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回忆录3·Joe

TEMECU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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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时有名西装革履的男士站在门口对每个乘客欠身致谢并说：goodbye。我脸上已经准备好了笑容——马上就该我被谢谢啦。

 “撒由那拉。”

 What？我盯着那个满脸微笑的男士愣住了，提前堆好的作为答复的笑容瞬间僵住。多么郁闷的意外。

我是该按以往那愤青的脾气生一路的气呢还是原谅这个家伙？

好像还是原谅他了。但我并不知道这才是第一次。

之后我们和协调员Joseph Polselli成功地接上了头。

他当时站在机场门口，捧着个写有HB-10 的牌子。他让我们叫他Joe.

Joe非常的……巨大，“由”字型脑袋，黑头发黑胡子。看他的形貌和神情总是让我产生一种奇特的联想——大熊。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仅是觉得太像了。

他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包用纸袋装的午晚餐，里面是一瓶矿泉水、一个红蛇果，还有点心。喏，待遇不错。在美国水果可不便宜。

距离我们的住处竟然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Joe 一直在用他搞怪的腔调给我们说话。But we were sleepy. 没有话的时候，他就不停地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W–e-e-e-e---” 大概类似这个音，拖得长长的，叫得尖尖的。怪人！倒会自娱自乐。

坐在我旁边的Grace问了他一个什么问题。我抬起头来傻笑了一下，正好从后视镜里看到他那双深深眼窝里的狡黠的黑眼睛。我看到他轻轻挥了挥又厚又大的手掌。接着听到他问——

“What’s your name?”

“Grace.”

“No, I mean the girl in the middle.”

 呃，原来刚才他是在和我打招呼。

“I’m Jane.”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从现在开始，这个名字将成为我接下来20天的代号。瞬间有点后悔当初怎么写了一个中国英语课本和英语作文中出现最多的名字，显得那么轻易草率。我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字，但是我找不出第二个和我的中文本名像的发音了。