贵族和平民分割成了两部分。

2.资产阶级离开乡村，拼命在城市扎根。农村很少有富过一代的农民，赚到一点辛苦钱的农民会想方设法给孩子在城市买一个官职。与贵族不同的是，资产阶级越来越富有，与贵族相同的是，资产阶级最后脱离了民众。他们为了获得特权，维护自身利益，激起了怨恨。农民和资产阶级也分裂开来。

农民跟上层阶级就这样被划分成了互不相连的两部分。原本可以给农民帮助和引导的人，在农民面前消失了，剩下的都是一样贫穷，无知，粗鲁的人。

另一个原因是，得不到开解与帮助的农民，身上承受的封建负担减少，填补进来的是更为沉重的赋税负担。

军役赋税两百年间膨胀了十倍，买单的是农民。这种税额年年都在变动，负责征税的人也是农民，绝大多数征税人会因为这个职位陷入破产。为了逃避被征更多税，农民整天装作穷困潦倒的模样，同时窥探邻居，如果邻居财富增多，就跑去打小报告，维护自己的利益。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嫉妒和恨意，不断揭露别人的秘密。

一旦国家需要增加基础设施，比如修路，最后成本都会落到农民头上，有人说，很快农民就交不起军役赋税，因为他们帮政府交了太多钱。

旧政府就是这样，对上层阶级表现得温和而谦恭，对下层阶级特别是农民，总是心狠手辣。因为农民的痛苦，他们无法体会，也没有上层阶级为他们传话。不仅于此，对他们最大的压迫，是缺乏知识与技术，缺乏指导与帮助的人，阻止他们改变自己的境遇。他们被囚禁在与世隔绝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