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又好像什么都已发生。
七月初的某一天,我带着她在我高中就开始去的影院看一部老电影。
落座的时候,旁边有两个六十岁上下的阿姨已经先我准备就序。
她们一定不是第一次看这部影片,却还是愿意选择一个下午坐在影厅。重温当年的感动。
席间,听闻她们小声的讨论。
让我恍惚觉得自己置身于九十年代初的时光里。
想着到了她们那样的年岁里,还是否能因为心中的某个执念,重回望。
即使只有短短的九十四分钟。
春天,三月,某天,阴雨。
你找来《堕落天使》。不记得为了什么,没看完。
刻在脑海里的,是一家人在流动小车上吃冰淇淋开心地笑。
我笑了很久。
后来,每次吃冰淇淋。都要让我想到那个笑,是开心地笑。
黑暗中,抱着随意游走巷尾的心情,我看完了这部电影。
老实说,我不愿意告诉别人它到底讲了一些什么,连不经意的小情绪都不能。
因为连我自己也无法说得清。
但我又很希望,那些执意要理清思路的人,能卸下装甲没有目的的,先走近了。或许就能明白,剧情在这里也可以显得不那么重要。
我常喜欢将自己置于对方的一面去感受,遇到相似的,更为明显。
一种小心翼翼,还有深夜里的徘徊,嗫嚅着的试探,都让我尤为迷恋。
那是美好的苏丽珍啊。
为什么?
只是觉得像极了某一个时期的我。
"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他仿佛只是在探寻生母的下落,像是成为了无脚鸟的人生信仰。
真的是这样吗?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他内心深处,飞往哪里或许也不重要。
一直地飞,直到死亡来临。
只是,他也有无法与人诉说的时候,也要与孤独做伴,才能体会到些许存在感的时候。
每当激情过后,他独自一人仰卧在床上,总会下意识地想起那个无脚鸟的故事。
湿漉漉的,好似一切都是湿漉漉的。
像不着急回家的孩子,任南方的雨水湿了翅膀。
末了,
我问她看懂了吗,她摇了摇头。
是知道答案的。
十五岁的孩子在面对这些情感时,我相信自有她的解读方式。
若干年后,倘若她在某处再次与无脚鸟相遇,望仍能记起七月初的下午那九十四分钟带给她的记忆。
是有了共鸣,是寻到了飘忽不定的影子。
感动。
盛夏,平原,炽热着多雨。
我站在深夜洗浴的窗前,在圆月下,想象有一只无脚鸟与苍穹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